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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到浓时方恨晚

第四章

爱到浓时方恨晚 同花染 7175 2019-11-10 09:52:11

  权贵家族之中,看待女子的教习尤为慎重,所教习之人必是出自皇宫,教习女官年迈出宫在外面设了女子学堂,学习诗书礼乐女红。各府小姐无需出府,便会有专门的教习女官前往府中任职教习,教风严谨教学优异著称,此风燕国皇室大为赞同,并给予皇恩令领国家的俸禄,以致盛行开来绵延至今。

  如今相府宽大的学堂内,由于侍女不允许在教习中近身伺候,都在各自的院子侯着,偌大的地方也只坐在下首的完颜轻和完颜玉在平静的学习着。

  今日教习女官给她们部署的是女红,完颜玉起初兴致高昂想绣出朵花样来,随即更多的是呆坐的烦闷,现在坐着并不循分的完颜玉转着手上的绣花棚子,看着一旁平静绣着花样的完颜轻再瞄了一眼教习张女官的动向,张女官人到中年已过了年岁,便出宫任职,一身的刺绣武艺都曾获得先皇后的鼎力大举赞赏,部署完教习任务之后张女官一般摆着椅子在庭院凉亭里休憩,适时来检查一番即可,此时完颜玉看着张女官一如往常正坐在庭院里品茗休憩,不由得转过身子对着左下首隔着一条道的完颜轻笑道:“轻姐姐,绣花好苦闷诶,你别绣了咱们来聊聊天吧”完颜轻看着眼轱辘转着的完颜玉轻放下手中的绣品道:“玉儿,教习女官曾言明,我们必须要在午膳之前绣妙手中的花样”“哼,姐姐那么怕她作甚,就算我完不成敢打我吗?”完颜玉说道随即又嘟囔道:“娘亲也是让姐姐陪我玩的,你那么认真学习干什么”即即是完颜玉的轻声嘟囔在这空旷的室内亦清晰可闻。

  完颜轻的攥紧的指骨泛白,看着完颜玉,嘴里泛着苦。完颜轻道:“玉儿,倘若未完成教习部署的学业,母亲那边教习欠好交接”“哼,才不怕呢,娘亲这么疼我,即便欠好交接也不会处罚我”娇憨的完颜玉蹦坐在桌子上抬起无暇的下巴一脸傲然。“玉儿你先下来,女子不行如此行为无状,”完颜轻看着这样的完颜玉哑然随即急切道。“怕什……”完颜玉刚要说些什么一声怒吼便穿了过来:“混账,你你你……你这姿态岂有各人闺秀之态,谁教的你如此坐姿仪态”悠然进来的张女官,抬眼就看到坐在桌上一脸自得的完颜玉,冲上脑的脾气随即发作开来。“哼……我爱怎么坐就怎么坐”听着完颜玉的话,张女官更是气愤。

  手中的戒尺扬起,完颜玉吓的美目圆睁避开了,吓着转身随即脾气也上来了:“老太婆你想做什么,我是相府小姐,你有什么资格打我,别以为来教我我就该听你的,爱教教不教滚”“你你你……”张女官听着如此话语以及完颜玉的态度越发恼怒,眼里一阵犯黑,拿着戒尺哆嗦的模样随即都有晕倒已往的前奏。“你什么你……哼”完颜玉说完,怒急的张女官戒尺随即挥出,完颜玉嘴硬心里照旧畏惧哆嗦着双腿站着,看着戒尺挥出随即闭上了双眼。

