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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天

第197章 领钱

月明天 新言书 1041 2020-06-07 13:06:37

  这次拿钱完全没有须要这么早,人多了要有治理,发人为也要按月发,若不是上次临时工要钱过生活,月章也不会咄咄逼人。村里的账是要还的,工人的心也要抚慰,月章自己不想亏损,只能麻烦工地赶忙把钱发下来。

  不愧是组织单元,第二天钱来的很快,比月章想的快许多,本以为嘴上说说的明天,谁知说明天就是明天,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月章没到,会计先到了,工地上的水泥、黄沙、石子、钢筋,送货的人人为,一个接着一个结账。

  月章没有抱希望,磨磨蹭蹭的去工地转一圈,没想到会计能来,真是意外之喜。摆着屁股,脚后冒烟,小跑到会计的面前,殷切期待会计拿钱出来。也就是在农村呆了一段时间,要不以月章以前的个性,哪会为这点钱折腰,太有损知识分子的面子了。

  看着小黑包里的钱一张一张的往外掏,月章怕轮到自己的时候没钱了,不自觉得往前挤,可是前面的工人兄弟太壮了,倒是自己被挤的越来越外,丝毫没有漏洞留给自己。

  既然挤不进去,不能先拿到钱,月章爽性来个眼不见为净,往退却几步,抱着胸,显示出领导干部的做派。里子拿不到,面子不能一起丢了。

  前面的人领的差不多的时候,会计高声喊:“临时工的头头来了没,过来零钱了。”

  月章一时没反映过来,临时工的头头,这是什么称谓,叫的哪一个?再一想,不就是自己嘛,领班,临时工的领班。真想不到,堂堂机关干部也有成为下里巴人的一天。

  “来了,来了。”月章不等会计喊第三遍,赶忙允许,晚了,钱都没了。

  “你们的人,天数,你看看对差池。”会计把表格递给月章看看。

  “嘿嘿,您算的没问题。”话虽这么说,月章快速浏览一下,和自己算的收支不大。

  “那行,你签个字,把钱领了。”

  月章履行手续,签字拿钱,数一遍,心情真好。接下来是发钱的事情,要好好想一想。会计凭据约定给的是七毛钱一天,上次给临时工是按五毛钱一天给的,中间差了两毛钱,算是月章这个领班的中介用度。领班拿钱到没有问题,只要和临时工说好价钱,不少给就行,问题在于差价要怎么分配,给谁分配。前进村的书记肯定要占一份,会计也要有,剩下的才是自己的。去一份,再去一份,剩不了几多,月章的心理很是不舍得,自己跑前跑后,拿不到几块钱。

  虽然心里知道另有久远的事情等着做,可自小的窘迫使得月章把钱看得比力重,纵然小钱也不舍得花。除非是给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花钱,其他的能省一定要省下来。望着手里的钱,月章叹口气,白白得来也要白白舍去,过手的流水注定留不住。

  先把村里来的临时工聚集起来,说一说拿钱的事情,前几天只顾着要人,没把规则说清楚,今天趁着发钱的时机,把规则给定了,省得以后闹矛盾。

  “来来来,都聚到一起,咱们今天有好事。”月章趁着中午的时候,把人聚在一起,“快点,别延长回家用饭。”

  临时工们稀稀拉拉走上前,有站有蹲,围着月章,想看这位嘴上没毛的小同志要干什么事情。农村事情就是这样子,欺负老弱,欺负新来的,管他来的人多大官,不是咱们村的就是外人。

  “今天趁着各人中午时间说个事情,适才工地的现金会计来过了,把咱们的账先结了一部门,各人有钱拿。”月章故意只说话不拿钱,等着人来问。

  “钱哪?”果真有人忍不住。

  “快发,快发,等着回去烤火用饭暖身子。”

  月章四周看,说道钱,一个个都跟饿狼似的,跟适才有气无力的聚集似乎两帮人。

  “钱在我这里,发钱之前,咱们先说说规则。”

  “规则,啥规则?”

