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被她无视,早已气的倒仰,听到她又贬损自己引以为傲的琴技,简直无可忍耐,顾及太子的面子,勉强收拾了情绪,冷笑道:“唐女人既如此说,想必琴艺高明,不知能否弹奏一曲?”
薛可又笑了两声:“好呀,只是嘛,这出来玩,也没带着琴,怕是也没措施了。”
杨氏听她明显就是推脱,不由心下暗喜,她本就对自己琴艺颇为自负,这次出门又是文人盛会,雅致的很,倒是预备着琴万一遇上时机她也可以一展琴技。不由笑道:“唐女人不必推辞,我这儿倒是带着琴呢。太子爷,不如您居正裁判。”
太子看了看薛可,他也不清楚薛可的琴技如何,更不清楚薛可意欲如何。薛可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比试比试。”
杨氏见她绝不在乎的样子不由更怒,已经付托丫鬟去拿琴。杨三少爷在一旁傻了眼,他也万万没想到,只是过来参见太子,怎么会变得如此不行收拾。
丫鬟拿过琴来,杨氏才反映过来这么长时间太子一直未叫坐,越发尴尬。薛可拨拨手中的茶壶盖,道:“杨女人坐那儿弹吧,我先听听。”
杨氏此时已经气得七窍生烟,顾不上指责她不懂礼仪,憋着一股火想着弹一曲,最好让太子惊为天人,让那个女人无可逃脱,面子掉在泥坑里。
当下冷笑一声也不搭话,坐在另一张桌旁,早有丫鬟在一旁部署妥当。她心中颇有怨愤,所以选了一曲李白的《侠客行》,一时间金石相击,倒是有些快意恩怨之风。
一曲弹完,太子爷颔首,似有赞许之意。杨氏不由心中暗喜,站起来冷笑道:“唐女人,该你了。”
薛可笑了笑道:“原来杨女人就这个水平,算了,我不比了。”
杨氏或许从未遇过如此无赖之人,也是生平从未有过之辱,声音不由变尖:“你是什么意思?你说不比就不比么?”
薛可竟是不搭理她,用竹签子挑着桌上的蜜饯。
杨氏走上前,冷笑道:“女人是面有伤疤照旧脸有残疾,怎么一直带着面纱呢?怕是不敢以真面目见人吧?”
太子原来在一旁只是看着薛可厮闹,心里也觉得薛可有点太过。听到杨氏这么一说,不由心中震怒,立即哼了一声。
薛可却是不生气,笑嘻嘻的站起来,走到杨氏身边道:“我带面纱和我不奏琴是一个原理,你容貌如此普通,我摘下面纱,你岂不无地自容?”
杨氏气的七窍生烟,当下也不再做口舌之争,只是直接伸手,竟是要摘下薛可的面纱,薛可身子轻轻一侧,堪堪躲过,杨氏再扑过来时,原来在门口的阿六已经身影一闪,挡在前面,紧紧擒拿住杨氏的手。杨氏不由喊道:“小贱人,放开我。”阿六瞄了瞄太子铁青的脸色,又使了两分劲。杨氏疼的尖叫起来。
这一下消息就更大了。这东篱茶室今日本就是全部客满,三楼雅间更全部都是王侯将相,从琴声传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不少人家派出人探询了,现在太子所在的雅间外更是围满了人,各人都恨不得把头凑到门边听个清楚。
薛可退了两步,确是恰好退到门边,倚着门框拍着胸口道:“奴家不外太子爷的一名姬妾,杨女人何须与我争宠?您就是琴弹得再好,太子爷不喜欢也是枉然啊!”
杨氏已经失去理智,尖叫道:“你个贱人,你在乱说什么?”
杨三少爷的头嗡地一下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