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被推开,退却几步,心里很奇怪,这个钱余笛怎么越来越怪了。
是不是偷偷把药冲到下水道了?怎么感受她这半年的药都白吃了?而且最近她都不怎么掩饰自己的情绪了,难道是病情加重了!
想到这点,她脸色不太好,这个任务实在欠好做,钱余笛这个冰人软硬不吃,基础不给时机靠近,只能远远监视着她。
我太难了。
看见她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林灵赶忙调整心情,跟上去。
“钱姐,我不问了你了,好吧。”她遇上去,和钱余笛并肩上楼,“你现在去干嘛?等会下班我们去喝奶茶吧,我发现一个很好喝的地方。”
钱余笛察觉到她跟上来,心里一暖,这个小丫头老是这样体贴自己,感受事情中都带着些欢快的感受,就是老缠着我问这问那还停烦的。
“我准备去楼上吹吹风,办公室里太闷了,至于奶茶就算了吧。”
“去楼上哪里吹风?不会是天台吧,上面那么高,而且晚上风大应该挺冷的,不如去楼下院子里走走。”林灵偏过头,不死心的劝道,“别啊,这家奶茶贼好喝,我找了很久,而且这次我请客,随便喝,无限续杯。”
钱余笛想到之前频频和她出去玩,忍不住笑笑:“哪次不是你喊着要请客,结果照旧我去掏钱?我傻啊,再一再二另有再三吗?”
“嘿嘿,那不是,忘了吗。”她欠美意思地笑道,“这次绝对不会忘的!”
钱余笛只是白了她一眼,摇摇头,加速脚步上楼。
林灵只好卖起力气爬楼,要否则就被甩掉了。
办公室的楼层离楼顶就只有两层,她们两下就怕上来了。
空旷的天台上只有几个风机在徐徐转动,是被风吹的,上面的风确实挺大。
钱余笛来到天台边上,没有看楼下的风物,转过身靠在墙上,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叼出一根点上,开始吞云吐雾。
夜晚的沙城任然很富贵,随处都是种种颜色的灯光,天上笼罩着轻微的沙尘,映的天空微微发红,就像很文艺的影戏。
林灵绕到上风处,捂着鼻子避开烟气,皱着眉:“钱姐怎么还在吸烟,之前不是说戒了吗?”
钱余笛头痛不已,想要吹吹凉风缓解一下,结果没有什么用,急躁之余习惯性的点起烟,压一压脑子的疼痛和杂念。
听见林灵的声音,转过头看她,厌恶的心情十分扎眼。
“我想抽,你管我?”
怎么老在我心情欠好头又痛的时候骚扰我?真的很烦人,真想给你一拳。
平常暖心的眷注在头痛的时候却似乎带有尖刺,威胁着脆弱的情绪气球。
钱余笛眉头紧锁,压抑着突如其来的想法,厌烦的看向她。
林灵听她这样说,摊开手,好声好气的慰藉:“别生气呀,我只是体贴你的康健,吸烟总是欠好的。”
钱余笛转过头,嘴里啧了一声,猛抽一大口,狠狠吐出去。
她开始纪念以前攻击逃犯的时候了,那时候可没人管你抽不吸烟,只要能抓到人,这都是小问题,无伤风雅,而且吴队那个家伙也不敢这样和她说话,容易挨揍的。
一丝紫芒从她眼底闪过。
身旁的林灵还在说着什么,她听在耳朵里就像隔着厚厚的水泥墙,基础听不清说的什么,但是无名的业火从心底烧起来。
这个家伙,平时怎么没发现这么烦?真想……
嘴里突然吸不到烟了,她回过神来,发现整根烟已经被冻的邦邦硬了,酿成一根冰棍。
她拿下嘴里的冰棍,神色庞大。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冒出这些想法?还没有控制住异能,竟然下意识外放了出来,太不应该了。
她感应有些差池,却想不到不出来哪里的问题,只好怀着疑惑把冰棍悄悄藏在口袋里,转头看向林灵。
“好了好了,我不抽了,但是烟瘾犯了有点难受,你去帮我买瓶奶茶吧,压一压烟瘾。”
“好呀,恰好这次我掏钱,说准备喝个什么味的?”林灵看她嘴上没有烟了,兴奋的问。
钱余笛压着急躁,敦促道:“奥利奥味的,快点去吧,我快等不及了。”
“你别偷偷再抽哦。”
“好好好,你快点就行。”
再三敦促下,林灵似乎才放心,转身下楼了。
等了一会儿,确定她离开后,钱余笛压制不住心里的急躁,凝聚出一大块冰,狠狠地击碎。
她喘着粗气,神情缓和下来,看着满地的碎冰发愣。
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急躁?不是一直有在吃药吗?是不是剂量不够?
她从兜里掏出药盒,倒在手上六七颗,准备都吃下去。
一只手伸过来,徐徐盖在上面。
“没有病为什么还要吃药呢?”
