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城。
陈牧揉着晕乎乎的脑袋,总感受这一切不大真实。
如梦如幻。
何成碧带着两万雄师攻打颍川,结果被大铁牛误打误撞,打杀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何成碧的人,然后两万雄师就逃了……
周元带人巡逻了一圈,都未曾发现,何成碧雄师的踪影。
难道是真的跑路了?
目光看向柳遮牧的时候,这货一脸茫然,夹杂着些许的思索之色。
鬼焘则是一副神游物外……关我屁事的心情。
这就很难受了。
目前手下就这么两个,能够充当门面的谋士,却特喵的这幅心情,找谁说理去?
相对与陈牧惆怅万分,刘三思却是脸上笑容从未淘汰。
什么都不做就获得了,何成碧留下的诸多辎重,另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开心的?
缄默沉静的气氛,最终被林清寒,率先打破,“不管何成碧他们究竟是不是跑了,至少我们获得了不少物资,暂时也不用提防着对方进攻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陈牧总感受,对方在酝酿着什么。
袭击么?
“报……”
“启禀大人,南储商队回信了。”
“拿来。”
陈牧伸手接过信件。
开战之前陈牧就让刘三思,给令郎羽传了消息已往,如今敌军不知所踪,令郎羽倒是来了消息。
也不知道这货在搞什么,另有没有工具人的觉悟了?
陈牧打开信件,看了看后,有些傻眼了。
眼见陈牧呆呆的看着手中信件,刘三思几人一个个的面露好奇,“大人,令郎羽在信中说了什么?”
陈牧放下信件,无语到:“我让他给我送些将士,或是物资过来,他却邀请我去南桑国。”
“这个时候去南桑国做什么?”
这一刻,不只是陈牧一人傻了眼了,众人尽皆是面露疑惑。
敌军刚刚退却,还不知道有没有跑远,会不会再度来袭,令郎羽这个时候邀请去南桑国作客……
他在想屁吃?
鬼焘眉头一挑,“该不会是之前的事情,被发现了吧?”
“不行能!”
李子尧第一时间反驳了,“我们做的那么隐蔽,他们怎么可能会发现?要说发现的话,之前那个什么娘们来的时候,就察觉道了,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了。”
李子尧的智商照旧在线的,分析的有理有据。
“那……大人去不去?”
面对柳遮牧的询问,陈牧翻了翻白眼。
何成碧那些人还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呢,这个时候离开颍川,纯粹是找死行为。
“不去!”
“马龙那边可曾传来消息?”
“还没有消息。”
这就难受了。
陈牧心中默默叹息,如今最为有利的,就是马龙等人了。
岂论是进攻御江城,照旧探询一下消息,远比颍川城方便许多。
“先等等看吧,让各人保持警惕,以防何成碧杀个回马枪。”
“是!”
“大人,左右无事,不妨来一局?”
“滚!”
……
夕阳西沉,一天就这么枯燥的已往了。
陈牧枯燥的拒绝了柳遮牧,三番五次的邀战,而何成碧则是目光远眺颍川,一次次的跃跃欲试,却尽皆被魏然制止了。
“大人,虽说颍川城中,不停派遣骑兵,寻找我们的踪迹,可颍川城内守军实力仍在,而且另有强弩威慑,如此强攻无疑是送死啊!”
魏然对于何成碧,尽快拿下颍川的决心,照旧能够理解一二的。
可,明白昼的,带着上万人,进攻颍川城,这不是摆明了去送人头的嘛!
正凡人,谁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先生,我军粮草不足啊!”
何成碧长叹一声,目光带着几分的幽怨味道。
似乎是在说,要不是你让我,在营地中丢下一些辎重,绝对不会泛起这样的问题的。
“大人稍安勿躁,我军粮草至少可以支撑五天,若是三天之内,不克颍川我们再退不迟。”
三天之内拿下颍川?
何成碧的脸上,露出了少许的怀疑。
“先生已有妙计于胸?”
魏然呵呵一笑,目光看向逐渐落下的夕阳,徐徐开口:“不行说,不行说。”
入夜,残星几颗。
魏然觉得,距离计划又近了一步。
……
翌日,下午。
一骑绝尘,自南边而来,直奔颍川而去。
“报!”
“启禀将军,南域城有骑兵前往颍川,是否拿下?”
“骑兵?”
“通风报信的?”
何成碧与魏然二人对视一眼,齐齐颔首,“拿下。”
骑兵被杀,身上书信被搜出,看了看后,何成碧冷笑一声,道:“陈牧果真联系了马龙,想要确定我等是否已经回了御江城。”
魏然点颔首,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何成碧面带冷笑,“先生,是否要将计就计?”
“不必。”
将计就计是不错,但前提是能够顺利乐成,如若否则,众人埋伏于此,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时间。
何成碧思索了一下,便将手中书信丢在一侧。
陈牧是山匪身世,一定有灯号接头,骑兵已死,贸然接头很容易泛起差池。
“先生,我们还要等多久?”
“等到夜幕降临!”
“为何?”
“今夜无星!”
魏然一副胜券在握的神色,无形中给他的话增加了几分的可信度。
何成碧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按耐住了心中的疑惑。
夜幕再度降临,竟果真如同魏然所说,漆黑一片,天空不见星光月辉。
何成碧对于魏然佩服的五体投地。
“大人,今夜攻城!”
“好!”
一万多的雄师,人噤声,马含枚,悄无声息的向颍川城而去。
而此时颍川城墙上,陈牧恼怒的甩袖离去。
凭什么自己弄出来的玩意,却玩不外他们?
林清寒也就而已,究竟她比自己小,玩不外是正常的,可鬼焘他们怎么回事?
好好的一次,一雪前耻证明自己的时机,竟是再度被杀的片甲不留。
这还玩个蓝子?
“大人性子太急了……”
目送陈牧恼怒走下城墙,柳遮牧默默的重置棋子,叹息了一声。
却并未发现,站在他一侧的鬼焘等人,纷纷对他侧目而视。
这就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