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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无不行对人言

朗华大厦(二十四)

事无不行对人言 洱深 3428 2019-12-05 21:50:49

  但凡思维正常一些的人,无论从人之常情的角度,照旧多年同事的本能,都下意识的想要为秦欢喜辩护两句。

  可这样的念头反推到纪展鹏明显要严惩秦欢喜的态度上,众人又都小心翼翼变得三缄其口起来。

  关系远的觉得犯不上,关系近的觉得需要避嫌,关系不远不近的又被理智思考占了上风——谁知道纪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谁知道自己莽撞开口到底是在帮秦欢喜,照旧在害他?

  原本嘈杂的聚会会议室里,一时竟落针可闻。

  肖局从短暂的震惊中率先恢复过来,清了清嗓子,高声骂道:“秦欢喜!你简直无组织无纪律!就算你急于搜证查证,也不能这么莽撞任性啊,连自己同事都开这种天南地北的玩笑,下手也没个轻重!看我转头怎么处分你!”

  故意伤害成了开玩笑?

  纪展鹏冷冷的看过来,“肖局,话不是这么......”

  “你别拦着我!”肖局横眉冷对,“谁也不许为他申辩!秦欢喜,你自己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解释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看我不关你禁闭!”

  纪展鹏伸手来拦,“肖局......”

  肖局仿若气愤到了极点,一把推开他的手,又升了一个八度,男高音似的吼道:“说!”

  秦欢喜内心快速的盘算着,眼下任何解释恐怕都不足以取信于明显来找自己茬儿的纪展鹏,所幸翟喜进没出什么意外,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而龚蓓蕾那边......他只以为是“关海”袭击并劫持了龚蓓蕾,没想到“罪魁罪魁”居然是自己......但也幸好是龚蓓蕾,但凡换个体人,只怕还就真是说不清楚了。

  秦欢喜都快饿恰当机的大脑,快速组织起了一番说辞,同时扬起一双“无辜眼”,望向肖局和纪队,“事情很简朴,我就是去掩护翟喜进的......”

  一个男警官急切的跑进来敲门,“陈诉!医院那边报案了,说护士去查房的时候发现,翟喜进死了!”

  “什么?!”

  翟喜进照旧死了?

  秦欢喜心脏一紧,不行抑制的站起身,圆睁的双眼瞪向劈面的孟金良,余光却瞥见纪展鹏双目如鹰隼一般锐利的打在自己身上。

  肖局也不禁狐疑的望了秦欢喜一眼。

  孟金良立马转身快速问:“怎么死的?”

  那位男警官舔舔嘴唇,“护士去查房的时候,他、他蒙着被子坐在床底下,护士上前去询问时,发现他已经没有呼吸了,而且......”

  孟金良接口敦促道:“而且什么?”

  男警官出于习惯,描述时下意识的望向了刘茗臻,“而且......他双手双脚都被折断了反剪在身后,两只眼珠......被挖掉了,现场也没有找到......”

  不知是谁发出了抽气声。

  刘茗臻面无心情的问:“死因是什么?”

  男警官摇摇头,“开端无法判定,还要看尸检结果吧,最近的派出所已经先派人已往了,我们这边......”

  孟金良转身望了一下肖局和纪队,见两人都无异议,快速带人出去了。

  “等等!”纪展鹏叫住也要跟出去的那个男警官,“你随着去确定几件事情,”他瞥一眼心情讳莫如深的秦欢喜,“今早带秦欢喜回来时,他们在翟喜进的病房里都看到了什么?秦欢喜和翟喜进其时各是什么状态?另外调一下医院监控纪录,秦欢喜离开后,另有没有其他人进去过?”

  这几个问题剑指哪里,昭然若揭。

  正走到门口的刘茗臻脚步顿了一下,又不着痕迹的走了出去。

  “是!”男警官应了一声,又去看肖局。

  肖局背着手站起身,从肺腑深处叹出一口气,对站在秦欢喜身后的两个警官说:“把秦欢喜带去关押起来,单独关押,孟队和刘科长那边没消息前,谁也不许和他说话,”他心情狰狞,要吃人似的,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的说,“听清楚没有,谁也不许和他接触!”

  一家气势派头简约明快的连锁早餐店里。

  颜司承捧着一个褐色的托盘,走到靠窗的位置,将托盘上的豆乳和油条依次放到程露面前,随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两人面劈面坐着,却没有眼神交流。

  程露一直低垂着眼睑,伸手拿起那杯豆乳,塑料杯盖正中央预留着插吸管的小孔,可她手太抖了,试了很久都插不进去。

  颜司承将手肘支在桌面上,身体略微前倾的注视着程露。

  “吃点工具吧,这些天辛苦你了,你、做的很好。”

  程露点颔首,放弃了插吸管,直接揭掉了塑料杯盖,两手端到嘴边,却没有喝。

  过了良久,豆乳杯里一点微涟。

  是她的眼泪落进了杯中。

  “颜老师,都、都结束了吧,不需要我再做什么了吧?我真的、真的不想再......”

  颜司承离开座位,隔着桌子探身已往,用力握住了程露酷寒而哆嗦的手。

  从远处看,真是个温暖而暧昧的姿势啊。

  可抬起头的程露却只从颜司承的眼中看到了一种近乎癫狂的执拗,“程露,别怕,你体现的很好......那个秦欢喜已经完全相信了我的话,再坚持一下,快了,就快了......”

