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梁上令郎,即是这位正在偷听的令郎了,此时这院子里除了顾阳与玉瑶外,另有第三人正默默地听着顾阳对玉瑶说的话。
原来只是随意靠在房梁上顺带偷听,眯着眼,神情惬意。当听到顾阳接下来对玉瑶说的话开始,文年就被震撼到,全身僵硬,也就是身手太好才不至于现在掉下去。文年瞳孔蓦地间放大,慢慢的转过身子,越过重重屋梁向他们的偏向看去。
玉瑶平静的脸上泛起涟漪,而顾阳则是越往下说,面色激动地上气不接下气。
文年仔细地听着,不错过一句话,手将身下的木梁抓得吱吱作响,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捂在心口,心跳的声音太大太强烈了,在这空旷的房间,似乎马上就要飘到玉瑶的耳朵里,他心口甚至开始微微作痛。顾阳现在说的一字一句他都信。而“相信”才是这件事最可怕的泉源。
文年心里的一直寻找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越日,是永兴公主出殡的日子,漫天纷飞的纸钱比前几日更多,像给康健城下了一场雪。
玉瑶一小我私家来到街道上。看“自己”出殡,是一种很神奇的感受。
路两旁的黎民眼里没有一丝伤心的心情,都是一幅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只暗戳戳地啐上一口。不时在偷偷地窃窃私议说些什么。
不用听她也知道在说什么。永兴公主的名号,纵然在一千五百年后也是“名声显赫”。贪婪奢华,张狂任性,嚣张跋扈,心狠手辣,掉臂廉耻……随意说出几个反面词汇都能在永兴公主身上找到合适的定位。
“公主多骄淫无行,永兴主加以险虐。”就是后人对这位大梁长公主的评价。
还好公主高尚的身份不是人人都能见到,所以玉瑶只要退却一身华服,现在还能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站在人群中看个热闹。
随着出殡队伍走远,人群也徐徐散去,玉瑶百无聊赖地走着,阴差阳错地又来到了公主府四周,这是“自己”死后不知第频频走到了这片熟悉的地方。玉瑶压着心里那股隐隐的期待,虽然不认可,却一次又一次走到这里。
依旧是昨日空旷的街道,四下无人,今天连侍卫也不在了,出殡的日子公主府大门紧闭,更不用说这最不起眼的侧门。
玉瑶走上侧门的台阶,手抚摸着曾经自己在这里涂涂画画的痕迹,因为这个侧门是公主府最偏最小的一扇门,所以这样的痕迹也没有被人注意。
玉瑶突然有一种背后有投来的目光的感受,她立刻转过身去,街道空无一人。有些遗憾的转过身后,她觉得也该走了。
才踏出两步,一袭白色身影泛起在街道的另一头,只远远看到,玉瑶的心就狂跳起来。
少年走到她面前,从容的模样与她影象里和梦里的文年都丝绝不差,优美清冷,从不慌忙。
文年目光越过玉瑶朝她身后涂涂画画的地方看了一眼,再聚焦到玉瑶身上时,垂眸深深地看着她。
初秋夏末,凉爽凉的,轻轻吹起玉瑶的衣角。文年将身上的玉白色披风取下披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