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国,是位于浦国西北面的一个弹丸小国,三个大国围着它。
这三个大国划分是:西面的北雪国,北面的虎国,东面与南面的浦国。
袁国立国千年,之所以一直存在,就在于三个国家都希望它存在。
因为它是这三个大国相互盖住另外两个国家的天然屏障。
也是三个国家相互制衡的砝码。
三个大国中,浦国的文化最先进,国力最强大。
故而袁国的郡主、王子,历来有来浦国留学的传统。
莲花郡主8岁就被送来浦国,与浦国的皇子们一起在太学院学习种种知识,还包罗在武馆学习武艺。
她对琴棋书画之类的不感兴趣,但是对武艺特别喜欢。
而般岳是武馆结果最好的学生,她因此喜欢上了般岳,俩人一直是好朋友。
莲花郡主只有一位兄长,兄长去世,她自然而然就成了袁国未来的继续人。
她也没想到自己突然会成为继续人,原本无忧无虑的她马上觉得肩上的担子很重。
现在自己要回国了,她盼望般岳能够跟自己一起回国。
她已经说得那么明了,可是般岳丝绝不为所动。
“你可知,在浦国,若为平民,终身为平民?”莲花换一种角度来开导他。
般岳颔首。
“哪怕你做到了将军,你仍旧是平民。平民与世族和士族最大的区别就是没有继续权。当你离去,你的子女随之将一贫如洗,拿不走你一分工具,你可知?”
般岳缄默沉静,他明白莲花想说什么了。
“但是,如果你娶我,你的身份将改变,你将成为皇亲国戚,你会酿成贵族,你的一切另有我的一切,都可以理所虽然地传给我们的孩子。”
“郡主,”般岳不想她说下去了,“我没有想那么远。我不会为了身份的改变而跟人联姻。如果郡主如此思虑久远,我倒是建议郡主能考虑挑选那种能给袁国带来更多利益的男子。”
“木头!呆子!”莲花生气了,“你怎么就听不懂我的意思?十年,我们有十年的情感,还抵不外你与浅笑两个月的情感吗?!”
“对不起,”般岳态度很坚决,“我无福享受郡主的恩惠。”
莲花正要发怒,远处传来浅笑的叫喊声:“暴君!哪能这样!我还没逛够呢,非得把我拽回来,几个意思?!”
“我腿都走酸了,你居然还没逛够,浅笑妹妹,你别折腾人了,我觉得这比行军打仗还累!”金宁苦恼的声音。
“谁叫你随着,以后你怕累就别去!”
听着这对话,莲花的鼻子哼笑了一声,不无讥笑和同情地说道:“般岳,你是个十分自律的人,可是你这位娃娃亲可是截然相反啊,不知道她还会给你制造几多麻烦。”
般岳没作声。
浅笑是淘气,是麻烦,可是自己就是担忧她,想掩护她。
自己不管她的话,太子怎么可能放过她?那她该有多危险?
“你一定是没有经验,不知道怎么管教女人,我替你管教管教如何?”莲花主动说道,“你千万别误会,这也是为你好,无规则不成周遭。”
般岳还没来得及亮相,浅笑已经蹦到门口。
她本想找般岳理论,却见莲花郡主在,连忙说声“对不起”,转身退出去。
“慢!”莲花喊住她,威严无比,“见到郡主为何不下跪?”
浅笑转头看她,这位郡主脾气好大,对自己干嘛这么不友好?
瞅一眼般岳,她突然明白过来,他俩关系很好吧?
怪不得郡主要替般岳说话。
难道般岳对她说了自己的坏话,所以她才会如此敌视自己?
既然她对自己不友好,自己凭什么要给她下跪?
“郡主以高尚之身,亲自跑到一位男子的卧房里来,小女就算要跪,也得选个庄严的地方吧?”浅笑高昂着头颅说道。
般岳立即以手摸额头,这张嘴,比刀剑厉害!
见莲花又羞又恼,手紧握在剑柄上,他赶忙斥责浅笑:“不得乱说,郡主是来探望病人,本该谢谢,怎可如此无礼,还不跪下谢恩?”
有般岳训斥,莲花忍了忍自己的脾气,怎么说都得给他点面子,因此克制着没有拔出剑。
“要我跪可以,我总得知道她是哪家郡主吧?否则怎么称谓?”浅笑倔强得很。
“此乃袁国莲花郡主,未来袁国的女王。”般岳介绍。
浅笑一听,越发不乐意跪了:“我现在是在浦国,又不是在袁国,给浦国的公主下跪可以,给一个外国的郡主下跪,岂不是让我臣服于袁国,浦国的皇上会兴奋吗?”
莲花郡主真没想到浅笑如此巧舌如簧,怪不得般岳治不了她。
她猛地抽出剑,瞄准她的鼻子:“信不信本郡主杀了你,这里的皇上也无话可说,因为你藐视袁国,影响两国关系。”
“跑到小女未婚良人的卧房杀了小女,这是哪门子理由?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
莲花郡主本就没准备杀她,被她这么挖苦,下不了台,举着剑的手不愿收回,咬牙切齿地说道:“本郡主历来不惧怕人言,偏就要杀了你这个害人精!”
般岳真怕莲花激动,正想劝阻,正巧金宁进来,看见这场景,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把浅笑拖到自己身后,扑通一声跪下:“莲花郡主,请您原谅浅笑不知天高地厚,小人愿替她受过!”
“金宁,”莲花郡主怒气冲冲地说,“将军前途无量,若是娶了你妹妹这种乡野村姑,只怕会被她害得身败名裂!及早把她赶回乡下去,别在京城丢人现眼了!”
浅笑生气了:“别国的某某郡主,我与将军的事情用不着你来加入。”
接着她怒视着般岳,认为郡主如此嚣张,全是因为他说了自己的坏话,因此对般岳郑重申明:“般将军,若你真嫌弃小女,就别留小女在此。就算我是乡野村姑,对我欠好的人,我还不愿意嫁呢!”
说完,她撒腿就跑了。
自己正想找个时机挣脱般岳对自己的约束,这个理由很充实。
“都啥人!”莲花嘟囔,自己巴不得气走这个乡巴佬!
收起剑,转身,见般岳一脸的尴尬和羞恼,她连忙解释:“我其实只是想帮你调教调教她。”
“不用郡主费心,这是我和浅笑之间的私事。”
他的声音冷得拒人于千里之外,将莲花适才的胜利感一扫而光。
“你愿意娶这样的女人?”莲花不平气他怎么会喜欢这样没教养又矫情的女子。
“与你无关。”
莲花觉得心凉凉的。
作为袁国未来的女王,如此屈尊跟他一介平民求婚,他都如此拒绝,如果自己继续缱绻,那丢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脸了。
她抛下一句:“那将军保重,好自为之。”毅然离去。
出了门,忍了很久的眼泪脱眶而出。
若无般岳,浦国对自己来说,已经毫无留恋可言。
般岳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心里头也有些伤感。
十年的友人,就此别过。
莲花郡主并非欠好,只是,自己从未对她用情,只能如此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