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博一博
“张总，有人先下手了。太平洋商场、裕隆活力城、茂名商业街，地铁一号线已经开始摆放了共享充电货柜。我们该怎么办？工厂那边压货不放，我们眼看失去了先机。”
周全一脸愁云满面，而会计何丽一脸为难地也递过来几张报表:“张总，您看这”
“有事儿就说，说话吞吞吐吐的。”张墨已经够烦心的了，拿过报表脸色变了两变——这几张表全是要钱的。
她有些焦头烂额，这半个月打遍了所有认识的客户电话，跑断了腿求遍了人依然没有人肯拿出这笔投资，她焦虑的整夜失眠，大把掉头发。而更凄惨的是这个项目她不光把几年创业所赚的全部身家投了进去，就连公司的备用金也没放过，这下员工的人为，银行的贷款利息通通都要钱，更别说另有代工厂整天催款的催命符。
这些都是拜申国峰所赐，果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张墨啊张墨你照旧太嫩，这血淋淋的教训你死也不能忘！
“何丽，你联系一下二手车市场，看看有没有买车的，越快越好，钱……低点儿没事儿。另外这事儿替我保密，谢谢你。”张墨苦笑一下，眼下她只能先变卖自己的工具了，公司要开支，她不能让这些跟自己混的人没饭吃。
“张总，您……想脱手哪个车？”
何丽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个一向不拘言笑雷厉流行的老板，现在确是一脸苍白，神情疲惫。
“就那辆玛莎拉蒂。”那车是年初才买的，她很是喜欢。可是现在却要卖掉了，张墨顿了顿:“另有原来地库停着的那台宝马，也帮我处置惩罚了，尽快。”
何丽出去后，张墨捏了捏眉心，随后说道:“公司这边你辛苦了帮我先撑着点儿，我出去一趟，最好帮我探询清楚现在在各大商场陈列的货柜是哪个公司的，另外，公司账面儿上的实际情况……帮我保密。”
“明白了，张总。”周全点了一下头，心里的忧虑不由得多了一层，他是张墨手底下的老人，公司的元老，深得张墨信任，而周全服务老道稳当，也从当初的小业务员做到了项目经理。他们一起经历了不少风雨，他也被年纪轻轻的张墨身上，那股雷厉流行的坚决手腕儿所折服，只是这一次的事儿，他却隐隐有些不安，不知道公司到底能否逃过一劫。
张墨再次来到代工厂，这已经是她第五次来了，前三次老板罗富没见自己，后两次不等自己说完话就断然拒绝了自己先交一部门货的要求。
张墨现在工厂门口，深吸一口气，头上还浸着一层汗，她微微握了一下手，手心儿里的一片湿意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犹豫。
她定了定神，在酷热的大太阳下紧紧站了三秒就走了进去。
代工厂老板罗富在看到她时很不快，一脸冷意，这和当初那个笑容满面迎接自己签条约的人似乎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张总，不是我们不考究，有人早就向我们透露你们公司实力不行，资金紧缺，当初要不是看你身后有申总的支持，我们也不想接这个单。究竟我也是有这么多人要养活的，也不能白忙活一回不是？”
“罗总，您再给我一周时间，就一周时间，我肯定把欠款这事儿给您解决了，绝对不会让您赔着。您看，我这儿也确实是遇到了困难，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张墨险些是低声下气，身处钩心斗角的商场，她早就明白人处在弱势时该低头就得低头，否则只能死得更惨。罗富看了看张墨低着头失魂落魄的样子，但这年轻女孩儿的脊背却是挺得极直，她来找自己频频了，虽然自己没有给她好脸儿，但她照旧又一次来了。。
不知怎地他竟然想起来自己年轻时独身一人创业时的场景，几经生死浮沉，年过半百的他虽然知道不应心软，但照旧阴差阳错地说了一句:“至多三天，这是最后的期限，否则你就等着法院传票吧。”
“谢谢！谢谢！罗总！谢谢您！”
张墨险些是没有抱着希望来的，她只是不宁愿宁可，因为老罗之前的态度已经十分绝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有商量的余地。
虽然自己提出来的一周的时间他没有允许，但是相比之前的杀鸡取卵这已经是天大的转变了，另有一周条约约定最后交货期限到了，若是自己再筹不来钱，就没有扭转的局面了。
张墨险些是喜极而泣地向罗富鞠了一躬，随后转身就跑，因为太急她的鞋跟儿一下子歪了一下，差点儿没从楼梯上滑下去，连罗富都吓了一跳，谁知张墨赶时间居然直接把鞋脱了，光脚跑下了楼梯，直到出了大门打车前才穿上了鞋。
罗富摇了摇头:果真是年轻好，有资本搏一搏，无论再大的风浪都有爬起来的那一天，他们这些老家伙不行了……
“罗总，您这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在众人的陪同下走了过来。他顺着罗富的的视线一眼捉住提着鞋子下楼的女子，眉头一皱，是她？
“哈哈哈，没什么？贺总，这边请，样品看得如何？不瞒你说，别说在B市，就是在整个东南沿海的市场，我们代工的电子产物也是数一数二的。你要是跟我相助，放一百个心，我保证这产物拿出去让你大赚一笔。”
贺凯收回目光看了罗富一眼笑道:“那是自然，只要罗总的货好，其他都好说。”
程孟东和贺、岑两人聚完后，拒绝了贺凯去他那里住的邀请，回到去之后，他心里头是越发不平衡的。
他开始意识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不提原来就和他们不是一类人的岑景轩，就连以往随处矮自己一头的贺凯也早已不行同日而语，原来自己以为在老家清闲的随处头角峥嵘的稳定生活，在B市这座富贵快节奏的国际多数市基础不能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