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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万安

第三十七章

你好万安 君娵誓 5831 2020-06-08 21:17:35

  接下来的几天里,刘紫轻随着刘夫人走了不少人家,吃了不少宴席,也认识了许多人。等清闲时已经到了年初七,果真不管是在现代照旧在古代都逃不外过年走亲戚这道法式。

  这日,刘紫轻像往常一样靠坐在榻上绣着手帕。自己的手工能力不强,张嬷嬷教了许多针法,而自己也只学会了其中最简朴的几种。花样子就更别说了,只会绣一些简朴的花卉,给自己和身边的人绣些手帕和香囊照旧够用的。

  心若的女红很好,刘紫轻每次都喜欢让心若坐在一旁跟自己一起作女红。若是绣坏了,或是忘了针法还能问上一二。

  “女人,最近京城内很流行在帕子上绣上几颗珍珠,让帕子看起来越发玲珑精致。女人要不要也绣一个?”心若帮刘紫轻理着绣线说。

  “是吗?”刘紫轻拿起绣棚端详了一下自己绣的莲花,来了兴趣,“那我们也试一下。我记得前几日去荣国公府时,外祖母赏了几颗珍珠,就用那些试一下吧。”

  心若笑应:“好。”

  主仆二人正在找珍珠时,星悦走了过来说:“女人,锦书女人来了。我们女人请女人去房里一叙。”

  入住太师府以来,这照旧她第一次来刘紫晨的厢房。两人的厢房相差不大,要说唯一差异的即是这房前的两棵树。一棵高峻茂盛,另一棵矮小光秃,对比很是明显。

  “这两棵是什么树?”刘紫轻好奇的问。

  太师府内的一草一木都是凭据规则打理得整整齐齐的,这两棵品种纷歧,外观又相差太多的树种到一起实在是突兀。

  星悦也看向那两棵树答道:“高峻的那棵是香樟树,另一棵是桃树。”

  在现代时就听说过昔人家会在女儿出生时种一棵香樟树,等香樟树过了房顶便会有媒婆说亲,女儿出嫁时,怙恃会把香樟树砍下来做成箱子来装妆奁一起进婆家。

  其时就觉得这是件很是美好的习俗。现在在刘紫晨房前看到一棵香樟树,刘紫轻内心生出羡慕之感。

  不外,在香樟树旁种一棵桃树也是有什么寓意吗?

  还没等刘紫轻细想,便听见刘紫晨在窗前唤她。

  “轻儿,站在那里做什么?快进屋来。”

  “来啦。”

  进了屋内,刘紫轻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刘紫晨听了睫毛有些微微哆嗦,眼神掠过一丝不自然。

  “没有什么寓意。”刘紫晨的语气略微有些苦涩,“种着悦目而已。”

  刘紫轻听出了其中饱含深意,但又欠好追问,便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笑笑道:“原来是这样。不外锦书今日怎么没精打彩的?”

  李锦书叹了口气:“唉,别提了。自年月朔开始,我母亲就一直张罗着我的亲事。今个儿张家令郎,明个儿王家令郎。搞得我十分烦闷,就来你们家躲躲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母亲最近也在忙着张罗亲事。”

  “给紫晨议亲吗?”李锦书问,刘紫晨跟她同岁,也是到年龄了。

  “不是。”刘紫轻摇摇头,“是给我年老。”

  “原是这样。”

  刘紫晨在一旁笑道:“李夫人为你议亲你就受着呗,正悦目看有没有合你眼缘的。你不是想有个心上人吗?”

  李锦书郁闷的说:“你们不知道,我母亲一向是重人品,险些不看外貌。那些个张令郎王令郎长的实在是……差强人意。”

  刘紫晨噗嗤一笑:“李夫人这样挺好的呀,难不生长得悦目还能当饭吃?”

  “可好歹也注意一下啊。否则等日后成了亲,天天看着那张自己不喜欢的脸,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紫轻,你说呢?”

  刘紫晨也看向刘紫轻,谁知她点了颔首认真的说:“有原理。如果良人长的英俊的话,日后就是打骂看着那张脸也会舒心几分。”

  李锦书听了眉欢眼笑,刘紫晨戳了戳她的脑门,有些无奈的问:“小丫头,你这是哪门子的歪理?”

