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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帝攻略

第八章 作戏

双帝攻略 希伊安仙儿 2166 2020-02-09 15:24:26

  路是自己选的方式,罪是自己造的孽缘。

  她欠蒯月的,另有荣成帝国欠她的,她要一样一样抢回来。

  “想什么呢?”好听的声音突然在闻人袭的耳畔传来。也许想蒯月的事情的太入神,以至于她没有听出来乐承荏语气之中的戏谑。

  她甚至都没有因为他突然泛起在身边,而受到惊吓。

  “没什么……”她看向一旁,微风拂过,似乎还夹杂着桂花的香气,以往这个时候,她应该是要领导百官祭祀桂花神的吧,不知一向没有主持过祭祀大典的闻人幽能否顺利进行大典,“这是桂花吗?”

  已经九月了,寒风微凉,京城的暑热之气也逐渐散去,这桂花开的着实有些晚了。

  “是的,想看看吗?”乐承荏笑着坐在了她的身旁,指向远处的一旁郁郁葱葱,“就在那里。”

  “嗯。”闻人袭颔首应允了,也许是真的格外想念桂花,也或许是现在触景生情,她的心境实在是有些庞大。

  乐承荏对着她笑了一下,暖阳斜洒在他的脸庞,让闻人袭一时有些模糊,竟不知美的究竟是花,亦或是他。

  他一跃而起,绕到了后院的花园中。她紧跟其后,走到了他描述的那棵桂花树前。

  那真是壮观的景象,虽然只有那一棵桂花树。它的枝丫伸展,盘曲,上面是无数细小的花朵,香气扑鼻。她踩着飘落在地的花瓣走上前,仰视着它。

  她张开嘴,动了动却没说出来。

  你认识我景乾殿的那棵桂花树吗?它是我种下的,不知它现在可还好么?它的树干沟壑纵横,十分貌寝,年年开出的花朵也不算多,我多次叫嚷着要把它砍掉,但是蒯月每次都劝说我,因为我们国家信奉桂花神,桂花树一旦种下就不许砍倒。其实我也可以偷偷把它移出宫外的……可是我舍不得。

  我知道我没时机回去了。所以托付你……托风也好托雨也罢……告诉它,告诉闻人袭的支持者们,他们的储君没有抛弃他们。他们的储君早晚会东山再起。

  “在你的眼中,桂花是什么样子呢?”乐承荏轻轻拂去了闻人袭肩上的花瓣。这桂花细细碎碎的,花粉充斥在他们的鼻翼之中,似乎就连话语都带着芬芳。

  “是带着温度的,炽热的红色。殿下认为呢?”她转过身,背靠着桂花树。

  两小我私家的目光交汇,乐承荏很认真地盯着她看了很久,那是一种浮于外貌的故作情深,若是在风月场所寻欢作乐之时,想必没有女子能抵得住他这样的凝望,哪怕他是三分深情,七分虚假。

  闻人袭张皇地把头别向一边,不知这乐承荏到底要做什么,看她看得这样久。

  “本皇子的眼中本是有花的,现在没有了。”他浅笑着打破了寂静。

  “殿下这样恼人的话对几多人说过?”她头低得更深了,却没有直视他的双眼。

  “只你一人,”乐承荏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看向他,“仅可一人。”他温热的气息无疑让她的脸颊再度发烫,她目光躲闪着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乐承荏,真是胆大包天,真是给他个杆子他就要顺着向上爬。闻人袭想到这里,狠狠地推开了乐承荏。

  “奴才以为,殿下并不会平白无故来后院这边探望奴才。想必是身为殿下的暗卫,属下要有什么任务了吧?”

  在乐承荏的面前,闻人袭冷冰冰地盯着他,转换了自称词。见闻人袭一语道破他的目的,他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从袖中拿出了一叠银票,另有一张曌明国的户籍证。

  她接过了他手中的工具,然后当着他的面掀开检察那张户籍证,发现她的名字虽然叫做沐灏,但是她的身份完全酿成了别人。

  “殿下,既然属下都酿成另一小我私家了,名字就不能改一下?”闻人袭特别不解地抬起了头,心里对乐承荏增添了另一个印象。

  他真是不能多做一点麻烦事。

  “三日之内你就要启程了,从府中消失的理由本皇子已替你想好。”乐承荏见状也不纠缠,桂花从树上飘落下来,落在了他长长的睫毛上。

  他的睫毛哆嗦着,蒙受住了它的重量。他伸直了食指,横着用指节轻轻扫了一下,好让它继续沿着生命的轨迹寂静在泥土之中。

  闻人袭只是转头看了一眼乐承荏,双眼无神,语气也不冷不淡,“是什么?”

