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凌波瞪了冷轩夜一眼，可惜隔着面具，只看到冷轩夜冷峭的下巴线条和抿紧的嘴唇。
方子寿再一次僵立在少主人的面前，茫然无措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少主人，您这是为什么？M市只是一个三线小都市啊，没什么搞头。”方子寿再劝，“水浅，怎么能养您这条大鱼。您回到华都吧，方家的土地和人脉，险些都集中在华都。实在不想去华都，您也可以去南都，方家在那边也有大笔生意同伴，做什么都方便。”
“我说了，我不去，就留在这个小地方。”方逾寒说道。
可笑，一千年以前，M市可不是“小都市”啊，那是他封地的中心，人烟富华。他在这里就是一方大佬，想做什么做什么。
虽然现在他照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和以前差异的方式。
方子寿心里掠过怒意，考虑着是否要对这个少爷动粗，强行带他回华都？
这忘八赖在这个鬼地方不走，方子寿也不敢远离半分。
这疯子现在有自己意识了，可是看这样子，似乎也不能算正凡人。
这就麻烦大了。
在商场，政界都混了几十年的方子寿心里万明白白：有意识能力的真·脑残，可比医学意义上的无脑，破坏性强多了。
就好比，他如果刚挪开一步，有人给这无脑灌一堆什么什么疯狂的想法，结果不堪设想。
只要有人背后挑唆加指点，让方子寿一夜之间讼事成堆，走投无路，都不是没有可能。
方子寿见识过太多前一秒钟鸣鼎食，下一刻家破人散连自杀都没时机的大佬。
虽然说，方子寿至今只身，倒不怕株连九族什么的。
可是奋斗五十多年，最后落个被一个无脑坑死的下场，方子寿觉得自己会疯。
种种念头在方子寿心里汹涌而过，他不禁握住了拳头，眯着的双眼，闪过凶光。
褚凌波站在远处小屋，忍不住替方子寿担忧。
“这男人就是另一个女护工。”冷轩夜说道，“如果放弃眼前的一切，他这一生什么都没有。所以，方子寿没有退路。”
少主人突然又笑了一声。方子寿满身一震，原来计划喊保镖进来的想法，竟然在方逾寒目光之下，溃不成军。
方子寿在那瞬间，似乎看到一张朽坏的鬼脸。
那是死去的老主人？
不，不行能。
方子寿亲眼看到自己的准岳父，最后一个被化为一缕青烟，在他面前消失了。
方子寿究竟是沙场老油条，他立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耐心问道：“少爷，您为什么要留在这个地方，能告诉我么？我会努力让您满意。”
方逾寒脸上的邪笑消失了，阴沉地盯了方子寿一眼。
这人不算笨人，会看形势。
“没什么原因。你也留下给我服务。”方逾寒下命令。
方子寿愣住了。这句话说明，方逾寒对他还算信任。
可是另一方面，华都他回不去了。那边另有许多几何事情要处置惩罚啊。
稳稳情绪，方子寿迅速地在大脑里计划着。没关系，稳住继续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