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雨水从湿润的瓦片上滚落,啪嗒掉在石板上。
“没想到这茶室不大,茶倒不错。”绿倚就着翠绿的茶汤轻抿了一口,“是新采的芽尖吧。”
“诶?绿倚女人也懂茶?”绿倚只是随口一说,但苏令郎奉承美人有些谄媚的道。
“我不怎么懂,只是有位老朋友喜欢茶,爱在别人面前念叨,我从他那听到一些考究。”绿倚道。
“嗯?爱茶的朋友?可巧我也颇爱饮茶,可能让我见见,也许与他很投缘呢?”苏令郎道。
他听人说,讨好一小我私家的方式是投其所好,可绿倚的好恶实在难猜,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打起绿倚朋友的主意。
“苏令郎爱茶?我以为苏令郎更爱美人呢!”绿倚笑道,故意体现他惠顾朝月楼的事。
“绿倚女人哪里的话,我去朝月楼是因为那里的茶好。”苏令郎慌忙解释道。
“是啊,茶色艳对比女人香,不知是哪个让令郎着迷啊?”绿倚知道劈面的人现在脸红到了耳朵根,觉得十分有意思。
她还想继续逗下去,却在这时听得厢房外有人说话,说话的两小我私家声音都很让她熟悉。
他们怎会这?绿倚敛了神色,把茶盏放回案上发出“咯嘚”一声。
“绿倚女人怎么了?”苏令郎见绿倚把头转向门口。他知道绿倚的眼睛看不见,以为她是听见了门外的人说话,引起了她的好奇,便起身想替她去看。
讨好女人,是要会猜心思的,等人家把话说出来,再去做可就晚了。
苏令郎推开厢房的门,正好是是一位锦衣男子和一名素衣男子,说着话经过门口。
苏家令郎盯紧一看,好嘛这素衣男子是认识的,那日被绿倚拦下算命的即是这素衣男子。
刚刚在门内,他依稀听见两人有说到话本什么的,现在绿倚起了兴趣他便想替绿倚问问这事,好回去讨她的欢心。
不外话还没问出口,他便听到绿倚在他背后作声道:“你们为何在这?”
“这也是我想问的,你为何在这儿?”说话的是锦衣男子,他是朝月楼主柏博轩。
他经过这厢房时突然有人推门出来,他正疑惑这人是要做什么,便看到了此人身后随着出来的绿倚。
苏家令郎并不知道柏博轩是谁,只是见这锦衣男子形貌昳丽,器宇特殊,便自觉被压了一头。他默默移了下位置,不想让绿倚看见这名男子。
不外这一动他才想起,绿倚看不见。
哈,不愧是本令郎看上的人,果真不是那般会为容貌所惑的轻易之辈。苏家令郎这样想到,心下突然就坦然了起来。
绿倚没心思注意苏家令郎的小变化,她记得自己曾体现过岳昭阳城的事,现在柏博轩又和他搅在了一起,恐怕是此事有了进展,绿倚知道柏博轩和姜墘善是有些友爱的。
而且东面的部落和魔族的行动都有了变数,她正想找个时机提点柏博轩这件事,眼下时机送上门来她不想错过。
“本是同苏令郎一同来试茶,可巧在这儿碰见了你,不知柏令郎可愿意让我蹭个好厢房?”绿倚问道。
听了绿倚的话,苏家令郎刷的一下,把脸转向绿倚。心道:不是说好了一起来试新茶,我们一起聊聊天的吗?我来的路上可把有意思的事都想好了,就等着聊天的时候好好体现一下,怎么现在突然就要有两个不相干的人插进来。
“你可以,苏令郎不行。”柏博轩看着苏令郎道。
“我为何不行?”原来多出两小我私家破坏气氛就够闹心的了,现在另有赶他走,苏家令郎立刻就不情愿起来。
苏家做布匹锦缎的生意,朝月楼里那么多女人,少不得要和苏家打交道。柏博轩认识苏令郎的父亲,这苏令郎他也见过几面,绿倚一提姓苏便记了起来。
不外柏博轩认识的人不少,却鲜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朝月楼是炽管的帐,她在楼中的名字是红烛,像苏令郎的父亲,这些常年同朝月楼生意往来的人,都比力熟悉她却不知道柏博轩的存在。
“苏令郎别多问了,我有事要同这位令郎交接,还请苏令郎回避。”绿倚对苏令郎道。
你怎么也帮着他说话?苏家令郎瞪眼望着绿倚,一副难以置信的可怜样子。
“你要留下也可以,不外我们谈话的内容你不能说出去。”柏博轩想了一下突然松口道。
“行,没问题,我保证不说出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苏令郎拍着胸脯道。
听得此话,柏博轩便把视线望向绿倚。
绿倚此人配景颇深,柏博轩是不太想和她打交道的。这苏令郎是普通人,家世清白,柏博轩想着绿倚既愿意来同苏令郎一起品茗,多数对他抱有好感,不会想让这个无辜人卷到这些事离去。她为了照顾苏令郎,或许会选择离开。
然而他高估了绿倚的善良,绿倚只是缄默沉静了一会儿,便答道:“我相信苏令郎的君子风度。”默许了苏令郎留下。
柏博轩无话可说,只能一甩头,往自己常去的那个雅间走去。
岳昭立在一旁,没有出过一声,只是望着苏令郎和绿倚两人心道:这绿倚明显不像是把苏令郎放在心上的样子,这苏令郎还这般钦慕人家,他不会是个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