第二十章 您也会拳法？

　　惜秋也不是愚笨之人，待脑子转过弯儿来便也能明白话中的意思了。

　　“奴婢们今儿就是太兴奋了，日后定然注意，绝不能失了稳重。”

　　杜尘澜见两人神情肃穆，忽而笑了笑，也不能完全抹杀这两人的天性，终究还年少。

　　“也不必如此拘谨，今日确实是个好日子，兴奋的事儿不少。不外，你们要相信少爷我，以后的日子绝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会越来越好的，你们可不能落在我后面。”

　　杜尘澜将茶碗放下，接着起身去了净室洗漱。

　　这两人不敲打不行，他要的不是娇滴滴、红袖添香的丫头，他对这些可没兴趣。

　　他需要的是左右手，服务妥帖，为他分忧解劳才是这两人留在他身边的意义。

　　若能明白最好，若不能明白，日后他多赔偿些即是。

　　究竟他在府中的日子艰难，这两人要照旧这般性子，难免会成为他的拖累。

　　惜春和惜秋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惜春更是如同当头棒喝，脑子完全清醒了过来。

　　之前她当少爷照旧孩子习惯了，她虽然稳重，但有时在规则上难免会放松些。现在想来，她的所作所为不正是因为欺负少爷年岁小，在府中又没职位，这才敢如此放肆吗？

　　这么一想，她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她收拾了茶壶和茶碗，默默出了里屋。

　　“惜秋，我去大厨房给少爷拿饭，也该到时辰了，你去伺候少爷。”

　　杜尘澜在洗漱间闻言莞尔一笑，惜春到底照旧稳重的，心思也算玲珑。至于惜秋，虽然性子生动，但也不至于愚笨。

　　“少爷！老爷派人送来了书箱和文房四宝，说是您明日进学要带去私塾。另外那个送书箱的小厮说他是被老爷送来伺候少爷您的，您看？”惜秋进了屋子，朝着杜尘澜禀报道。

　　惜秋仔细视察着自家少爷的面色，老爷送个小厮来是何意？难道要将她和惜春给换了？适才少爷所言，恰似对她和惜春最近的体现很不满意，惜秋的心中不由有些忐忑。

　　“父亲的行动倒是快，去看看吧！”杜尘澜倒是没多想，他站起身率先出了里间。

　　惜秋咬着唇立刻跟上，心中越发忐忑不安。

　　“小人小五见过少爷！”一位十二三岁的结实少年跪倒在地，结结实实朝杜尘澜磕了个响头。

　　“起来吧！”杜尘澜坐上圈椅，审察了一眼眼前的少年。这少年长得浓眉大眼，身材健硕，骨骼看起来有些粗大，倒像是做过苦力的。

　　“谢少爷！”小五站起身，抬头看向了坐在劈面的孩子。

　　只一眼，他便有些看直了眼。娘嘞！这世上竟然真有这般悦目的人。

　　杜尘澜见对方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禁皱了皱眉。这小厮，看起来不大机敏啊！

　　“咳！你之前在那边当差？”此人应当是有过人之处的，否则父亲不会选了此人。

　　小五听得杜尘澜问话，这才从杜尘澜浟湙潋滟的双眸注视中回过神来。

　　难怪之前听府中的小厮谈起，说三房的五少爷长得跟个天仙儿似的，他还为此争辩过，这么小的孩子，能有多悦目？可今儿一见，他才发现这话一点也不夸张。

　　杜尘澜眼波流转，眼神中无意透露出的威严让小五心中一紧。小小的人儿坐在高高的圈椅上，竟然不觉得稚嫩可笑，且自有一股威严。

　　“在，在大厨房当差。小人的爹在大厨房掌勺，叫连大，小人平日里就在大厨房打打杂！”小五结结巴巴地说了，他现在可不敢看着小少爷了。

　　杜尘澜扬了扬眉峰，在大厨房掌勺？看来在府中算是得脸的下人，究竟大厨房是油水很厚的地方，更不用说照旧掌勺，那可是肥差，难怪这小子长得这么壮实。

　　瞧瞧这小牛犊子的身板，难道父亲是怕他被欺负，特地选此人来掩护他的？他不觉可笑。

　　不外这连大怎会舍得将小五送来三房？难道只是看中能近身伺候主子？

　　现在看来，父亲在府中也不是那般憋屈啊！竟然还能搞定大厨房的掌勺，想必应该花了不少功夫。

　　“可识字？”杜尘澜总觉得这小五的身板不像是凡人，难道是习了武？

　　小五摸了摸后脑勺，脸庞微热，然而这点热度可透不外他厚实的肌肤。

　　“只识得几个，小人愚笨，爹教时也就只记得了几个字儿！”

　　“哦~只识得几个？”杜尘澜扬高了声调，接着就端起了茶碗，没再看小五一眼。

　　小五心中一慌，少爷难道是看不上他？他知道自己长得五大三粗，府里的少爷们都看不上，嫌弃他鸠拙，而他恰好也不喜欢往那些少爷们跟前凑，娘常为此骂他没用。

　　但这次来服侍五少爷他是心甘情愿的，爹说过，三老爷是个好人，若是能将少爷伺候好了，难道还不比在大厨房打杂来得强？

　　若是少爷再不要他，那他另有啥脸面回去？那些常和他一起打趣的小厮铁定会笑话他，爹也会打死他的。

　　“少爷，小人虽然不识字，但小人会打拳法！”小五立刻亮相，将自己的优点说了出来。

　　“哦？竟然还会拳法，那便露一手看看！”杜尘澜如此只是为了个小五一个下马威，以便日后更好地掌控此人一些。

　　哪知这小子竟然有些憨憨的，这副焦急的模样是怕自己不要他？倒有点意思。

　　“是！”

　　一说到拳法，小五的神情立刻变得肃穆起来。只见他双腿大开，手中起了个势，便一拳一腿地耍了起来。

　　杜尘澜仔细看着对方的行动，力度是够了，耍起来虎虎生风。只是这招式看起来却过于简朴，不够灵活多变，有些刻板。

　　杜尘澜不禁上前，对着小五的腿肚子踢了一脚之后，发现下盘倒是挺稳。

　　“你这行动差池，左脚向右脚后插一步不到位，右拳变掌向左下盖之时慢了，没跟上腿，不外力度倒是够了！”

　　小五不禁双眼一亮，“少爷您也会拳法？”

　　就连身后的惜秋都有些惊讶，少爷何时会拳法了？她伺候少爷一年多，也没见少爷练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