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的意思是……”
朱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弟朱樉在西北的“胡作非为”竟然让父皇在为他考虑。甚至记挂到朱樉与蒙昔人翻脸的可能。
难怪朝堂上一直都没有针对朱樉的声音存在，这看来是朱元璋故意放纵的结局。
在朱标心里，他其实是阻挡朱樉与蒙昔人交易的。
主要是因为他看到，贸易促使朱樉与蒙昔人越走越近。
蒙昔人可是汉人的死敌，朱樉果真这样做让他担忧。担忧他，会受到千夫所指。
“太子，你没有发现西安，西北，以及中原和江南。都因为老二改变了许多吗？”
朱标颔首，大明简直改变了许多。但他不明白朱元璋指的是那一方面。
朱元璋见他颔首，继续说出台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的话。因为他要说的话，是绝密。
“老二同蒙昔人贸易，对我大明起到了取长补短的作用。朕为什么要阻挡？”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看看有几多蒙昔人在为我大明效力，又有几多蒙昔人生活在大明境内？”
“再看看老二，他在西安不足两年时间。他封地黎民生活甚至强过南京的黎民。朕看明白了，老二他不是胡来。而是朕错了。”
能让朱元璋自己认可错误，这无疑是要让日月颠倒。
天子，即天子。天子能错吗？答案是否认的。
虽然，历史上也有帝王下过罪己诏。
可有几多帝王是心甘情愿，不是被局势所逼？
至于死敌蒙昔人！朱元璋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
以他热衷于获得扩廓帖木儿的效力就能看出。只要有能力，愿意为大明效力，管你是何方神圣。
赵敏的年老，扩廓帖木儿可是朱元璋一生中最大的敌人。
因为朱元璋推翻元朝的历程中，主要就是与扩廓帖木儿交手。
元朝退回草原后，朱元璋数次派人前往游说扩廓帖木儿。希望让他为大明效力。
虽然，最后带给朱元璋的只有失望。失望以后，朱元璋同样大加赞赏。尊重自己对手的朱元璋，甚至评价扩廓帖木儿为“天下奇男子”。
听到朱元璋妄自肤浅，朱标却是摇头。
但是朱元璋用事实说话，让他不行反驳。
简直，经过朱元璋这样一说。朱标才发现，大明已经被朱樉深深影响了。
就以民以食为天为列。南京的牛羊等肉食，朱标就听自己贵寓管家说过。都是来自大草原上，而且价钱还比以往低。
“父皇，没有父皇在黑暗默默支持。二弟再有本事，也不行能将福利带给我大明黎民。这都是父皇英明所致，全是父皇……”
“太子，你怎么也和老二一样，学会了恭维？”
朱元璋打断朱标。错了就是错了，知错能善莫大焉。
朱樉的行为证明，朱元璋制定的两项政策无疑是有误的。
一是，户籍制渡过于严厉。
当他第一次收到情报，西北的户籍被朱樉形同虚设后。大量黎民趁农闲时节，外出务工时。朱元璋气愤事后就是缄默沉静。
仔细想想，他朱元璋以及他组建的治理团队。并没有过高层执政经念，属于草台班子，赶鸭子上架。
大明大部门制度也是借鉴元朝，以及元朝以前的朝代。
孰是孰非，是好是坏。朱元璋也是摸着石头过河。
厥后，不停从西安传回的情报消息显示。
朱樉放开户籍制度后，并没有造成啸聚山林，聚众闹事之事。
虽然，也有心怀叵测之人杀人越货等等。
幸亏朱樉在放开户籍后，又对清剿邪恶势力尽心尽力。
如今的西北，却是整个大明最灼烁的地域。
西北的绿林好汉，江湖豪侠，痴情浪子等等。如今都改了行，紧随着朱樉的步子前进。
文人墨客，精壮青年，无业游民等等。大多被朱樉扔进军中，执行朱樉所谓的日不落帝国口号。
整个西北在朱樉的意志下，属于全武行的存在。
因此，朱元璋得出的结论是，朱樉重武轻文。
“父皇，我大明功在父皇。必在父皇的领导下，远胜汉唐。”
朱标并不认为自己在恭维朱元璋。大明现在各行各业都是蒸蒸日上。曾经因为战争造成的百废待兴，早已不见踪影。大明正在向着帝国前进。
“好了，太子。你修书一封，让老二不要加入进北平战事。让他与蒙昔人继续保持贸易。保持着两方唯一的互通通道。北平一事，父皇自由部署。”
“这能行？”
朱标疑惑。战争都打起来了，难道还能继续做生意。就算你想，也不见得人家蒙昔人愿意。
朱元璋神秘一笑，对朱标说道。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告诉老二，他没有多余的军力。让他卖力好吐蕃一事，以及陕西的防守就行了。也不要大意，别让蒙昔人钻了漏子。”
“儿臣写信？”
“父皇何不直接给二弟下达一封圣旨。”
朱元璋摇头，有些事情，好比他支持朱樉的事情。是绝对不能果真的。一旦以圣旨的形式下发，一定存在泄露的风险。
而朱标以家信给朱樉，是绝对的宁静。
至于为什么是绝对！那是因为朱元璋曾经派人劫持过朱标和朱樉的信使。
最后的结果，全部是人死信消。
朱标的死忠，不如朱樉的。朱樉的信使，分成明暗两条线。
朱元璋遇到过两次，被朱樉的信使反杀的情况。
虽然，朱元璋只是认为朱樉重视自己的消息通报。却不知道，能造成绝对宁静的原因，照旧赵敏所谓。
朱樉的信息通报，全是走赵敏指定的路线。这一路上，赵敏部署了几多人在其中。恐怕也只有赵敏自己知道。
特别是朱樉与朱标两兄弟交流的专线，可以说万无一失。
“太子，你就以父皇刚刚与你所谈告诉老二。但是，不能提起是为父的意思，明白吗？”
“儿臣明白了。”
朱元璋的意思，朱标真的明白。朱元璋是怕朱樉受到肯定后，又会飘的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