  “你回去做活时,犯一次错,转头本皇子让手下在枫轩处置你,你养伤应该需要很长时间修养,这样就算你消失了,别人也不会觉得奇怪。”乐承荏对她耐心地解释了起来,说完了之后又习惯性地扯起了嘴角,慵懒地眯起了眼睛。

  或许有些时候他比起娇生惯养的猫更像一只生活得悠然自得的狐狸。

  闻人袭在心里这样想着,然后转过身朝向他的脸,对着他行了一礼,“奴才明白。”

  随后她又踏着金黄色的柔软花瓣,一边拍落身上不经意间飘落下来的花朵,一边转身离开了。

  斑驳的桂花树任由时间爬上了顶端,不知何时终止最后一场花季。

  皇子府的衣服似乎是永远洗不完的,闻人袭也搞不清楚这么多衣服到底是从何而来,刚过了午休,她又开始清洗衣物。

  但是她并没有琢磨怎么洗衣服才更省力气,她在琢磨怎么在第一天做工时就发生一场重大事故。

  这时,一盆衣服突然被小钟子重重地扔在了闻人袭面前。

  “你这么有能耐就洗这个。”小钟子露出了不怀美意的笑容,放下衣服之后便背着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小钟子,你给我回来!你……”

  闻人袭身边的小田子刚想谴责小钟子好了伤疤忘了疼,但是被闻人袭一把拉住了。

  因为闻人袭发现,在阳光的照耀下,这衣服居然真的闪烁起了金光。

  “这是殿下的衣服?”闻人袭一把将那盆衣服抢了过来,欣喜若狂地问着小田子,若她照照镜子,定能发现自己的眼间眉梢都带着笑意。

  “是啊,这是殿下的朝服,里面掺着金丝,在浣衣房里面,但通常个有头脑的都不会想洗这一系列的衣服,礼服排在第一位,第二位就是这朝服,我们都宁可去洗常服。小灏子,你轻一点洗,这些衣服是丝绸的特别容易损坏。”小田子不知她为何这样兴奋,只当自己是一个兄长,好言好语地劝着这个小少年。

  “嗯,我明白。”闻人袭装作灵巧懂事地对着小田子点颔首。

  “我去给你拿工具,洗朝服可不能用寻常的要领,你得用……”小田子想了想,又离开了水池旁边,走向了浣衣房一旁低矮的工具房里面,去给闻人袭取专门的皂液。

  闻人袭找准了小田子走远的时机,趁着无人在意她的时候,她从袖中拿出了一把铰剪。

  然后她“咔嚓”地一下,在上面剪了个洞。

  她故意剪坏了乐承荏的那一件朝服。其实洗坏别人的衣服也可以,但是她偏偏要洗坏那一件。也许是报那天酒席之仇,也许是为了出一口恶气。

  她还自出机杼地剪了个花样,希望乐承荏可以喜欢。

  看着破坏得差不多了,她故作张皇地“啊呀”了一声,然后惊慌失措地喊了起来,“小田子!我把殿下的朝服洗碎啦!这可怎么办呀!”

  她的声音大到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了,想不注意她这边的消息都难。

  “活该。”那些跟春雨以及小钟子关系好些的人都幸灾乐祸地暗骂一声。张公公最好差人打断他的腿。

  “快去告诉张公公,小灏子肇事啦!”小钟子跳着脚,高声嚷嚷着,恨不得直接跳在房顶上爬到张公公的房间里,亲自在他耳边旁边通知他。

  这么大的骚动,不行能不吸引张公公的到来。正当所有人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时候,张公公正如万众瞩目一般闻讯而来。

  “又在吵什么?嫌今天的活不多吗?”张公公午睡刚醒,正犯着起床气。现在他睡眼惺忪,脸上带着怒火,急冲冲地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早上春雨刚犯了错,下午又这样鸡犬不宁,到底能不能让他舒心一天?

