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花银因在甲板上行动太大而扯了他的伤口,本神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要委身照顾他。
这厮与我没皮没脸惯了,这一下竟然哭天喊地地叫疼,生生赖上了我。
老娘也是伤患啊!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顾及数万年情分,我仍是忍这泪水允许照顾他至痊愈。
是夜,我凄楚地站在冷嗖嗖的后厨帮他亲手煎药,端给他时,他正躺在榻上,悠闲地鉴赏着手中的《妖族美人册》。
我把盛药的碗放在塌旁的小几上,他却敲了敲小几,又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我喂他。
得寸进尺。
“好啊,你最好不要忏悔。”我咬了咬牙,假笑着崴了一勺汤药,暗自使了个火诀,连带着汤药一起塞进他的嘴里。
舌头遇火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他“啊”的一声将药水全都吐了出来。
不偏不倚,恰吐在了我最喜爱的青花百褶裙上,一滴都没浪费。
他愣了一瞬,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洛溪你是蠢吗哈哈哈哈......”
我黑着脸,抬起蹭脏的裙摆覆在他的脸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学着他之前对我的样子使劲在他脸上蹭了蹭。
“你有病啊!”他咳了几声,朝我吼道。
瞧瞧,此情此景是何等的熟悉。
“还真让你给说着了,本神君患心疾多年未愈,一个不兴奋就喜欢折腾人。”我擦了擦手,学着他的样子对手帕惋惜了一番,然后对他道:“这回内服外敷都齐了,你小子指定能早日康复!”言罢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啊?”
“易服服!”
“你有吗?”
经他这么一问我才想起来,我二人是被他那个好哥哥给掳上来的,我哪里有时机带什么衣服。
“船上只有你和零双两个女人,她那又都是些魔族样式的男装,你还不若穿我的。”
他的衣衫惯来以红黄为主,花里胡哨的,确实比零双的行头更适合女儿家。
我看着他那些花花绿绿的衣衫,最终从他的行李里挑了一条相对不太扎眼的暗红色金丝软烟罗长衫,瞥给他一记警告地眼神,他受意背过身去,给我留下易服服的空间。
这软烟罗的材质穿着极为舒服,外层铺了层层纱质,却绝不影响透气性。这等飘逸的衣衫,也就花银这闷骚的货敢穿。
哦不,他是明骚。
这长衫的肥瘦倒不是问题,一根腰带便能解决。只是这是非嘛......
而已,总好过那件脏衣服,临时拼集穿吧,待明日上岸再换即是。
我这一夜被他折腾来折腾去,直到黎明才在小塌上睡了一会儿。梦里,本神君披荆斩棘,赢了一众妖魔鬼魅,刚要拿到青袂宝伞,船身一晃,我整小我私家从榻上摔了下去,美梦戛然而止。
本神君一肚子的气还没来得及骂娘,便被花银给拎出了舱去。
到岸了。
下船的时候,花银将手递过来想要扶我,我好不客气地将手搭上,迈已往时还不忘在他脚上使劲儿一踩。
“靠!疼!”他拧着脸朝我吼道。
“就是要你疼!谁叫你昨晚那么折腾我!”
“咳咳……”零双轻咳了两声,我才发现众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
是了,我在花银的屋内待了一夜,又穿着他扎眼的大红衣服,再加上刚刚那番话……
“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诶你们别用这种眼神……”我怼了怼花银,“你倒是解释解释啊!”
“我?”他故作无辜地耸了耸肩,“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什么叫没有什么可说的?!
老娘只身二十二万年,照旧个黄花大闺女啊!一夜清白毁于一旦,这我哪能宁愿宁可?!
“不是,你们听我解释,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若真占到什么自制也就而已,老娘非但什么自制都没占到,还被欺负一晚上,衣服都搭进去了!”我忙解释道。
“对,昨儿个没让你占到上峰,是我差池。”
我谢谢花银替我作一句解释,猛所在了颔首,又隐隐觉得哪里怪怪的……
“咳,那个,两位,你们说话能注意点场所吗……”零双没好气的看了我们一眼,扶着花郁走了。
花郁最后看向我们的眼神充满了幽怨和不行置信,简陋也是误会了我们的关系,对他这个弟弟的行为体现不屑。
我与花银回到原来的客栈,却发现我们的房间早已换了几批客人,行李早已不见踪影。
花银良心发现,想给我再买一套衣裙,我想了想,我要是出去买,不照旧要穿他的衣服招摇过市……
我正愁的唉声叹气,花银突然从榻上起身,右手变出一把银剪。
“你做什么?”
他自得一笑,一把把我扯过,朝我的裙摆和袖摆剪了几下。
“好了。”
我瞧着这长衫经他一剪恰到利益,不禁对他另眼相看,“你们涂山已经穷到要你亲自当成衣了?”
他朝我张了张手。
“什么?”
“你都说我是成衣了,裁完衣服不给钱?”
“我要是有钱,我一下船不就去买衣服了?!还轮获得你这狐狸张牙舞爪的扮成衣?况且你弄脏我一件衣服,本就该赔一件合体的!”
“我就知道你洛溪就不是个讲理的人!那我就给你重新捋捋:要来秦海找青袂宝伞是你的主意吧!是你要我下海找狻猊草的吧!另有这个!喏!”他说着伸出舌头,上面赫然泛起着一个不小的水泡,“要不是你心存恶念想要整我,我会将汤药吐在你的裙上吗?!哼,你不外是染了一条裙子,老子的小命都差点栽到你的手里!”
我约么着他的话也有些原理,刚欲作罢,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
“你早就能给我裁衣服,为何昨晚不动手?”
他一改刚刚气势涛涛的面孔,扶着额鬓的刘海自得的笑了笑,“你说呢?”
他他娘的,是故意的!
“我看你是皮痒了!”我掏出和雨扇,挥扇给他扇出了几丈远去。
若不是公孙景再三强调他不能动用内力,我定然不会忌惮他的生命安危,一扇给他扇到天上,让他体验一会爽、上天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