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江源电话的时候,江童正准备去洗澡。
“下楼。”江源很少用这种命令的口吻和她说话。
“有事吗?太晚了我准备……”
“嘟嘟……”江源挂断了电话。
江童一脸的茫然,但照旧披上外套往外走。
林渊打掉了江源的手机,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下巴。
“你不是小姐姐吗?怎么长胡子?”
去他大爷的,江源拍开了他的手。
刚刚在车上,他就一直抱着他喊小姐姐,喊得师傅以为他们俩在搞基……一路开车开得心惊胆战的,生怕江源兽性大发对他下手。
下车的时候,更是张皇得连车费都忘了收。
当江童看到江源扶了一个醉鬼站在楼下的时候,脚步几多有些迟疑。
“还愣着干嘛,你男人不要了。”
男人?那个醉鬼是个男人?醉成这样,真的很难分辨出性别。
江童还没站稳,江源就将人扔进了她的怀里,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为了保持平衡,她只能伸手抱住他。
“交给你了。”
啊?“这是?”
“林渊。”
哈?
“这是喝了几多啊,醉成这样?”
“一瓶。”
“一瓶?”江童有些惊讶。“一瓶就这样了?”
“嗯。”江源心疼的捡起了自己的手机。“他就交给你了,我先撤了。”
“等等,我住寝室,我怎么带他?”
“你自己看着办,横竖小爷我是不作陪了。”
江源走了几步又折身返回来。“温馨提示,不要脱他的鞋子。”
不让脱鞋子,是因为脚臭吗?
他的头埋在她的颈窝,呼出的热气灼热的熨烫着她的肌肤,江童伸长脖子,尽量的让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至于太近。
她越想要拉开,林渊就越贴的近。
她退却一点,他就迫近一点。匀速而又有纪律的一点点的靠近,让江童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醉了?
醉了还想着吃她豆腐。
“林渊?”
“嗯?”林渊哼了一声,在她的颈窝里将脸换了一个偏向,又没声音了。
颈窝里痒痒的,这让江童想起了早些时候养的那只猫。
看来是真醉了。
她抱着他的腰,扶他站直,然后将自己塞进了他的腋下,拖着他往外面走。
没措施,只能去酒店了。
当一个女人扶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走进酒店的时候,守在前台的小女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在学校开酒店这么多年?她照旧第一次见到男人喝醉了酒被女人扶着进来?
现在的男孩子,出门在外照旧要掩护好自己。
不外......能被女孩子灌醉的,应该是个长得天姿国色的男人。
她抬眼准备一堵芳容,却突然发现,男人没有脸,他的脸被外套盖住了,密密实实的不透一点风。
好不容易将林渊放倒在床上,江童两腿一软差点晕了已往。
太重了......虽然她力气很大,但走了这么久,也精疲力尽了。
她歇了一口气,爬起来替他脱掉鞋子,行动流畅得就像是经常替别人脱鞋子一样,至于江源说过什么,她已经完全忘了。
她刚准备替他盖被子,他就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就像是被人买通了任督二脉。
林渊环视着四周,微微的皱着眉。
“这是哪儿?”
“酒......酒店。”除了通红的脸蛋,现在他的身上看不出来一点喝醉的影子。
“嘘......”他突然伸出食指堵住了她的嘴。
“里面有声音。”他的另一只手,指向了紧闭着的茅厕门。
江童侧着耳朵仔细的听,没有听到一点声音。林渊却还在继续说。
“你听,有人在哭,就在那里面,哭得可伤心了,说他是被人杀死的。”
被人杀死的?
她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可是,汗毛照旧控制不住的竖了起来。脑海中涌现出来的,全是这些年累积起来的酒店鬼故事。
一股脑的涌了上来,种种死相惨状的尸体在她的眼前相继泛起。
“没有声音,你听错了。”
“嘘,他要出来了。”
出来?江童动都不敢动。
她紧张的盯着茅厕门,大气不敢喘一声。
等了很久,茅厕门都照旧一动不动的,江童放下心来,慰藉自己是他在喝醉了在胡言乱语。
林渊却突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朝着茅厕走。
“你干嘛?”
“他太小了,打不开门,我去帮他。”
啊?江童觉得脑袋开始嗡嗡作响,刚刚放回肚子里的心又悬了起来。
林渊修长的手指落在门把手上,江童跟在后面紧张的吞了一口唾沫。
待会儿打开门,会不会突然从里面钻出一个小孩子?
她闭着眼睛,静静的等着开门的声音。
“咔哒”一声,门被林渊打开了,里面什么也没有......还没回过神来,他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用力的把她拽进了茅厕。
整小我私家还没站稳,就见林渊就“扑通”一声跪下了,还伸手拉她。
“跪下。”
江童一脸懵,膝盖磕在地砖有些钝钝的疼。
“一拜天地。”林渊说着,就对着窗户磕了一个头,语气虔诚。
“你也磕啊,拜完天地我们就是伉俪了。”
“二拜高堂。”林渊拉着她转了一个偏向,对着马桶虔诚的又磕了一个头。
“妈,这是你儿媳妇。”
有好半天,江童身上的肌肉都是僵硬的。
“送入洞房。”
林渊将头靠在她的肩上,语气软软的。
“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他脸颊的温度很高,声音里也带着一股热气,灼热的喷在江童耳后。
江童吞了吞口水,将他扶了起来。
好不容易将人弄到床上,江童累出了一身的汗。脑海中江源的声音变得越发的清晰。
“不要脱他的鞋子。”
江童低头看着那双男士的运动鞋。难道?这鞋子上有机关?
不外?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灌醉呢?是因为苏稠吗?
夜很沉,街边的霓虹灯相继熄灭,只剩下鱼乐俱乐部还亮着灯。
苏稠踩着高跟鞋,歪歪扭扭的从酒吧里出来,她的白衬衫上染了些红酒渍,但却一点都不影响她的精致。
她面容姣好,身材玲玲珑有致,一路走过来,身后男人们浓烈的眼神就没有停下过,直到……那个眼神清冷的男人泛起。
“陆先生。”陆远抱着苏稠,将她的脸埋进了自己的胸膛里,淡淡的付托。
“今天的事情不许泄露。”
“是。”
知名作家兼编剧苏稠买醉到深夜。这样的标题,足够让她身败名裂了。
他将人拦腰抱起,进了电梯直接去了顶层。
看着怀里那张通红的脸,陆远的眼神一下子变的温柔起来。
苏稠抓皱了他的西服,小声的哼着。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