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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溪赋灵

024 风变

九溪赋灵 君艾i 2028 2019-12-28 23:31:40

  “这倒纷歧定。当年妖族本就支持花郁,赣、龚两氏是为妖族兴兵,照旧为花郁着力,都是说禁绝的事。”他想了想,转而又道,“这两年花郁的野心小了不少,以他现在的性子,未必愿意加入进妖族的内斗中来。就算加入进来,只要不站在临雪的那边,对我们而言都是有利的。”

  我明白他的意思,最好是实力相当,斗他个玉石俱焚。

  “可惜花郁一定会站在临雪的那边。”

  各人心知肚明,这两小我私家,已经远远凌驾了相助者的距离

  魔界尊主常住妖界,这可是前所未闻的先例。

  花银却不置可否,“未必。”

  “嗯?”

  我疑惑,他略有深意,却并不与我多加解释。“你等着看便好。”

  我知他兄弟二人的关系颇为庞大,每每见他如此,都觉未便深问。也恰是我这每一次的忽略,成就了很久以后,那深深的无力。

  就在妖皇临风处于昏厥状态,临雪被龚、赣两家搞得焦头烂额的节骨眼上,绿韶有孕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无疑成为了妖族乱局中的焦点。

  众所周知,临风妖皇只有临羽一个儿子,按说,临雪作为小女儿,若非遇上临羽被废、临栖染故去,这妖界大权是怎么也轮不到她的。这些年她稳拿妖族大权,仍不停歇地扩张自己的势力,即是心里缺了顺理成章的底气。

  绿韶这一胎若是女孩还好,可若是男孩......

  有那帮坚持守旧的顽固派在,她这职位怕是不动也得动了夏戟。

  这趟真是没白来,这妖皇宫,就要变天了。

  是以,这以后的一段日子,我和花银都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等着妖界大乱。运气好的话,还能遇上临雪从琉璃宝座上被赶下台来。

  “攻、赣两家势力虽然雄厚,到底众寡不敌,绿韶夫人这一胎,可是让玉稔和临雪的关系绑的死死的了。”

  他提到玉稔我才想起来,上回他在玉稔面前扮作她的侍从,玉稔非但没有识出他是假的,还没在临雪想要对我们为难时配合他,这着实令我疑惑。

  “我听闻你扮的侍从原是个鼬?旁人不知也就而已,玉稔自己的侍从,她竟没有认出你来?”

  鼬,即臭鼬,正是由于它每每遇到危险或紧张之时,便会放出奇臭的气味,才因此得名。

  他当日在玉稔面前体现的极为紧张,可却没释放出臭鼬的气味,玉稔竟然一点儿也没怀疑。

  凭据外面那些侍从的说法,霍海这样的妖本是没有资格留在妖皇宫侍奉的,玉稔留下他,即是看中了他的服务才气。而霍海本人,在玉稔的一众手下中也是颇受重视的,顾及着玉稔的势力,故而在这妖皇宫中,霍海照旧有几分面子的。

  有点人间的御前红人大太监的感受。

  花银这样的人,算得上是养尊处优中的养尊处优了,昔日我与他同行,就算是短短几里明白可以御风的路,他非觉得站着没有坐着舒服,硬要乘莲来往。我原还疑惑,如此一只狐狸,怎么会真的选一个无权无势任人欺凌的小侍从来扮?

  倒要谢谢这几日的风言风语,给了我答案。

  玉稔既是看重霍海,自然不会不知道他的特点。当众隐瞒,事后又没派人来问话,所谓的交接事情也不了了之,明白是刻意为之。

  这丫的,不晓得另有几多事情瞒着老子。

  他嘿嘿一笑,“她的母族本为涂山狐族旁支,厥后因故离开涂山,归入了妖族,若算起来,我与她祖上的时候有些亲戚。”

  “她冒着冒犯临雪、改变妖族局势的风险,就为了帮你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他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小我私家魅力,怪我咯?”

  花银惯来习习用这种半吊子的方式打岔,我这回却不计划放过他,“她到底对你的计划知道几多?你的计划又有几多是我不知道的?”

  见我心情严肃,他收起讪笑,接着即是一片默然。

  房间异常平静,我似乎能听到庭院之外的声音,侍从们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将头探向院内,传来声声轻笑,不用问也知道,他们定然是在讨论本御使的“风骚韵事”。

  花银终承不住我的目光,低下头去,长叹了一口气,“你惯来不是这么较真的人。”

  “我总不能没搞清楚状况就当阵前炮灰不是?”