  啪,狠狠的一声声响炸响在耳边,完颜玉一阵颤栗,拧着长裙的双手畏惧急了,脸色也变得苍白但疼痛并没有如约而至。不由得惊讶的睁着双眼“呀……你……你没事吧”完颜玉看着完颜轻站在她的面前抬手盖住了戒尺,戒尺狠狠的抽在了她的手臂之上,一脸苍白的完颜轻徐徐被抽的手臂徐徐垂了下来,完颜玉连忙抓着她的双手撸起她的衣袖,看着一条深紫的戒痕慢慢的渗出血迹。一旁的张女官也醒过神来看着完颜轻的手臂,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你个老虔婆,你是来教习照旧来杀人的……”完颜玉怒极了随即越发暴跳起来。张女官看着一脸怒火的完颜玉心里悄悄叫苦,一阵惊骇,这都是什么事。“玉儿,别这样”完颜轻牵着完颜玉的手,抚慰道。“什么叫别这样,你看你的手臂,都这样,我不叫我爹爹扒了她的皮”双眼冒火的完颜玉语气更是咄咄逼人。听到这里,张女官越发惊骇畏惧,对于完颜玉所说的她是完全肯定的,完颜玉是丞相府最为珍贵的小姐,而她仅仅是一个教习女官,说的好听,但也只是混口饭吃,双腿不禁哆嗦着扑棱一声倒在地上。“玉儿,可以了,你严重了,此事确是我们的错,言行举止无状,张女官只是惩戒一番,此事是小事,没须要闹到父亲那里。”完颜轻看了下张女官一眼,随即走上前去,拖着她的双手慢慢扶起,仅仅一个行动让她痛到冷鹤咦吖。“玉儿是妹妹,在堂上轻儿没有起到管制之责,受女官的一个戒尺,轻儿也心甘情愿,玉儿刚刚也是使气之词,望女官莫往心里去,往后教导还望多费写心思。”在一番言语之下,完颜玉还想说些什么看着完颜轻戒告的眼神不由得咂咂嘴,哼的一声转到一旁。张女官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既然有个台阶下她也不能说些什么,呵呵奉承道:“谢谢轻小姐的体谅,老奴也是一片苦心,您理解就好,也是老奴的过错,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小姐们也累了提早结束课业回去温习吧。”看着平和笑着的张女官,完颜轻也知道清楚时辰尚早但是也不说些什么,微微笑着躬身多谢之后,看着张女官一步步离开后随即看着还在什么生气的完颜玉莞尔。

  …………

  相府花园凉亭之上,完颜玉抬着完颜轻的手臂轻轻放在石桌之上看着已经沁出血的手臂:“你干嘛还要替那老虔婆说话,你看你的手臂”完颜玉看着她的手臂。“玉儿,张女官是宫里出来的,各府之中的小姐做派一传扬夸大出去,怕是影响你的声誉。”完颜轻说着慢慢放下手臂把被撩起的长袖慢慢放了下去。“哎,你别动啊,我去叫医师来这里替你看看。”完颜玉一脸焦急的说完。“不,玉儿无事,别叫医师了,此事是我们的过错,被母亲父亲知道闹大就欠好,至于这伤,张妈那里有药膏,无事的”完颜轻淡淡的慰藉道。完颜玉心里一阵苦闷急躁“无事无事,你怎么这么担忧这些虚名,她有这本事让她松弛就松弛嘛,我完颜玉才不怕”说完看着一脸安然模样的完颜轻,跺跺脚恼怒道:“算了你自己都不体贴自己,我担忧你你都不领情还替那老虔婆说话”说完气哼哼的跑着离开了凉亭。

  花园百花齐放,看着离去的完颜玉,完颜轻的心情慢慢的平复下来,无谓的扫了眼手臂的伤痕,抿着双唇不言语。不怕确实很好,至少是因为不怕的资本,这是完颜轻所羡艳的。完颜轻不知在在凉亭里坐了多久便被一声声音叫回了神“奴婢参见小姐”来人是桃蜜,看着来人,完颜轻眼里闪过困惑。“小姐,夫人让奴婢请您去斜阳院”看着一板一眼,极为有礼的桃蜜,完颜轻轻抬双手,抚了抚长裙极为有礼的灵巧站立,应答之后跟在桃蜜身后亦步亦趋。

  斜阳院她心里不行名状,跟在桃蜜的身后敛着心绪往里走去。“有劳桃蜜姐姐,母亲找轻儿所谓何事”桃蜜停下步子转身看着一脸乖顺的完颜轻,轻轻笑了笑“轻小姐,奴婢只是替夫人传话,对于所为何事奴婢不敢妄加臆测”完颜轻听闻点了颔首体现明白。桃蜜细细审察了完颜轻一番,绣帕轻捂着粉唇附身目光平视的看着完颜轻,平静无波的眸子如深不见底的渊,轻笑作声,细语喃喃后看着慢慢被搅动起来的深渊,桃蜜笑的越发明媚了。