  厉宝剑随着刑侦支队的人马一起杀去了市人民医院。

  整个住院部端头的病房,都被明黄色的警示带隔离了起来。

  技术科在翟喜进尸体及四周提取到了几个清晰的指纹,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翟喜进死状恐怖惨烈,眼珠被挖走,徒留两个惊恐的黑洞望着屋顶,加上已经开始泛起的尸僵,整小我私家仰面窝成一个“口”字,颇有些死不瞑目的意味。

  刘茗臻穿着防护服,戴着口罩,正在开端验看翟喜进的伤口。

  从尸体外貌来看,除了眼睛,并无其它明显外伤。

  她收了工具箱,计划回去再做详细的尸检。

  厉宝剑仔细检查着病房内的每个角落,也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异常。

  “大保健!”一声急促地召唤从门外由远及近的传来。

  厉宝剑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连忙转头,就见门外两小我私家正拦着龚蓓蕾,不许她进来。

  厉宝剑赶忙走到门口,冲着两位片警儿说:“这是我们局里的同事。”

  龚蓓蕾却不进来,拽着厉宝剑走到走廊僻静处,低声急道:“怎么回事啊,我睡一觉醒来,怎么天翻地覆的,老秦被抓走了?”

  厉宝剑将她上上下下审察了一遍,“你没大事就行,老秦这次恐怕要兜不住了,”他向远处瞥了一眼,低头压低了声音问,“昨晚到底怎么回事?监控录像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是老秦打晕了你,你其时和他说了什么?现在纪队接手了这个案子,我看连肖局都辞边儿了,你长点心眼儿......”

  “这和心眼儿有什么关系!”龚蓓蕾没好气儿的剜了他一眼,“我相信老秦就算打我也是为了掩护我,他是绝对不会害我的,我得劈面问问他,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厉宝剑眼神闪了一下,站直身体,稍微拉开了些距离,带了些许戏谑挖苦的语气,“他有什么好,让你无论发生什么,都能这么死心塌地、矢志不渝的维护?花骨朵儿,我想知道,要是换了昨天打你的那小我私家是我,你会怎么着?也这么维护我吗?不会吧?”

  相互太熟悉有时也未必是好事,龚蓓蕾张张嘴,半晌费解的问:“难道你真的怀疑老秦?”

  厉宝剑避开她的眼神,“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只相信证据。”

  龚蓓蕾的心情徐徐变得庞大起来。

  远处孟金良在病房门口招了招手,两人连忙止了话题,跑上前去。

  孟金良先问了问龚蓓蕾的伤势,才眉头深锁的说:“恐怕要坏事。”

  “怎么说?”龚蓓蕾急道。

  孟金良想点根烟,摸到烟盒才想起这里是医院,只好把烟盒在手里捏着把玩,“询问了所有人,都证明最后与翟喜进晤面的人是秦欢喜,他们俩其时一起在床下面,厥后秦欢喜被带走,护士说就再也没见过其他人进去。”

  龚蓓蕾使气的边摇头边说:“护士不行能分秒不停的盯着翟喜进的病房,再说护士站和病房中间的走廊里,另有消防通道的入口......”

  “我明白你的意思,”孟金良点颔首,“护士只说她没看见,并没有百分之百打包票说没人进去,可坏就坏在......纪队找人要走了昨晚的监控录像,结果保安室那边不知怎么操作的,这条走廊的摄像头就忘记开了......而且带走秦欢喜以后,局里的人也随着都撤走了......总之,现有证词下,老秦确实是翟喜进死前见过的最后一小我私家,再加上昨晚他拿着斧头进去的画面......”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未尽之意,不言自明。

  龚蓓蕾紧紧的抿着嘴唇,看看厉宝剑,又看看孟金良,眼睛转了几圈,突然皱眉怒骂道:“同事一场,至于这么往死里整人吗?”

  厉宝剑以为她又要为秦欢喜鸣不平,怕人多嘴杂影响欠好,正要阻拦,却见龚蓓蕾双拳紧握,气到发抖。

  “妄我还拿他当年老,事事相信他、维护他,他就还我一个手足相残?还磨难与共,还同袍之谊?我呸!我请的那么多顿饭都请到狗肚子里去了?谁也别拦着我,我要不妥面骂得他钻到地缝里去,就难解我心头之恨!要我原谅他?没门!除非六月飞雪,腊月惊雷!”

  “嗡”......

  一阵风吹来。

  龚蓓蕾还以为窗开了。

  却不想是病房顶棚、只有夏天才启用的风扇突然开始旋转起来。

  一阵阵凉风,伴着扇页上几个月的积灰,另有一丝若有还无的......腥气?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了,不禁都原地仰起头来看着这显然不适时宜的风扇。

  刘茗臻眼睛一眯,在扇页急速的旋转中看到了一丝异样。

  除了她,徐徐其余的人也都看出了眉目。

  龚蓓蕾下意识伸手攥住了厉宝剑的衣摆,手心全是冷汗。

  就见随着风扇的开启,两扇相对的扇页上各垂下一根丝线,每根丝线的底部坠着一个圆形的物体。

  飞旋的转动,带来视网膜上的错觉。

  似乎无数只天眼,在注视着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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