  一转眼到了正月十五,元宵佳节。京城内的大街小巷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一些酒楼的“彩门欢楼”上也挂满了花灯,喜气洋洋,很是悦目。

  刘太师和刘夫人喜静没有随着出来,让刘紫韫看护好两位妹妹便休息了。但谁也没想到,刚上街没多久三人便被人潮挤散了。

  “算了,不找了。等时辰差不多了我们直接回到马车上即是。”刘紫轻和豆乐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只好作罢。

  豆乐点颔首,很快便被街上的花灯所吸引。

  “女人,京城的花灯好漂亮啊。”

  “嗯,听年老说朝廷每年都市在灯会上支些摊子与民同乐,那些摊子上的灯都不用花钱买,只要猜中了灯谜就可以拿走。”

  “真的吗?那女人要试试吗?”

  “虽然要试试了,一会儿你看中哪个灯了尽管说,女人我给你赢回来。”刘紫轻胸有成竹的说道。

  不就是脑筋急转弯嘛,姐姐我小学就玩腻了。

  豆乐听了很是崇敬的看着自家女人点颔首。纷歧会就看中了一个兔子灯。

  “女人,我想要那个兔子灯。旁边那个杏花灯笼给心若姐姐怎么样?”

  刘紫轻顺着看已往,点颔首:“不错,已往看看。”

  兔子灯上的灯谜不难,刘紫轻没一会儿就答出来了。豆乐如愿以偿地拿到了兔子灯,兴奋的笑弯了眼。

  还没等刘紫轻自得,杏花灯笼上的字谜将她难住了。

  “千言万语……”

  什么玩意儿?

  “答案是‘够’字。”

  身后突然传来爽朗的声音打断了刘紫轻的思路。

  “什么?”

  刘紫轻转头一看,发现是一位陌生男子,但又有点眼熟。

  我认识他吗?

  “姐姐。”

  “允宝?你怎么在这儿?”

  “姐姐,这是我小叔叔,我们来逛灯会。”

  想起来了,以身相许那位。不得不说,长得还挺帅。古代的风水养人啊。

  “刘女人万安。”

  何亦景的声音让她回过神:“何令郎万安。”

  “姐姐是想要那个灯笼吗?小叔叔会解哦。”允宝骄傲的说。

  何亦景笑着揉揉他的头。

  好侄子,一会叔叔给你买糖吃。

  刘紫轻下意识的不想跟这位何令郎有过多的接触,笑了笑:“谢谢,不用了。”又说:“我也只是随便看看,何令郎慢慢逛,我先告辞了。允宝再见。”

  “刘……”望着刘紫轻快速离去的背影,何亦景心中生出挫败感。

  “小叔叔,姐姐怎么走了呀?她不要灯笼了吗?”允宝摇了摇何亦景的手。

  “也许吧。”

  走了一段路的刘紫轻转头望了望,发现何亦景没有跟来,马上松了口气。

  “女人是在躲何令郎吗?”豆乐问。

  刘紫轻点颔首:“他是外男,不能有过多接触。”

  而且跟他站在一块感受好别扭。更况且何夫人那里也在给他说亲,这就更要避嫌了。

  “走吧,去别处看看。”

  “嗯嗯。”

  与此同时,刘紫晨也在找人未果后放弃寻找,逛起了灯会。突然,她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神色怔了怔。

  她下意识的问:“星悦,你看我发髻乱不乱?衣裳有没有脏?”

  星悦审察了一下,笑说:“女人放心,您现在就跟天仙一样美呢。”

  刘紫晨羞涩的笑了笑,提步向那抹身影走去。走了几步后又突然想起什么停了下来,原先带有几分红晕的脸颊瞬间恢复如初,眼中的光也慢慢消散,变得黯淡无光。

  “照旧算了。”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女人?”星悦见她有些反常,很是担忧。

  刘紫晨没有说话,只是转头将视线重新放在那抹身影上,眼中浮现了几分不宁愿宁可。突然快步向那人走去。

  “子……殿下。”

  傅知斌听见熟悉的声音,瞳孔微微收缩,嘴角的笑意一滞,后恢复如初,转身看向来人。声音照旧那般的温润,只是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紫晨女人。”

  刘紫晨内心一痛,眼眶微微发红强忍着泪水,声音微微哆嗦:“殿下,有喜欢的灯吗?”

  “没有。紫晨女人……有喜欢的灯吗?”

  “有。”刘紫晨直视着他的双眼,语气充满了酸楚又有些不甘:“子理哥哥,我想要桃花灯。”

  傅知斌眼中闪过庞大的情感,内心悲喜交加。片刻后说道:“好。”

  在给心若拿了一盏花灯后,刘紫轻也遇见了熟人。

  “傅知则?”

  “嗯。”

  “真的是你!”刘紫轻见到他突然很兴奋。

  傅知则有些惊讶:“你不生气了?”