  ……

  书房茶室整个情况以紫檀木整个镌刻而成,情况沉稳大气磅礴,高挂的书画添了一份风雅,点以檀香颇为舒心自在。

  “先生请坐……”现在的完颜涛身着浅色便服上等美玉配于腰间,冷峻的面容带丝笑意,一个稳重的念书人无疑但无人敢轻看于他。来人是一髯毛鬓白一身粗麻衣物显得格外朴素的老者与一白衣翩翩的年轻少年。“老朽是乡野粗鄙之人,相爷客气了,莫要嫌弃才是”老者抚了抚白须,笑的面上充满褶皱端的一副平和可亲的模样,但完颜涛却无丝毫怠慢之一连忙拱手引以上座。“莫老先生实在过谦,谁人不知平川大陆的医圣声名远播,所到之处无不赞美先生仁慈,几多人难见先生,如今来到我这相府蓬荜生辉,底细又岂有嫌弃之理,”完颜涛为高权重,说到此处亦是敬仰之情溢于言表,让人听着不觉得奉承反而通体舒畅。“哈哈哈,相爷不必如此,多年不见相爷可真是让老夫另眼相看。”莫游看着完颜涛复又笑眯眯道:“老夫乡野之人也游走四方,为的莫过于以己之力,多做些事而已,那比得上相爷的劳绩。”完颜涛只得摆手,连着叹道那里那里。

  双方只见一言一语颇是和气,气氛亦是融洽,一旁的年轻少年嘴角上挑,墨色的长发以一玉簪牢固,倘若完颜轻在此处一定认得此人乃是林栾语无疑。“先生,你身旁这位风姿潇洒气质绝然的少年莫非是您……”完颜涛看着站在莫游身旁的白衣少年,眼里的赞赏显露出来。栾语看着完颜涛,世人皆知燕国丞相完颜涛忠君爱国严于律己,看待黎民宽和仁义,修室齐家,年少时意气风发多得人看中,但却钟情一人让人羡艳,倘若他未曾遇见轻儿,他也不知道其实他并非坊间相传的。一个如此看待自己女儿的人,说到底并无外貌那么宽容多是无情。

  “哈哈,栾语天资聪颖,只不外年少时身子骨欠好,没有追随老夫我四处漂泊但造诣亦是不低,老夫这把骨头也不知能不能撑几年,带回去再好好教导一番,虽然来到相府也是兑现当年允许。”听到这里的栾语连忙抱拳躬身:“栾语天资愚钝多谢师傅,但师傅您身子好着,今后切莫胡言。”完颜涛放在衣袍上的手指跳动着,对于莫游前来兑现允许他亦清楚,莫游年轻与他父亲是知交,那时候他父亲于莫游是兄弟相称,他的父亲一心想让自己的子嗣去从医,可是完颜家也算个个钟情,都是一脉单传。到完颜涛这里,可以说,叫莫游一声尊长也不为过,那时他亦无心从医一心向政,所以便约定以他的下一代长女从医,而这件事也成为完颜涛父亲死前最后的心愿也不为过。而成为莫游的门生是值得任何人羡慕的一件事情。

  此时完颜涛的犹豫莫游看在眼里,不由得摇摇头笑道:“丞相啊,老夫与你父亲知交,你呀从不愿意学医,如今老夫也知你与您夫人膝下也只得一长女,多是不舍老夫也是理解,你呀,也可在考虑清楚,相爷若舍得可能几年都没法见到爱女,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老夫是兑现允许而来,近期会住在我这徒弟的林氏医馆中,你做出决定大可来寻老夫”“如此,多谢先生”完颜涛知道,这并不是他一人可以做的决定,年轻时的他拒绝因为完颜家就他一脉单传,他尚未娶妻生子如今要把自己的孩子送去学医多是不舍,他需与夫人商议,更多的是这是他逝世父亲的心愿,他实在没想过来的这么早。此事议罢,二人都是笑靥如常的畅聊开来,一旁的林栾语很是震惊,此次来到相府他并不知所为何事,他正在计划以一医师身份成为相府客卿,他的师傅便来到了京城,还不待多想便带着他来到相府造访,更是震惊莫过于他要收相府小姐为徒。

  在他们攀谈之后,林栾语跟在师傅后头看着师傅与完颜涛离别,他的愣神再回首之际他们已经出了相府。“哎,你这混小子,怎么好端端的发愣,为师几年未曾见你胆子越发大了些,连为师和你说话都不理会了咯,伤心哦”在前头走着的莫游摇头晃脑的颇有洒脱意味。“师傅……”看着张口欲言的林栾语一脸兴奋他询问作声道:“你小子,有什么说,别像个女人家,吞吞吐吐的。”“师傅刚刚您与丞相讨论可是认真?”小心翼翼的紧张模样,眼里带着灼烁的期盼看的莫游失笑。“栾语啊栾语啊,为师观你是个爱玩闹的性子,怎么转性后想着做好大师兄了?”面对师傅的取笑栾语绝不在意道:“那要看是对谁了”看着自己徒弟高昂的兴致,莫游倒也来了几分兴致。“哦?栾语啊,看来你很期待有个师妹了,看来相府小姐为师可以托付给你教导了”他很想看看他是怎样带好一个七岁的稚童的,据他了解到,相府的小姐可是爱玩爱闹极了,既然他的徒弟对此兴致满满,莫非?真有了当好大师兄带好头的作用?林栾语想着完颜轻淡然自若的模样不由得轻笑作声:“师傅您放心,栾语会好好待她的,不会让她受欺负的”莫游心里甚是疑惑,谁敢欺负相府小姐,那真是胆大包天对此他也不去反驳,捋了捋髯毛点颔首孺子可教也看来过几日他得专门去看看那个淘气作怪的徒弟,会会她的秉性。