  “钱可以拿,只是进来干活的时候,没把每天的钱说好,你们只看见前面先干的人拿钱,那么厥后的也有按着前面的尺度来。”

  “凭啥,我们力气都比那几个痨病鬼强,怎么能拿的一样,我们要多拿。”

  “凭啥,就凭人先来,相信村里,相信书记,没有他们在前面蹚雷,你们能来?既然来了就凭据规则服务,我也不让你们亏损,原来他们是五毛钱一天,你们不比他们少拿,也是五毛。”

  厥后的人相互看看,虽然没多拿,但每天五毛比在家里闲着强多了,五毛钱能在村里买包花生、打瓶酒,喝上一顿的,还能有点剩余。

  见没人作声,月章接着说:“钱就这么发,我也不盘算。第二项是既然在工地上干活了,就好好干,别想着偷奸耍滑,给前进村丢脸,要是被工地上逮着欠好好干活的,都回家抱孩子去,哪都不要。”

  “放心,力气活,缺不了。”

  “咱们说好,按顺序拿钱,签字。”

  “签字,字都不会写,签啥字。”

  “不会签的过来按手印。”

  一窝蜂的上,月章面前都是手,各人都要钱。干活的时候可没见这些人争先恐后,要钱都是一把妙手。

  “慢慢来,都有,前面又不能多拿几个。排好队,不排队的没钱拿。”

  有奖励比没奖励来的要好,至少说话能听,排队也算快。

  “你是两块,按手印;你是两块,按手印……”一个接着一个,月章手里的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淘汰。发完众人的人为,月章剩下的差不多就是还村里的钱。减去要还的钱,月章心里估算着差不多还能剩下二十三块钱多一点,差不缩相当于自己一个月的人为了,当领班真是暴利,即是自己每小我私家只抽两毛每天的利,不到两个星期就是自己四个多星期的收入。虽然,这钱不仅是给自己的,郑前进和月章都有一份,问题是现在给照旧月底再给。

  跟拿钱的临时工说说话,勉力他们在工地上好好干,月章揣着剩下的钱村里还钱。

  还钱要还到村里的账上,在村里会计之所以重要是因为会计的手里掌握着两本账,一本是给上面看得,一本是给自己看的。两本账意味着许多事情不是坐在明面上,需要在桌子底下悄悄的做。月章从村里借钱明面上是借拆迁款,暗里从村里小账本划出的钱。这么做主要为了规避风险,同时省去许多不须要的事情。

  拆迁款不是小数目,村里出地换钱,拆迁款酿成了团体所有,若是从公账上走,需要村里打申请,再到镇里找主要领导批准,再从财政所过一趟,查查用钱是不是切合尺度。月章通过私人借钱的方式给临时工发人为,事情是好的,但绝对不切合尺度,一定会被镇里拒绝。这个时候,暗账就派上了用场,自己的钱自己用,只需要心里记着钱出去几多,回来几多,不留痕迹,除了焦点的人很难知道钱从外面转了一圈。

  至于上面来查,这种事情太普遍了,若不是做的太太过,上面也懒得查。究竟事权和财权差池等,许多事情走正规途径,根原来不及做。好比每年都要做的乡村综合治理,情况要治理、宁静要治理、人员要治理,要是把这些“治理”的小账加起来,财政所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够忙的,镇里领导不用做事,每天坐在办公室签字就行了。

  既然不行能面面俱到,镇里爽性放权给村里,默认村里赚点外快,只要不出大问题,年底的账能对的上,镇里就不会下力气查。再往深了说,村里干部想进步,不得往上面体现体现,体现的用度不行能拿私人的钱,最后还不是从这些暗账里出。事情肯定不合规,甚至有潜伏的糜烂存在,但现实是各方博弈的结果,这种要领总体到达了上下平衡。

  月章找到会计,稍微聊两句,把钱还了,当初写下的借条拿回来,事情就此结束。月章暂时没把转中间钱的事情说出来,和会计的关系还没到一定的深度,要是出问题,不行想象。金钱的社会,中间人拿钱,刮一层属于正常现象,究竟信息也是赚钱的须要条件。现在跟村里说这个事情就不行了,超出村民的认知太远,他们只会认为这是当年打垮的二道市井又起来聚敛老黎民了。

