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时刻关注总巡检府的人,都看到了六个囚犯被缚手绑腿。
吊在府衙前广场两侧,六根七八米高的一人粗细木柱之上。
身上鞭痕密布,衣衫残缺,血迹隐隐,看着便极是凄惨。
天已大亮,一些路过的,或是有意前来的人靠近寓目。
但也只能在木柱四五米之外驻足,因为每根木柱之前都有一名巡检卫扼守。
木柱之上还张贴着拳头大的大字:
狱内闹事,悬挂三天示众,以儆效尤!
围观的人,有认得这其中之人的,都纷纷议论起来。
“这,这是张家员外二令郎手下的那两个仆从吗?”
“哎呀,还真是,这两人随着那二令郎整日欺人生事,这下可算是遭了报应了!”
“这,这是高长史家令郎的随从啊,这,这居然是周家五令郎的仆从,这。。。。。。。”
认出这些被悬挂示众的人的身份,场中人立时炸开了来。
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
这几人的主子,都是家世优渥,身份高尚,手眼通天的人物。
居然,居然遭受到了此种,此种看待。
这可是认真不得了的大事!
也是难得的,很是值得大谈特谈的趣味之事!
但是,这几家被派来探风的下人,可就没这么好的心态了。
一认出自家令郎的随从,脸色立时一变,便急遽离去。
随从遭受此种看待,那就说明,这巡检府对自家的势力,没什么敬畏和忌惮。
那自家令郎,在这总巡检府的牢狱当中,怕是也会遭受到一些特殊的看待。
必须赶忙告诉家主。
正在此时,三驾马车从两条街道驶出,行至广场边缘便停下。
每量马车中,都是一名颌下有须的中年管家走了下来。
相互一见,也都是熟识。
尺度的礼仪,相相互向一拜,便又齐步走向总巡检府门。
三人齐行,连步幅、姿态都是一样,充满着一种岁月沉淀的高尚韵味。
上了台阶,三人又齐齐停下。
走在最左侧之人上前半步,对守卫府门的巡检卫拱手一礼,微微笑道:
“本人郑氏外事管家福源,另与百里氏管家松连,林氏管家林宏。
特前来送上家主请帖,邀请总巡检府府主花雨大人过府一聚,还望小兄弟通传。”
江华州的人,谁没有听说过五大巨头。
郑家、百里家、林家,更是传承数万载的顶级世家。
这三大世家家主,齐齐至巡检府送上请帖。
这等情形,已有几多年没有泛起过?
守门的巡检卫,也禁不住有些口舌发干。
面对这样的顶级世家,即便只是一个管家,也不是他们那小小的修为和身家势力所能相比。
光看人家那尺度而又不失亲和的礼仪,便已让他们自惭形秽。
说话也变得有点结巴。
“啊,哦,福,福管家,另有,嗯,呃,松管家,林管家请,请稍等,小人这便去通禀。”
三位世家管家并未因此有所失礼,齐齐拱手致谢:
“有劳小兄弟了!”
尺度的礼仪,充满着优雅而尊重的韵味,让人如沐东风。
这位答话的巡检卫立感受宠若惊,连连摆手道:
“不劳,不劳,三位稍等。”
一溜烟便迅速跑进府衙通禀。
三位管家也没什么不耐,依然云淡风轻地淡然期待。
间或还相互聊上两句趣事,一言一笑,一举一动,都彰显着岁月沉淀的优雅和风范。
能成为这万年世家的对外管事之人,也确实特殊。
三大巨头来邀请府主,这样大的事,那名巡检卫不敢延误。
脚下速度使到极致,如风般在走道上飞驰。
半刻钟,这名巡检卫便已奔至后宅正门。
台阶之上正门紧闭,门口是两名花雨的亲卫在看守。
这名巡检卫骤然停下脚步,喘着粗气,快速把事情说给了两名亲卫。
其中一人对这名巡检卫道:
“你先歇息一下,我这就去通禀府主。”
后宅花雨居住的院落中,花雨刚刚用过早餐,正在闭目修炼。
亲卫进入院子中放慢了脚步,苏瑶见状制止了他继续走近,轻步走了已往。
这名巡检卫低头,轻声向苏瑶汇报。
苏瑶一皱眉,三大巨头的人,欠好让人久等。
她给卫贞贞一示意,便径自出了院门。
快速行至府衙门口,苏瑶对着三位管事盈盈一礼,浅笑道:
“小女子苏瑶,是府主侍女,也是内院管事,见过三位管家。”
三人来此之前,自然已将花雨的信息做了详细了解。
对于苏瑶这个花雨近前的贴身侍女,没有丝毫轻视之意,笑颜拱手一礼道:
“见过苏女人,我郑氏(百里氏、林氏)前几日收到总巡检府拜帖,但却也因家族事重未能实时回帖。
还请苏女人代为转达我家主歉意,今日特送上请帖,邀花府主过府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