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据猛虎,虎啸出山窝。
短暂的失明之后,两道身影泛起在一片荒无人烟的众多地方,这里弥漫着一股瘆人的气息,莫名兽吼声不停,异禽蹄啸声不停,摄人心魂。
“这是……废墟深处!”赵德柱露出惊色。
“只是接近而已。”秦志端详了几眼后才道。
四面环山,猿啼虎啸,他们泛起在一处密林之中,乱石横陈,老树粗如虬龙,还可瞧见一株老藤如巨蛇盘旋蜿蜒而去……
这儿俨然越过了几天前的岩石群地儿了。
“秦兄,你说的是一路向东。我们走吧。”赵德柱不知外界过了几天,生怕那凶猿已被神门的长老们联手剿灭,那样的话,他就没时机争夺那疑似蟠桃神树的果实了。
秦志在沉思,似乎犹豫不决,但最后照旧点了颔首。
两人上路,一路向东,朝着废墟深处前进。
废墟深处很不平静,如今也不知那次兽王搏杀过了几日,总之废墟深处似乎恢复了以往的秩序,猛兽异禽出没频率较高,天空中不时有凶禽横过,投下巨大的阴影。
密林群山中则不时传出猛兽咆哮声,摄人心魂。
赵德柱与秦志小心翼翼前行,幸亏他们降落的这片区域并无穷凶极恶之猛兽。
赶了两里路,穿过密林泛起在怪峰矮山之中,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四野竟有种死一般的寂静。
“差池劲……”
两人相视一眼,相互眼中能看到一丝异样。
赵德柱抽动鼻子,似乎能闻到了空气中混淆着淡淡的血腥味儿。马上蹙起眉头。
“你也发现了……”秦志同样蹙眉道。
“血腥味儿似乎是随风飘来的。”赵德柱说道。
“可为什么没消息?”秦志也说出自己的疑惑。
赵德柱摇头,他哪里知道。
两人带着疑惑与警惕继续向前挺进,所到之处竟然一片死寂,别说兽吼或是异禽蹄啸,就是蛐蛐声都不见其声。
血腥味儿飘在空气中,淡淡却又微微呛鼻,而且另有一股压抑的气息在蔓延,令人发指。
又走了半里路,这已经相当接近废墟深处了,却一头猛兽巨禽都不行见,原本从武国遗迹中出来时,还能听到猿啼虎啸,异禽嘶鸣,现在却是这样一副昏暗景象。
“你感受到什么了吗?”赵德柱通体冰寒,寒毛倒竖。
“空气似乎……在颤栗!”秦志与他相视,相互神色惊怵。
四野,一股压抑感扩散而出,很是恐怖,令空气都黏糊扭曲了,跟一张破布一样摇摆不定。
赵德柱与秦志竟有种肌体欲裂的感受,两人满身的骨骼咯吱作响,在这股可怖的气息之中,他们似乎大海狂涛骇浪中的两条孤舟,随时都市被掀翻。
“哧”
护体神光撑起,赵德柱如一轮金黄色的小太阳,秦志则如一团紫火,但仍然心有余悸,灵魂哆嗦。
“不能再往前走了。”
“那我们绕路。”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一问一答。
前方很有可能蛰伏着某个强大的恐怖凶兽,而他们则向着那凶兽所在的偏向前进,故此才会感受到那股心胆皆寒的气息。
若是再走下去,期待他们的,可能是通往地狱的大门。
“吼!”
然而,刚刚转身之际,却看到一道黑影闪过,带着嗜血暴戾的气息断了二人的后路。
这是一头人形暴猿,通体焦黑无毛发,似乎鳞石那般闪烁森然的冷光,它眸子猩红充满血丝,胸膛处竟有一个近乎致命的血洞,玄色血液早已凝固,却也令它狂性大发,回归原始血性。
“这……这是那头魔猿?!”
犹记得那天玄色孔雀扑击一头如山岳高峻般的魔猿,两头兽王搏杀让废墟这一块地儿战战兢兢,万兽都臣服的一幕。
赵德柱其时瞠目结舌,震惊无比,有多远躲多远。
秦志那时并未与赵德柱一起,但料想也是如此。
眼下,面前的这头暴猿似乎与那头魔猿相似,唯一的区别即是它身受重伤,躯体也并无山岳之高。
可,那股狂暴与嗜血的威势却无变化,尽管有所削弱,或许是身受重伤所致,但依然令赵德柱他们神魂发飘,肌体欲裂。
“吼吼!”
