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服务效率一流，只打个电话就部署好了一家距离学校不远的私人会所，来时坐的两辆车又把酒足饭饱的一群人送已往。
当晚他们一直玩到接近凌晨才尽欢而散，回学校时周萌已经喝得起不了身，趴在尚林背上不停干哕。
“我说哥们，你可坚持到屋里再吐，别吐我一身。”尚林自己也喝得脚下打晃了。
白雪凝和王林海一左一右帮尚林托着周萌往电梯走，周萌突然道：“凝凝……明天别忘了……去航天大学。”
“喝成这品德还不老实，你去航天大学有个屁事？”尚林一边晃悠一边道。
“找个朋友……失联了……找一下。”
“得，明天你消停歇着吧，我姨在航天大学教书，你朋友叫什么名，我先找她给你问下。”
“陆晨曦……读航行器设计研二。”周萌说完头一歪，真的睡了已往。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头昏昏沉沉，神经隐隐作痛，环视四周，寝室里乱七八糟，尚林似乎出去了。
周萌起身想找点水喝，走出卧室正遇见从外边回来的尚林。
“起来啦？喝点粥吧！”尚林把一碗牛奶麦片放在茶几上，自己打开盒饭。
“你还挺会买工具的。”周萌喝一口香甜的牛奶麦片，觉得胃里说不出的舒服。
“美得你！”尚林一撇嘴：“现在是午饭时间，哪有卖这个的？”
“那哪来的？”周萌问。
“白雪凝给你做的呗，她们寝室不是有厨房吗？”尚林长出一口气：“我说你小子不隧道啊！”
“怎么了？”周萌疑惑。
“还说白雪凝不是你女朋友？昨晚回来你衣服都是她给你换的！”周萌一愣，低头看自己身上确实穿着洁净的睡衣。
“换下来的衣服，人家拿回自己房间给你洗去了，中午还特意给你做吃的，正牌女朋友都没这么贤惠。”尚林突然放下饭盒、眯缝起眼睛盯着周萌。
“看我干嘛？”周萌被看得满身不自在。
“看看你小子有什么魅力，把大明星都迷得五迷三道。”
“滚吧你！”周萌骂道。
“好啊！你丫骂哥们，正事不告诉你了。”尚林装着生气，低头扒饭。
“我错了成不成？”周萌赶忙服软。
“我发现你小子有什么优点了，就是嘴好。”
“你别空话了成不？”周萌真有点急了。
“好！告诉你。”尚林放下盒饭：“我上午给我姨打电话，她说那个陆晨曦已经不在学校了。”
“在哪？”
“住院了！这事在他们学校许多人都知道。所以不难探询。”尚林叹口气：“陆晨曦说来也够悲催的，我姨正好和她是一个系的，说他爸妈很早就离婚了，他爸回了非洲，她妈再婚后也搬到外洋去了，她从上大学开始寒暑假就一直在学校过，这次住院连来看她的人都没有。”
“她得的什么病？”周萌问。
尚林敲敲自己脑袋：“这里出问题了。”
“你是说她和你同学一样？”
“虽然纷歧样了，我同学检查不出问题，所以医院不收。陆晨曦可是真的被认定为精神病，送到医院里去了。”
“哪家医院？”
“挺远的，在宣城那边。”
“你赶忙再问一下具体哪个医院，我今天就已往。”
“什么？”尚林愣了。
“我说你现在探询一下陆晨曦到底在哪个医院里，我这就已往找她？”
“你和她什么关系？这么上心！”
“游戏里认识的，就是服务器瓦解那天。”
“你是觉得她也被脑波控制器反噬了？”
“不知道，见到她才知道。”周萌说：“你快打电话。”
尚林拨通电话，简朴说几句就放下电话：“我姨说那是个新医院，忘了叫什么名字了，不外她手机里有地址，一会发给过来。”
“行！”周萌站起身，到卫生间冲了凉水澡，出来时发现尚林已经换了出门的衣服。
“你要出去？”周萌问。
“跟你一起去呀。你小子刚来燕京人生地不熟的，我不得尽点哥们的义务！”
“成！”周萌着急见陆晨曦也顾不上推辞，拿起电话就打给白雪凝。
十分钟后GCS就开出了校门，周萌坐副驾，尚林在后排。地址已经发来，导航显示要先走京藏高速，然后从宣城南下高速一直往北方的山里钻。
“这他妈是个什么地方？”尚林盯着终点上的“心爱康复医院”几个字问。
“不知道，网上搜索不到这家医院的信息。”白雪凝正开着自动驾驶摆弄手机。
“谁把她送到这个医院的？”周萌问。
“我姨说是学校送的。”
“学校怎么可能把学生送到这么个地方去？”周萌不解。
“没准是专门为受脑波控制器反噬的病人指定的医院。”白雪凝分析道：“一般的病人检查不出问题就不收，陆晨曦身上肯定有特殊的地方。”
“她第二次回来是为了帮我啊。”周萌喃喃道。
“她帮你什么？”尚林问。
周萌正要回覆，突然发现白雪凝向他投来严肃的眼神，于是想起了先前的嘱咐，忙改口道：“就是帮我搪塞亿通那帮家伙呗。”
“那她还挺课本气的。”
“是啊，很是课本气。”周萌颔首，把目光转向车窗外飞跃的高速护栏。
下午3:15，他们下了高速，凭据导航的指引向北方烟筒山偏向前进，过了几个岔道口后路况越走越差，白雪凝不得不将自动驾驶改为手动驾驶。
“这车的悬挂真不错！”尚林故作轻松。
“还行！这叫可变电磁悬架。”白雪凝一边开车一边回应，语气同样轻松。
唯有周萌的眉头越皱越紧。荒芜的情况让他发生了许多欠好的联想，影视中种种恐怖精神病院的情节在脑子里翻腾，似乎陆晨曦正被几个穿着沾血白大褂的怪医生按在铸铁病床上，一边惨叫一边被粗大的针头刺穿静脉。
再看看车载导航，另有不到五十公里，但路况欠好，车速提不上来。
终于，在经过一个小镇，又走了十几分钟之后，巨大的院门泛起在马路尽头，门边上挂着一个不醒目的牌子，上面用黑体字印着：心爱康复医院。
“什么年代另有这种牌子？”尚林咋舌。再往远处看，院子在山坳里拐了个弯，从正门前看不到主体修建的全貌，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楼顶上并没有安装所有医院都有的大字。
“这鬼地方真像个牢狱。”尚林小声嘀咕。GCS开到门前，被保安拦下。
“您好！我们来看看朋友。”白雪凝客气地打招呼。
面无心情地保安用手持式扫脸机对他们三个都扫了一下，算是确认了身份，然后做了一个准许入内的手势。
医院正面的院子是停车场，但并没有像一般医院停车场一样挤满了车辆。白雪凝得以选了个最舒服的停车位把GCS停好。
三人下车，审察着面前的四层白色修建。修建很新，但规模并不大，最多也就相当于燕京的一般社区卫生院，修建物顶端取代楼顶大字的是一圈白色宁静网。
“楼顶上是停机坪。”白雪凝说。
“这个停机坪怎么这么大？”尚林疑惑地问，他记得一般高层修建顶上停直升机的停机坪远没有这个大。
“应该另有其他用途。”周萌轻声道，然后快步走向医院大门，白雪凝僧人林紧紧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