  ……

  “玉儿,回来了?”夏日炎热现在白湫轻摇绸扇看着让人正备着消暑的果子,梅儿低声的话语让她惊奇,梅儿复又附耳说着,听完后,白湫把绸扇放了下来,不多时她们便来到了完颜玉的院落。

  “哎哎,找呀,看看放在哪里了,不是这个……琉璃,不是这个你到底放哪了?,会不会你放在衣物里不小心装起来了”“小姐,你看这个可以吗?”“这个是什么呀,黑不溜秋的,到底有没有用,你在快点帮我找找玉肌膏”完颜玉焦急的语气传出门外,听在耳里的白湫更是紧蹙的眉头没松开过。“小姐,玉肌膏十分珍贵,不仅可以止血化瘀,而且能使皮肤平滑细腻,平时您磕着碰着受了伤都是涂抹的,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可能用完了……”琉璃弱弱答道。“那怎么办,其他的工具都没它好……”气哄哄的完颜玉使得一房里的小厮丫鬟瑟瑟发抖不敢冒犯分毫,生怕这个小魔王拿他们开涮。“算了就这个吧,应该差不多……”无法的完颜玉抓着桌子上的祥云纹边的白玉瓷瓶,脚下生风的跑了出去,岂料撞到了人,因着后劲猛的倒退了几步,摔坐在地上,十分不雅的捂着臀部龇牙咧嘴的吸着气。“哪小我私家敢撞……本……小姐……娘亲?哈哈………你怎么来了?”完颜玉的脸色从最初的恼怒到惊异再到尴尬一口气变了三次脸。

  白湫单手捂了一下小腹,看着摔倒在地的完颜玉十分心疼,转头看着整个内室弄得烂七八糟,椅子乱七八糟,花瓶摔碎满地都是,各个各自掀得乱七八糟,衣物饰品亦是横七竖八,看到这种景象的白湫脑子不由得疼痛起来:“娘亲不来,玉儿是计划拆家吗?”白湫的质问,完颜玉转头看了看被她弄得一团乱麻的内室,握在手里的瓷瓶不由得紧了紧,心里一阵发虚。“没有……娘亲,我……”吞吐的话语让白湫眉目紧皱,看向房内的侍女眼里闪过厉色:“厮闹,你们是怎么做事的,玉儿还小不懂事你们也不懂?如何伺候小姐的?竟然让小姐胡来?”白湫的话语让一众丫鬟小厮惊骇不安,全都跪在地上,拼命告饶。

  “娘亲,您别生气,跟他们无关,都是玉儿的……错”彼时院内都是铺地磕头陪罪之音,完颜玉心里并欠好受抬步走上前去,摇着白湫的手臂说道。白湫静默的看了完颜玉一会,完颜玉面对着她的直视不由得低垂下那颗淘气作怪自豪的模样。白湫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被她攥紧在手心的瓷瓶道:“玉儿,告诉娘亲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完颜玉犹豫着,白湫担忧的样子更攥着她的心,不由得她多想白湫牵着她的手坐在外室,准备听她说些什么,而完颜玉思虑了一下就已经准备尽情宣露。

  ……

  白湫端着茶盏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完颜轻,恬静出奇,瘦弱的身形,一张并不圆润的小脸尖尖的,配合着那低垂的圆眸把自己的脾气秉性收敛的很好。白湫心里不禁感伤良多,面上从不表露分毫。“你可知我叫你过了因为什么事”完颜轻听到白湫的问话,轻轻摇了摇脑袋答道:“轻儿不知,母亲叫轻儿来是因为什么”依旧的低眉顺眼灵巧顺遂。白湫捏着杯盏的手蓦然收紧:“不知?好一个不知,我曾对你说过的话你可还记得?”完颜轻猛然跪在地上,薄唇抿着泛白,头点地答道:“母亲所说,轻儿绝不敢忘”“没忘?”不知是质问照旧疑问,完颜轻不敢有丝毫懈怠颔首称是。“你没忘记就好,玉儿拿你当姊妹,对你也很好……我也希望你真心待她”白湫品了品香茗说完对着身侧的梅儿示意道。“喏,这是玉肌膏,夫人给你的”梅儿一脸不耐,语气也不甚好的走到完颜轻的面前,从袖口中拿出玄色瓷瓶扔到了完颜轻的身上后转身离开。完颜轻的睫毛轻轻哆嗦了一下,随即扬起笑脸拿着身侧的瓷瓶对着坐在躺椅上的白湫道:“母亲和玉儿对轻儿的好,轻儿无以为报,轻儿今后会好悦目待玉儿”