  “你认为我是在算计你?”他目灼烁白暗然,却又灼灼地盯着我,似乎理亏的是我一般。

  “你骂人呢?本帝君的智商也是你能算计的?”我被他这不大快活的目光瞪得一怂,声音徐徐就软了下去。

  “你若觉得我在算计了你,你大可回去。”

  这回换我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倒也不是怕他算计,前些年我与他们兄弟相互算计的时候并不算少,虽时常平分秋色,但谁也不至于真让把对方置于困境。更况且,观尘既让我以天族御使的身份来,肯定会护我周全。我本用不着为自己的安危担忧。

  这番追根究底,无非是想给自己寻个踏实。

  我也知这番想法前后矛盾,简陋真的是上了年纪,总是想得太多。

  事实上,我对临羽口中的浣儿并无影象,我本就算不得什么性情中人,更不会为一个毫无影象的人来淌这趟浑水。归根结底,我是念着了与花银的那点情分。

  若说算计人,花郁不及他,可若说心狠,他不及花郁十之一分。

  这是我早早便知道的。

  往昔我与他们兄弟关系最差时,花郁曾布下天网五雷阵,引我而去,将我困在其中,若非花银“无意”踏入阵中,使花郁不得不撤了阵,我怕是早就化成一缕青烟了。

  今后多次,每每花郁为难与我,花银总是能“恰巧”泛起,拖了花郁的后腿。

  彼年我只当他是有勇无谋的“猪队友”,未曾想,他的智谋并非如我想象的那般。诚然,这在今后的数万年里,在多次各界“厮混”之中,在寻宝夺宝共进退的危难之时,都一一获得了验证。

  我与他就是这样慢慢建设起了脆弱的“革命友谊”,虽然,这份友谊并不能阻挡我与他二人今后一如既往的相互算计。只是抨击心态酿成了玩闹,恼怒愤然酿成了相互捉弄的愉悦,慢慢的,在漫长的时间里,总有些什么变了味道。

  我愿来妖界趟这趟浑水,全然是因为信任他。

  信任他与临羽说的都是真的,信任他认真因为临雪和花郁而经历了那些个痛苦的事。

  无所事事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动了恻隐之心。

  可一入妖界,我便觉察事情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朴。

  妖皇临风在我们一入妖皇宫后便重度昏厥,临雪掌权多年,妖皇对于妖界事务的加入越来越少,只是中毒昏厥,本不应让临雪乱了阵脚。龚、赣两氏大有趁势争权之势,又恰好他两族原与花银的母亲有友爱,又是这么恰巧,玉稔是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为了他,竟掉臂与临雪的联盟,为他在妖界的行动铺路。

  我虽时常懒得动脑,可一向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愚笨的人。

  花银此举,意图甚深,怕是连临羽也未曾知会。

  “所以你,是不计划将你的计划全都告诉我了?”

  “我认可,确实对你有所隐瞒,也确实对你和临羽存了利用之心。但我们各取所需,你们也不亏,不是吗?”

  言外之意即是,我只管卖力促成配合目标,届时我的任务完成,其余的也就与我毫无关连了。天界因此获得了加入妖族的时机,幸运的话,我这新任帝君的位置说不定还能坐得让人心服口服一回。

  可临羽,他真的另有时机告竣自己的目的吗?

  我想开口问他,可见他神情肃穆,便将这话咽了回去。

  说到底,我只需帮那位多几几何因我而死的女人报了仇即是,至于旁的,确实与我没有多大关系。

  不外花银这副样子,令我很不舒服。

  “你说的对。”

  气氛到了冰点,我也不想再与他多言,也管不得对外声称养病之事,起身便离开了屋子。

  屋外的空气阴冷,我深吸一口气,马上便清醒了几分。

  我沿着青石小路慢慢走着,沿途遇到几队侍从,我尽力在他们们面前体现身世子虚弱的样子,本是不想落了口实给临雪,却反倒惹来了更多的闲言碎语。

  “你们瞧瞧,我就说吧,都一连好几日没有出屋了,准没有好事。”

  “是啊是啊,看她那腰酸背痛的样儿......啧啧啧,天仙似的美人儿,可真让人意想不到......”

  我谢谢你们夸我。

  我谢你们八辈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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