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帆觉得自己有点萌比了。
这都是什么情况?
如果说,之前布洛瓦瞳孔时不时泛出的赤红色,和玛佩尔对自己毫无理由的蛊惑,让罗帆感受有一丝丝诡异,玛佩尔父亲的死亡则让罗帆确定了这种诡异。
“老公,我们要着手视察这件事吗?”肖青征求罗帆意见。
“这件事虽然诡异,但是将冰菊送回北罗市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是。”
罗帆拉肖青回到自己卧室,将肩负行李收拾好后,便出门去找车夫。
两人乘上马车,向北罗市驶回。
回程的路上,罗帆和肖青没怎么攀谈,眼睛望向窗外,追念着这几天经历的事情。
那个叫做布洛瓦的可爱小女人现在在哪呢?罗帆这样想着。
我在车厢下——一个声音涌入罗帆的脑海。
“谁在说话?”
肖青被罗帆突兀的一句话吓了一跳,“啊?”
“你没有听到吗?”罗帆从肖青无辜的眼神中已经获得了答案。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啊。”肖青摊手。
年老哥,我在车厢下,来把我救出去吧——
“车夫!停车!”罗帆大喝一声。
“吁!”车夫勒住马缰绳。
“怎么了?”肖青摸不着头脑。
罗帆跳下马车,绕来到后车厢,将箱盖打开,把里面的行李都搬了出来。
“这…”肖青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也上前帮罗帆搬出行李。
行李搬出,车厢底躺着一个小女孩——布洛瓦。
罗帆将布洛瓦抱出,“布洛瓦,你怎么会躲在车厢里?”
还不及布洛瓦回覆,在一旁收拾行李的肖青惊呼一声,“冰菊不见了!”
罗帆抱着布洛瓦前去检察,见到行李中原本收容冰菊的布包被打开,冰菊已经踪迹不见,里面全是杂草。
“这!这是谁干的?是车夫吗?”罗帆将布洛瓦放在地上,从肖青手中夺过布包,仔细检察,冰菊尽数被杂草替换。
“是妈妈干的。”布洛瓦对于冰菊被换掉一点都不受惊。
“什么?怎么可能?她什么时候换掉的?”罗帆将信将疑。
“就…就在…”布洛瓦的眼瞳又酿成赤红色,她的小脑袋用力左右摇动着,似是想要将什么工具从大脑中甩走。
布洛瓦的努力奏效了,眼瞳中的赤红色被赶走,“就在昨天晚上蛊惑年老哥的时候,妈妈将年老哥卧室包裹中的冰菊换成了杂草。”
“嗯…”肖青心中泛酸,但是自己是王子殿下的侍卫,又有什么资格去管制王子呢。
“肖青!”罗帆命令道。
“在!”肖青从入迷中惊醒。
“收拾行李,马上返程回冰岛国,和我再取一次冰菊!”罗帆从来不会以为一次失败就痛恨不已,马上重整旗鼓才是最优解。
“是!”
在驶回冰岛国的马车上,布洛瓦对罗帆和肖青讲明了事情原委。
玛佩尔并不是因为父亲中了巫毒接纳冰岛国的,玛佩尔的目的就是阻止罗帆获得冰菊。
那个老头也不是玛佩尔的父亲,只是一个用完就可以抛弃的道具。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阻止我们。”
“因为妈妈是天象国培育的异能人。”
“异能人?”罗帆看看肖青,肖青摇摇头,体现自己对于异能人出了石头铰剪布的克制关系之外,并不是十分的清楚。
“不只妈妈是异能人,布洛瓦也是异能人。”
天象国在领土的一处降临之地中设立了一所小型孤儿院。
玛佩尔是孤儿院的院长,而布洛瓦是孤儿院中的“孤儿”。
这所名义上的孤儿院,实质上是将各处搜罗来的、有潜质的孩子异能化,使之觉醒成为异能人。
“布洛瓦,你作为异能人有什么过人之处没有?”肖青也对异能人这个话题发生了兴趣。
“布洛瓦有发达的、可连接的大脑。”布洛瓦道。
“可连接的大脑?”罗帆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怎么连接?”
“年老哥想和布洛瓦连接吗?”
罗帆咽了咽口水,“咳,好啊…”
“年老哥,你放松大脑,不要设防,就可以了和布洛瓦连接。”
“好。”罗帆闭上了眼睛,长呼了口气。
年老哥,我来了,脑海中又传来了布洛瓦的声音。
罗帆感受自己似乎是淹没在海洋之中,情不自禁地随波逐流,大脑中似乎是有什么工具被提取着,同时也有什么工具涌入了自己的大脑。
异能觉醒训练,玛佩尔手中的鞭子,身上红肿的鞭痕,和布洛瓦并排坐在板凳上的小朋友…这是布洛瓦的影象吗?
罗帆缓醒过来,见到布洛瓦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罗帆被布洛瓦看得有点发毛,布洛瓦扑到罗帆怀中,在罗帆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罗帆身子一颤,他刚刚明白听到布洛瓦在自己耳边时,说了一句让自己毛骨悚然的话——“年老哥,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吗?”
布洛瓦跳回自己的座位,“年老哥,我喜欢你,所以这个秘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罗帆脑门上渗出了汗珠,肖青发现罗帆的异常,“老公,怎么了?什么秘密啊?”
“没…没什么。”
“哦。”
马车继续北行,用了半日时间回到了冰岛国。
上次和肖青偷取冰菊的历程十分顺利,这次应该也不会太费劲——只要有银丝白袍。
罗帆这样思忖着,跳下马车,见天色马上就要黑下去,“肖青,取出银丝长袍,我们再去冰岛城堡一趟吧。”
“是。”肖青从行李中取出银丝白袍。
“大姐姐,这是什么呀?”
“银丝白袍,一种可以隐身的附魔品。”
“大姐姐,布洛瓦可以看看这件袍子吗?”布洛瓦闪着一双红色眼瞳问道。
“给。”肖青将白袍递给布洛瓦。
“银丝白袍。”布洛瓦将袍子披在身上,消失不见。
一阵冷风吹过,马车旁只剩下罗帆和肖青呆呆伫立。
“诶…人呢?”
“布洛瓦,不要闹了,赶忙出来,我和肖青还要用这银丝白袍进入冰岛城堡呢。”
一片平静。
“咯吱。”
“咯吱。”
“咯吱。”
“布洛瓦在那里!”罗帆和肖青跑了已往。
“咯吱、咯吱、咯吱!”
罗帆和肖青追着这声音来到了河滨,白袍一闪,布洛瓦现身。
“布洛瓦,你想做什么?”肖青不理解这个小丫头的怪异行为。
布洛瓦将银丝白袍团成一个球,作势要扔,“你们不要过来,布洛瓦要将白袍扔进河中,让河水将它冲走。”
“布洛瓦,你不是说很喜欢年老哥吗?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罗帆不敢近前。
布洛瓦眼瞳中红光淡去,徐徐显出了原来的淡蓝色,“布洛瓦很喜欢年老哥…”
“但是布洛瓦要听妈妈的话!”
布洛瓦眼中如电般射出两道红光,用力一抛,银丝白袍丢入河中,随着湍急的河流,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