  讳莫如深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女孩白湫说道:“即是如此,那便记着你说的,好了,你回去吧,我也累了”放下手中的香茗,白湫在梅儿的搀扶下往里间走去,完颜轻应是之后看着人影慢慢消失在眼中,挺直了脊背慢慢站了起来,平静敛息,脸色苍白的不像样子,握着瓷瓶的手在衣袖中紧紧抓着。

  门外,完颜轻看着正在指挥小厮丫鬟扫除庭院的桃蜜,深深看了一眼,若有所感一般桃蜜转头看着站立在门边的完颜轻。只见完颜轻张嘴说着什么即便很轻很小声她亦能明白——多谢。桃蜜看着完颜轻一笑,随即低垂着脑袋行了一礼转头接着忙活起来。

  夜深了,完颜轻走出斜阳院后,走着走着便走到了以前所居之地,她曾经为这个地方取过一个名字——冷庭居,无人所到之地,僻静宁和,这是她心里为圈养着她的地方所取的名字,坐在青石板椅上,不知怔愣了多久,一阵脚步声便传了过来。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啊……这么晚怎么不回枫叶阁,你知道老奴多担忧你吗啊”不稍多时,脚步声便急遽而来由远及近的跑到她的身边,张妈那哭着流泪的嗓子有些许的沙哑,看着衣着单薄嘴唇泛白的完颜轻,犹如一个迷路的稚童懵懂,不由得上去抱住了她。完颜轻转头看着张妈的脸:“张妈,我无事,只是有些想念这地方了,回来看看。”吧嗒吧嗒的眼泪止都止不住的张妈连忙道:“轻小姐,以后要来这先和张妈说说,你现在身份贵着呢,这里僻静,莫要出了什么事……看你现在身子冻得多冷”“无事的张妈”面对着完颜轻的宽慰,张妈一大把年纪了不由得有些许生气,以尊长的身份抓着她的手摇到:“你呀,总是如此淡然,明明说着让人放心的话,但老奴总是担忧,走,和老奴回去吧,老奴备了饭菜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张妈这才好悦目了看她,在完颜轻的颔首之际在月光的照射下她看到了她手臂上由里而外变黑的一部门衣袖,张妈想到什么哆嗦着双手慢慢撩起衣袖后,一条被抽打的痕迹跃然映在眼前,脑袋里翁的一声,张妈捂着嘴眼泪再一次猛的流出来,那条伤痕已经转成了玄色,慢慢渗出的血迹也染黑了白色的衣袖。“张妈,这无事,是轻儿不懂事,女官罚的,母亲给了药轻儿,我们回去,张妈帮我上药可好”轻淡的话语,张妈泪眼朦胧的看着面前瘦小灵巧的完颜轻,只得颔首说了声好,慢慢带着她往回走。

  枫叶阁内因着手臂上的伤幺妹看到之后也是泪眼婆娑,流个不停,张妈一晚上都担忧,完颜轻说过让她不必忧心,张妈应是,但是那颗担忧的心始终挂在嗓子眼里,用饭,洗浴,上药,碰触之际无一不是小心翼翼,生怕完颜轻有一点疼痛。对此完颜轻心知,心情越发淡然,她并不想张妈过于担忧即便这种担忧让她心里很是温热。

  夜已然深沉,现在斜阳院内主卧的灯光通明,近身伺候的在门外守着夜,房内也只余完颜涛伉俪二人。“相爷你应知我是不愿的,玉儿年幼,妾身舍不得,离不开她”现在的完颜涛立于梳妆镜前,拿着木梳梳着白湫发丝的手不由得一顿。“夫人,我亦舍不得,玉儿天真爱玩,有时也甚是顽劣,但也是我们捧在手心疼的,为夫就想着叫人好好改改她的性子,莫游先生是个很好的选择。而且夫人如此疼爱玉儿到让为夫多了几分醋劲。”白湫从担忧默默红了脸庞,拧了一下完颜涛的,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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