  刘紫轻愣了一下,反映道:“那件事……本就是我的差池。我还想着什么时候给你致歉。”

  “致歉?”

  刘紫轻点颔首,愧疚的说:“我不应冲你发脾气,自我来到这里你一直在为我考虑,我却罔顾你的美意。我也太自负了些……不应拿未来的尺度和想法来权衡这里,我……”

  “好了。”傅知则打断了她的话,揉了揉她的发顶,柔声道:“我说过,要你做原来的自己,你不用为了迎合这里而去否认自己,你没有错。我其时也激动了些。”

  “那我们和洽了?”刘紫轻抬头看向傅知则,眼睛亮亮的,语调微微上扬。

  “嗯,和洽了。”说完,自己也笑了笑。

  街摊上的花灯发出暖橘的光线照在傅知则的脸庞,温暖色调的光线让他带着笑意的脸庞更显柔和。

  刘紫轻感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也有些发烧,双眼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别处。

  “你的灯呢?”

  “灯?”刘紫轻回过神,说:“还没看见喜欢的。”

  “走吧。”

  “去哪里?”

  “给你猜谜赢灯。”

  吕一和豆乐跟在两人身后,看着两人说笑的背影,豆乐有些疑惑:“女人真是奇怪。刚刚遇见何令郎时,没说几句就离开了,还说何令郎是外男要避嫌。可是圣上也是外男呀,女人怎么不避嫌了?吕年老,你知道吗?”

  吕一撇了撇嘴,他怎么知道。原先圣上也说要避嫌不亲自去给刘女人送药,可结果不照旧自己出来找刘女人了吗?所以这避不避嫌的,大可不必。

  刘紫轻没一会儿就看中了一盏莲花灯,她拉了拉傅知则衣袖指着灯说:“傅知则你看,那盏莲花灯悦目!”

  傅知则看着刘紫轻拉着自己衣袖的手,内心窃喜,耳根微微发红。

  “走,去看看。”

  二十八人齐努力。

  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刘紫轻在手心比划了几下,没想出来。

  傅知则想了想,说:“答案是苏州的苏。”

  “恭喜这位令郎,答案正是‘苏’字。”摊主将莲花灯取下递给傅知则。

  “多谢。”说着,便将莲花灯给刘紫轻。

  刘紫轻接过莲花灯:“你好厉害!不外为什么是‘苏’字?”

  傅知则在她的手心比划着说:“‘二十’是草字头,和‘八’另有‘努力’中的‘力’组合起来即是‘苏’字。”

  “原来是这样!”刘紫轻名顿开。又反映过来傅知则的手指还在自己的手心,忙将手收回,感受脸颊和手心都有些发烫。

  傅知则也收回手,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笑道:“走吧。”

  走了一段路后,刘紫轻发现摊子和路人越来越少,街道也越来越暗。又过了一会儿,傅知则带着她在一家铺子前停下。

  天色很暗,看不清铺子长什么样子。但依稀可以看出这家铺子与其他铺子的差异。铺子大门紧闭,四周也没有任何旗帜招牌,看起来就像一间崭新的铺子。

  “这是……”

  “这是你的铺子。”傅知则说。

  “我的?!”刘紫轻很是惊讶,“我记得我没这么多钱买铺子啊?”

  傅知则笑道:“是我给你买的。”

  “为什么……”

  “我厥后仔细考虑了一下你的想法。你来自未来,想必未来也有许多女子经商的事,所以你有经商的想法并不奇怪。”傅知则说,“于是我替你盘下了这间铺子,你若是想好做什么生意了便写信告诉我,张嬷嬷会帮你将信送到宫里。你的身份未便,我会派人替你经营。等你嫁人了,我再把店肆的方单和治理权正式交给你,如何?”

  刘紫轻听完后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内心感应十分惊讶。

  女子出门经商在她看来是件很是正常的事,可傅知则他可是封建社会的天子!按理来说,他应该像姐姐和锦书那样拒绝和抵触,并觉得这是件谬妄的事才是。

  可他不光接受了,还支持她这么做。怎么办?突然好感动,好想哭。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傅知则浅笑着轻抚掉她的泪水:“因为你是小女人。”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酬金你了。”

  “以……以后不要叫我傅知则了。”傅知则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以身相许”四个字压了下来。

  “啊?”

  “叫我子安。”

  “你的表字吗?”

  “嗯。”

  “真好听。”

  越日清晨,段府内的某处庭院内,赵妤棋忙着做新口脂,见坐在一旁的段舒苒一动不动的发着呆,吐了口气。

  “姐姐,姐姐……”

  “嗯?”段舒苒回过神,见赵妤棋微微皱眉略有不满的看着自己,笑了笑:“歉仄,妤儿刚刚说什么?”

