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撷儿受罚
“再等等,他是尊长。按理来说让咋们等上一等也不会有错处。相反,只要我们受不了冻而离开,那就是蔑视皇贵君。如此一来,罪名可就重了。”
夙君撷面色如常,只是眉心带上了一抹阴暗沉郁气息。
自然垂落在腹部的手悄悄攥紧,指甲都快要掐进手心的肉里去。
这些天来,他也有好好了解过宫里的几位皇郎君。
舒言殿这位看着最是面善,可背地里使的手段却是众人里最为阴毒很辣的。
整个内宫之中无人不畏惧。
“小主,这天越来越冷了……”
岩棋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句,漆黑的眸子映着舒言殿外的淡淡烛光,黑夜里无端生出几许森狠诡谲。
这皇贵君摆明了就是想找小主麻烦!
将人唤来又不让人进殿,让人干巴巴在这等着是怎么回事!
慢慢地,岩棋被严寒欺压,挨着夙君撷越发近了。
而夙君撷天生畏寒,在冷风吹拂下嘴唇都开始失去了血色,变得僵紫。
又在冷风里站了近一个时辰。
舒言殿内才徐徐走出两个弓着身提灯笼的小侍。
他们不屑的扫了几眼站在积雪中的夙君撷,鼻孔朝天的冷哼道:“敢同三殿下争恩宠,也不瞧瞧自己有几斤几两。真是……呸!”
“活该!”
挖苦完就绕着走了,并不是殿的主人让他们出来安置夙君撷二人。
“小主,他们简直欺人太甚!”岩棋怒火腾地绕烧起来,发颤的手指着那两个小侍,气得险些要说不出话来。
夙君撷似乎料到会如此,并没有露出意外之色。
舒言殿外树影婆娑,呼呼的风循着树与树之间的漏洞,直直吹打在主仆二人身上。
转头望向来时路,入目的是那幽深和昏暗,仿若一古井,深邃而又敛藏凶机。
“皇贵君让你们进去。”
终于,就在二人的忍耐即将突破底线时,也就在手脚酷寒无力再支撑身体维持站立姿势时。
之前领他们过来的那位小侍才懒洋洋的扬着一张笑脸,走到殿门外唤他们进去。
还真是挺耐得住磋磨的,难怪贵君要用此二人开刀。
小侍在心里冷冷的讥笑一句,转身就走入内殿。
完全掉臂身后的夙君撷二人走得有多艰难。
“小主小心!”
夙君撷双腿被冻得险些使不上力气,想要抬脚走上楼梯时,膝盖一软,差点没摔倒在酷寒坚硬的层层台阶上。
幸亏岩棋眼疾手快的揽住他的腰,否则,就这么直直地摔下去,不成内伤都很悬。
夙君撷垂着眸子,让岩棋看不见他眼底的凶残冷芒,手也规则的放在他的小臂上。
借着力,一步一挪的上了台阶。
舒言殿内烛火明亮,更有珍稀夜明珠衬着殿内悬挂起来的红绸,奢华大气,明丽不俗。
刚扫一眼,就给人无限的震撼之感。
仿若置身于仙宫乐府之中。
不仅有彩带轻拂乐声萦耳,更有阵阵淡雅花香燃烟清逸。穷奢极奢,使人如坠幻梦。
上座的人一身暗红色牡丹金线华裳,一头墨发松松一拢,由玄色云纹发带约约一束。
皇贵君懒懒的斜躺在贵君宝座之上,狭长而危险的目光虚虚罩在夙君撷身上,薄而翘的唇瓣弯成优雅弧度。
“本君刚刚意懒了些,有些困顿。便在这殿中睡着了,手下的也都是些没眼力见的废物。殿外数九隆冬,天寒地冻,他们竟然不提醒你们主仆进殿。果真是少了些规则。”
皇贵君眉目疏冷,狭长的眸子半眯着,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异样。
“贵君万安,不知深夜召唤所为何事?”
夙君撷面沉如水,没露出丝毫异样的神色。
就好比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即便皇贵君想要找茬,也压根无从下手。
眸光一凛,神色邪佞不羁,语气阴狠凉薄,“凌郎君何须管本君招你为何!只要本君想,随时都可以将你杀于殿中,而且,本君还能全身而退。”
岩棋听了这话整小我私家都在止不住的打冷颤,只觉这火烛明亮、明珠生辉的内殿要比那黑漆漆深邃恐怖的殿外还要骇人几分。
可他站得远了些,没措施第一时间在夙君撷那儿求得慰藉。
只好尽量淘汰自己的存在感,如同鸵鸟一般缩着脖子,收敛气息。
夙君撷不是那种没见过大局面的人,皇贵君虚晃一招,还不能将他如何。
“贵君权势滔天,一身本事无人可及。纵使行凶杀人藐视皇权王法,也不会被刑拘严惩。就恰似这天下是你皇贵君的一般。”刻意低敛的眉目,僵硬不自然的站姿,都在表露着殿中之人的劣势职位。
可就是处在如此倒霉的态势之中,他还能保持理智,将皇贵君话语里的漏洞给找出来,一击必杀。
若说他没有几分实力,只怕有眼珠子的人都不会信,可若是说他深谙此道,倒也不见得。
究竟他可是从村里走出来的泥腿子,哪里有时机习得这些犀利言辞。
辅一晤面,夙君撷便胜了皇贵君。
冷诮的暗讽声灌入耳中,皇贵君完全被夙君撷适才所说的话给怔住。
随即是排山倒海的阴鸷冷暗气息将他整个侵袭围拢。
太可怕了!
皇贵君心里直打哆嗦。
手也狠狠地拧紧起来,恨不能瞬间拥有特殊的能力,将那口舌灵动的泥腿子给就地抹杀。
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的怒意压制,狭长的眸子里危险的冷芒大绽,“呵,凌郎君可真是生的一张好嘴。可惜,舒言殿之主可不是被吓大的。绝对权力之下,尔等蝼蚁还想翻天?!!这是断断没可能的!”
愤然起身,霸气挥袖,一身气势如凝实质。
“来人,凌郎君以下犯上,藐视君威。拖下去,打入暗牢!”
红口白牙,眉眼狭长,纵使天生容华,到头来还不是化作一抷薄土。
夙君撷面色冷淡,对这突如其来的罪名视若无睹,泛紫的唇角微扬,对着上座之人挖苦一笑。
想用他桎梏妻主,也不晓得他能否有这条命看到妻主被桎梏住的那个局面。
在气势上,他夙君撷可从来不输给任何人!
懒懒抬眸,唇边的笑意如同盛绽的曼殊沙华一般绚烂至极。
“既然一场博弈已被贵君展开,我若是不去做那对弈之人。岂不是浪费了这盘好棋……”
阴鸷的视线扫过皇贵君,张扬的小脸在那转头的瞬间充满了必胜笑意。
真是应了那句,少年舒朗,眉目轻狂,吾若张扬,舍我谁凰!
皇贵君被那阴鸷的眼神震得头皮发麻,心口发颤,只觉得泥腿子话里有话,却又无从入手分析反驳。
“打入暗牢,打入暗牢!”心下一揪,又急急地抓狂作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