  “奴才知罪。”看着张公公走过来,闻人袭率先跪倒在地,红着眼眶,然后将头死死地抵在了青石地面上。

  “哎呀,这可是殿下的朝服!”张公公看见一旁的闻人袭的“杰作”,气的直跺脚。今天的事情可真是一件接着一件,他差点气到背已往,“你好啊你,小灏子,你还真洗出个花来了。”

  “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就那么一洗,它竟然直接撕裂了……”闻人袭瑟瑟发抖地求饶着,脑门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求公公看在奴才初次犯错,给奴才留一条命吧。”

  “混账工具,自己去领三十大板吧。等着殿下扒了你的皮!”张公公气愤地一脚向她踢了已往,又挥了挥手,让人带她去春雨上午刚刚惠临过的柴房接受处罚。

  “是。”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低丧着头走了出去。

  刚到门口,她就被几个侍卫提到了柴房里面,狠狠地扔在一条长长的木凳上,一边站着一个拿着长木板的人,一脸严肃。

  但正当要动手时,乐承荏泛起了。他今日依旧一袭紫衣,神色轻松,似乎正要外出,唇角明媚的笑意让人移不开眼。

  “这是怎么了?”他轻轻地问道。

  闻人袭躺在凳子上,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

  “回殿下的话,这小灏子洗坏了您的朝服,奴才们正要整治他。”院内的奴才瞬间全部跪倒在地。

  “哦?”乐承荏瞪大了双眼,发出了疑惑,却让人听不出什么情感,“把张公公叫来,本皇子问问。”

  张公公早些一步听说了乐承荏到达柴房的事情,来不及好奇为什么乐承荏会突然到西边来,便从浣衣房飞也似地迅速赶到,跪在了乐承荏的面前,“奴才见过殿下。”

  “起来吧,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乐承荏冷冷地看向张公公。他虽然经常以笑示人,但是一旦手底下有人犯了错,他马上就可以让那小我私家见识到什么叫做凶神恶煞。

  七皇子府之中的下人,总是一茬接着一茬地换,早些时候犯过错,却能在世回来的下人都明白七皇子的恐怖之处。

  张公公双手递出那件闻人袭损坏的朝服,却不敢在他的面前展开,“奴才斗胆请示一下……殿下是……是……”他的额头上沁出了不少汗珠。

  乐承荏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闻人袭,心中推测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给他添堵。明明有那么多选择,她何须就挑他的朝服剪?

  他从张公公的手上拿过朝服,并将它当众展开。此时,他的心中马上笃定了先前的推测,脸上的肌肉也竭力地治理着他此时的心情。

  虽然她是故意剪得很碎很乱,但是他看得出来,她居然在衣服上给他剪了一只狐狸。

  “给他五十大板,生死由天,”乐承荏的嘴角抽搐着说完了这句话,然后看向了闻人袭,“本皇子最近梦魇缠身,需要血光冲煞。把他扔到枫轩,交给初泽,末寒处置。”

  “是。”张公公行了一礼,又一次擦了擦额头上面的汗珠。

  众人一听,马上露出了恐惧的心情,看向闻人袭的目光之中满是可怜。那可是殿下身边的两大杀神,人称黑白无常,被他们带走的人,可都是有去无回了。

  闻人袭一脸平静。其实也不是故作镇定,是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初泽末寒,难道是那一天的黑衣与白衣的侍卫?

  “奴才谢殿下不杀之恩。”闻人袭拖着弱小的身躯,跪倒在地,朝着乐承荏离开的偏向叩头谢了恩。

  话音刚落,乐承荏身后的两个青年男子便向她走了过来。

  一个面色白皙,一袭白衣。一个拥有着小麦色的皮肤,一袭黑衣。两者都没什么心情,满身散发着酷寒的气息。

  果真就是他们二人。

  然后她又被像小鸡崽子一样提起了后领,跟在乐承荏的后面走向了皇子府东面。

  皇子府的东面有一座主殿。这里的情况跟外围完全差异,就连泥土都是细软的。入了秋天,这里的枫叶烧的通红,院子里另有令人愉快的香料气息。金丝楠木的回廊镂空镌刻着枫叶的图案,甚是悦目。地面也不再是粗拙的石板,逐渐有了花纹,细小的漏洞之间,洁净得一尘不染。

  正殿门口有个牌匾,字体孤苦简练,写着“枫轩”二字。这里应该就是乐承荏的住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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