与人一般无二站立着的暴猿目露凶光,口水不停从獠牙尖尖的嘴里滴淌,一双眸子越来越血红,似乎狼看到了羊。
“臭小子,快跑!”明乔元大惊失色。
“你猜的没错,这确实是那败下阵来的魔猿,其实这是鳞猿,魔猿的变种,性情越发凶厉。它被那黑孔雀王打回原形,神智丧失,回归了原始兽性,只会依靠本能吞食种种生灵的血精充实自身,直到自身恢复才会停止嗜杀。”
赵德柱双腿发抖,颤颤巍巍道:“我也想走啊,可我腿不听使唤……”
曾经的王者,尽管身负重伤导致境界跌落,但那股嗜杀之气依然不会改变,且,兽王的威势也不会削弱太多。
在这股如惊涛骇浪之下般的威势,赵德柱与秦志基础就转动不得。
若非鳞猿丧失了神智,只有狩猎的本能而并未释放出它王者本有的威势,只怕赵德柱他们会就地爆碎不行。
“小子,今日之情,你他日必当百倍相报!”明乔元咬牙。
“哧”
同一时间,赵德柱的天灵盖射出一道炽盛的金光,击中即将扑上来的鳞猿身上。
“嗷……”
这头鳞猿下一刻双臂抱头,痛苦不堪,低吼咆哮不停,使之空气哆嗦扩散出涟漪,它脚步轻浮,很快一屁股跌坐在地,摇头晃脑,哈喇子流一地。
魔威削弱,赵德柱勉强能动,却一脸呆滞,因为不明鹤发生了什么。
秦志也是如此。
“还不快走?!”明乔元喝道。
“跑!”赵德柱被他一喝惊回了魂,招呼了秦志一声,二人扭转身体向前狂奔,不敢停留。
他们如两道光那般迅疾,尽管双腿另有些软,心还在抖,脸还在冒汗,但为了自保,甚是狼狈,却不得不跑路。
“吼!”
等赵德柱与秦志快跑没影时,鳞猿王才彻底挣脱那种头疼欲裂的痛楚,它眸光血红,死死盯着两人的身影,嗜血而急躁,紧接着撒丫子狂追不舍。
事实上,若非这鳞猿失去了神智,负了重创,它只需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能追上远在几百米外的赵德柱他们,眼下如此,不外原始兽性而为。
鳞猿的速度更快,所过之处土地崩开,如蜘蛛网那般蔓延而去,古树连根拔起,横陈的巨石也不能幸免,化作飞烟飘散。造成了无比骇人的景象。
这就是兽王之威,并非全部。却是那般可怖滔天,魔威震慑山林,让空气都黏糊了,万兽皆惊。
“砰砰砰!”
鳞猿王远远的看到了两道身影,一金一紫,一前一后的奔逃。马上亢奋无比,红了眼睛,踹着粗气,追得越发凶猛,拉近距离。
它究竟是兽王,哪怕失去神智后不会运转神通,也负了重创延缓了速度,但会比赵德柱他们慢吗?
虽然不会!
“追上来了……”赵德柱转头,还真吓了个亡魂四冒啊。
“快使用在武国遗迹里参悟的身法!”秦志情急智生,狠狠扇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
“对对对!”赵德柱一个激灵,喜出望外。
《风影步》一经施展,赵德柱马上如风那般自由,整小我私家轻灵无比,犹若随风飘扬,身法更是堪称诡异,忽左忽右毫无轨迹可寻,很快甩出一大段距离。
秦志愈甚,他的悟性比之赵德柱要高,参悟了近五幅壁画,《风影步》的运用要胜于赵德柱。
秦志如一片落叶那般,基础看不清其的身法,只能隐约看到一道紫光留下的残影。
“这秦小子果真特殊。”明乔元都忍不住赞美。
赵德柱分心去张望秦志,见他身如落叶,身法诡异莫测,他自己确有不及,远远被甩在身后一段距离,不由心塞塞。
叹了口气,赵德柱不再沮丧,调整心态。
“明老,你刚刚?”
“那是老夫积攒了数年的魂之力,就这么耗尽了。你小子记着,这小我私家情你以后必须十倍还我。”
对于这个,赵德柱也不是很懂。
只是曾听闻明乔元说他自己乃残魂,因为他而得以苟延残喘,似乎曾说过无法帮他。
至于这方面的知识,他一点也不了解。
“靠!你又骗了我……”赵德柱很无奈。
后头,鳞猿有些发傻,看见两个‘猎物’迅速将他甩得远远的,它一脸迷糊,但又很不甘的低吼,紧接着加速速度紧追不舍。
正所谓遇强则强,鳞猿王不外是丧失了神智,一旦被激怒,照旧会引发它原本兽王的某些特征。好比速度。
“轰”的一声,鳞猿王暴怒,似乎一颗出膛的炮弹,化作一道玄色的流光激射追来。
它所过之处,地震山摇,地面坍塌,很是可怕。
“尼玛!”
赵德柱吓一跳,全力运用《风影步》,整小我私家如风飞驰,同时脑子里记起第四幅壁画所纪录的法,这一刻竟然有所悟,放空身体随风摇摆。
身体做出难以想象的种种姿势,从刚开始的别扭变得自然,再到融会领悟,赵德柱身如落叶,竟然陷入了一种玄妙之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