  “姐姐,我看你眼睛发红,眼下也有乌青,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刚刚用朝食也是食不甘味的样子。要不要叫郎中看看?”

  “不必了。”段舒苒摇摇头,“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

  赵妤棋嘴硬道:“姐姐要是没休息好就赶忙回房补觉吧。我自己一小我私家在这里也没什么。”

  段舒苒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说:“我要是真回去了,你这小丫头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我呢。”说着拿起桌上一个小瓷瓶把玩,问:“今天做的是什么?香膏吗?”

  “不是。”赵妤棋停下手中研磨干花瓣的行动,将一个小瓷罐递给她,“是口脂,红梅口脂。”

  段舒苒沾取了一点涂抹在手背上,红梅明艳感人,但做成口脂后颜色却昏暗了些,不外整体看来照旧很是大方雅致的。低头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扑鼻而来。

  “确实不错。”

  “那等我做好了,送姐姐些。”赵妤棋兴奋的笑了笑,熟练的将花油滴在研磨好的花粉上,“等梨花开了,我再给姐姐做梨花香膏,口脂和胭脂也会加一些梨花干花粉。”

  段舒苒将手撑在自己的脸旁,笑问:“你还记得我喜欢梨花呀?”

  赵妤棋骄傲的抬了抬头:“那虽然,姐姐的喜好我都记得。”

  段舒苒笑了笑,突然问:“妤儿,若是有一位与你实力相当,家世相当的女子要跟你争锦衣司女司官的位置,但禁务司总管已有意让那位女人做女司官,你该怎么办?”

  “听天由命,是我的总会是我的。”赵妤棋绝不犹豫的说,“虽然这京城与我实力相当的没几个。”

  段舒苒有些惊讶:“不争吗?”

  “那也要能争才可以啊。内监总管早已有人选,这是不行更改的事实。我若是强行将这位子抢了,那总管容得下我吗?”赵妤棋说,“因为是在宫里当差,我更需要步步小心。”

  “可你还可以求助段家啊!”

  赵妤棋停下手中行动与段舒苒对视,眼神微冷,讥笑道:“姐姐是在说笑吗?他们为了家族荣耀连亲生女儿都市利用,你觉得他们会帮我吗?能把我送进宫做女司官就已经很不错了。”

  段舒苒内心有些庞大,不知该说些什么。

  赵妤棋叹了口气:“就算段家帮我坐上了司官的位置,可那位内监总管照旧在的。我终究照旧要在他手底下做事,段家总不会因为我这个表女人把人家总管换掉吧?”

  “这内监总管就算会看在段家的面子上不为难我,但日后呢?段家不会一直呵护我的。等时间长了,内监总管见我在段家并不讨好,照旧会找我麻烦。”

  “而且,司官这个位置本就要通过层层考核来确定的,我通过段家一下子坐到了那个位置,宫里难免会有许多人不满,将我视为眼中钉。横竖在宫里的日子都欠好过,我为什么还要去争呢?”

  段舒苒听了这番话,醍醐灌顶,名顿开,苦涩的笑了笑:“是啊。横竖在宫里的日子不会好过,为什么还要去争呢?”

  赵妤棋察觉到差池劲,问:“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妤棋,我不争了。”

  “不争?姐姐是指后位?”赵妤棋很是惊讶,“为什么?”

  “因为圣上心里已经有人了。就像你刚刚说的,纵使我入宫为后,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况且,圣上是不会让她为妃的,只会让她为后。”

  “姐姐是说……刘紫轻?”

  段舒苒点颔首,徐徐说道:“年宴时,圣上多次向她的席位望去,我那时心里便存了疑。直到昨日我看见圣上与她共游灯会,神情更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深情。那时我便确定圣上的心早已是她的了。”

  纵使自己再不愿相信,也不得不认可这个事实。

  赵妤棋犹豫道:“可是,舅舅舅母那里……”

  段舒苒微微哭泣,用帕子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父亲母亲那里不用我们去说,等立后诏书一下他们自会死心。只是你进宫为司官怕是要难了。”

  赵妤棋摇摇头,劝慰道:“没事的姐姐,大不了我自己递帖子。以我父亲母亲的名义,虽是个小官,但也足以让我进宫做个六品女司官。”说完,又握住段舒苒的手,叹气道:“姐姐到底照旧恋慕圣上的。”

  段舒苒眼眶重新溢满了泪水,将泪水拭去后勉强笑了笑:“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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