  转一转没见到书记,月章从村里的小卖部买点花生米和一瓶好点的酒,晃悠着往书记家里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能把钱还上,另有小结余,这是多美好的事情,值得好好的喝一场。上次是心情欠好,和书记一起喝的多,今天心情好了,再好好的喝回来。

  酒桌上,月章和郑书记喝的很兴奋,比上次兴奋,能喝上平时不舍得买的好酒,更兴奋。喝的差不多的时候,月章悄悄的塞了五块钱到郑书记口袋里,当是郑书记的分红,村里的人还要在郑书记手里出。

  酒喝干,人尽兴,月章习惯的跑到厢房里去睡觉。也许是太兴奋,这一次月章在郑前进家里搞出不小的风浪。

  酒喝的不比上次多,心情好,上头的快,月章觉得差不多了就自己去休息。郑前进也是不清醒,被酒精迷惑了头脑,也没意识到要失事情。

  月章进了屋,隐隐约约问道一股纷歧样的气味,似乎很好闻,很舒服,和自己妻子身上的味道有点相似,自己有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站在屋里摇摇头,努力看清眼前的情况,课眼前除了隆起的花被,没什么工具。再摇摇头,月章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回家了,心里把眼前的情景和家里的情况慢慢重合,熟悉中带着陌生,一样似乎又纷歧样,慢慢的走近床铺,坐下,拥抱着蓝花被,满意入眠。

  大中午,院子里静悄悄的,没人,偶尔几只觅食的麻雀落下来,在灰尘里搜寻一粒两粒吃食。郑前进喝的多了,趴在桌子上沉甜睡去,岁月不饶人,当年连队喝酒从没怂过的,如今被一顿好点的烧酒打败。

  月章舒服的棉被上蹭来蹭去,自己似乎回到十七岁的时候,不自觉的就会激动不已,好纪念那个时候,无穷的精力无处发泄,时时刻刻都充满着力量感。月章很是舍不得这种气息,多希望自己能重新拥抱这个美好的时节。

  迷迷糊糊的,半睁眼看见一张青春的脸颊,充满生命的气息,月章闭上眼睛用鼻子蹭蹭这个嫩白的脸,再次昏昏的睡去。

  还在睡,还在睡,睡的很踏实,睡的很不慰藉,似乎身边的不是自己家的。伸手摸摸看,肚子上平滑一片,和妻子大学时肚子一样紧实有弹性,没有挌手的妊娠纹,是当年的女子,不是现在妻子。

  月章硬撑着坐起,摇摇头头,模糊的实现智能看到圆圆的轮廓,和自己平时的枕边人纷歧样,努力聚焦视线,确实不是自己的“枕边人”,完蛋了!

  “砰”一声,月章从床上摔下去,剧烈的疼痛让自己清醒许多,憋着气,咬着牙,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床上的人要是醒来就真完蛋了!

  月章轻轻侧翻身,手伸到屁股后面慢慢的揉一揉,这下摔的可不轻,尾椎别摔坏了。

  侧身肉了两下,感受头顶有声响,翼翼小心抬起头,一个包子脸映入眼帘,白嫩的腮鼓鼓的,中间樱红的嘴唇发作声音:“你是谁啊?”

  明显对方还没睡醒,靠着本能发出疑问。接着对方的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瞳孔随着放大,嘴巴随着整张脸的扩展而张开,就像小包子酿成大包子,挣开了口。

  “别叫,我不是坏人。”月章第一时间判断出问题,赶忙作声组织对方。

  语言的力量在这种时候是如此脆弱,只有嚎叫才气表达自己的心情。

  “啊……救命啊!”声音清脆悦耳又震耳欲聋。

  叫声惊走几只正在刨食的麻雀,剩下的声音在空荡的院落里回荡。

  月章顾不得疼痛的屁股,一跃而起,用适才揉屁屁的手封住了包子脸的樱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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