这熟悉的嗓音,她受惊的抬头,对上了一对紫色的双眼,带有诡异的竖瞳。
“张秘书,钱余笛现在的状态很是欠好,感受整小我私家很急躁,但她一直强压着正常生活。”
林灵走出了公安局,耳边贴着电话,顺着人行道前进。
她皱着眉头,脸上心情严肃,脚底下步子迈的也急,走的很快。
趁着买奶茶的时机让钱余笛自己缓解一下,那种溢身世体的急躁,太明显了,恰好顺便汇报一下她最近的事情状态。
电话那头的张秘书传来:“她没有在吃药吗?不应该啊?”
“她都吃了,前段时间好了不少,但是这几天突然又复发了,而且似乎更严重了。”林灵十分肯定,那些药都吃了,她都偷偷的注意着,没有漏掉一次。
“哎,她这个事情真的麻烦,”张秘书捏捏鼻梁,叹口气,“平常她和同事相处的怎么样?”
“很欠好,除了我没人愿意太贴近她,都只是一些事情上的事情才找她,平常基本反面她说话。”
电话那头缄默沉静。
林灵继续说:“李秘书,要不把具体情况给局里的人也透露一下,让他们也配合着点,否则一直这样不行啊。”
“这话你已经说过好频频了,但是这件事不能让他们知道,否则事情更严重。”
林灵也明白,钱余笛的情况十分特殊,和以往的异化人纷歧样。
“可是,我担忧她这样下去会撑不住的。”
李秘书也很头痛:“她作为第一个能压制住异化的人,意义太重大了,我们怀疑就是她在反抗异化历程中失去了一些影象,所以她才气保持着正常。
关于这件事情的实验一直在进行,而且已经基本确定了。所以把她调离战斗岗位,是为了掩护她,我们也不想失去这个强大的战斗力。
现在正在进行对于人类影象的努力研究,争取早日突破,到时候就不止她的问题可以解决了。”
林灵咬唇:“我发现她一直希望回到龙组继续战斗,而且今天她应该是听见关于姜凯的抓捕行动,所以情绪才变得不太稳定。我觉得是不是可以让她复职?可能战斗会让她的情况稳定下来。”
“不行,她现在的情况如果再进行战斗,刺激到她的影象,说不定就完了。”
“李秘书,你问问组长吧,他有没有什么好措施?”
“林灵,我知道你和她关系最好,但是你也知道,这件事情组长才是最难受的人,他之前把给钱余笛的副组长任命书都拟好了,谁知道会这样。”
林灵也缄默沉静了,她也知道组长对于钱余笛的栽培,谁知道……
“好了,林灵,你继续照顾着钱余笛吧,别让她多想,须要的时候可以揭露她的事情,只有稳住她,以后一定有措施治好的。”
林灵允许下来,挂掉了电话。
这些活该的虫子们!到底从哪里来的,带走了几多人的性命,还造成无数人类异化。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被强行控制杀害身旁的亲人、朋友、战友。
不行原谅!
一泪光在林灵眼中闪过。
“钱姐,奶茶来喽!”
林灵提着奶茶,兴奋的喊着,开心的来到天台上。
钱余笛背对着她趴跪在地上,似乎在地上写写画画的,不知道在干嘛。
林灵看着这幅场景,感应莫名的诡异,一股凉气顺着脊椎升起,蔓延到全身。
“钱姐?”她放慢了脚步,下意识悄悄靠近,“你在干什么呢?”
钱余笛似乎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依然在地上不停的涂画,嘴里似乎嘟囔着什么。
“你没事吧?”她有些畏惧,放缓了嗓音,“你说句话啊!”
随着她靠近,听见钱余笛嘴里嘟囔着诡异的音调,呜呜哇哇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用右手在地上使劲的摩擦,昏暗的鲜血从指尖流出,在地上留下诡异的印记。
林灵吓了一跳,撂下奶茶,冲上去抓住她的手,高声质问:“钱余笛!你清醒点!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钱余笛反手一把推开她,从地上爬了起来,转头看向她。
林灵被一下推到在地,摔的胸口生疼,眼前发黑,差点喘不外气。
一抬头看到一双发着紫光的眼睛,在黑夜中十分醒目。
是钱余笛!难道!
她睁大眼睛,哆嗦着说:“钱余笛,你还清醒着吗?不要被控制!你……”
钱余笛心情十分痛苦,僵硬的靠近,开口说:“地球人,你来的正好,恰好拿你来献祭印记。”
林灵摇头,艰难地爬起来:“钱余笛,你半年前做到了,现在肯定还能做到!不要放弃,你是我们的希望。”
钱余笛双眼的光线晃动了一下,虽然身体十分抗拒,但照旧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不用挣扎,你们很快都市酿成虚空的信徒。”
咯嘣
清脆的声音在天台上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