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齐潇来信(四)
幸亏君撷只是受了皮肉伤,未曾伤及肺腑。
可那日君撷吐血的画面依旧存留在夜凌澜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在她的强烈要求之下,夙君撷硬生生多躺了一个半月。
“小郎君哟,今日感受身体如何了啊?可另有难受的闷痛感?”老妪手里拿着一个药瓶,轻轻地放在夙君撷床头。
“婆婆,你今日怎得空来看小子?”难得有人说话,夙君撷一下子就来了兴致。
老妪本着好好照顾人的心思,并没有多待,“小郎君,那是外伤药可祛疤。晚间让你家妻主给你擦上吧,免得用药不实时,真的留下遗憾。”
说完,老妪转身就离开了。
“谢谢婆婆!”夙君撷笑得眉眼弯弯,一声答谢出自肺腑。
这些天相处下来,他是越来越看不懂婆婆了,总觉得婆婆身份很不简朴,一脱手就是灵丹妙药。
这可不是随便一个老婆婆都能够拿得脱手的。
“唔,闻起来似乎很不错。看来得好好谢谢婆婆才是。”夙君撷伸手拔去药瓶塞子,轻轻地嗅了几下。
男孩子哪有不怜惜自己身体的,他夙君撷也不外是一个凡人而已。
在心爱之人面前保持完美,这是他一直以来推行的规则。
只盼着婆婆的药膏快些起作用咯。
…
…
与此同时,郡守府某个小院里。
“殿下,陇南水患已经完全解决了。我们可得商量一个日子回京复命才是。”尚书大人端着茶盏,抿了一口,再将目光放到一直不言语的夜凌澜身上。
“殿下以为呢?”尚书大人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这事尚书大人你定就好,本殿只卖力收拾肩负。”
来自五殿下的挖苦突然而至,工部尚书意外的愣了一会儿。
“那好,老臣就不打扰殿下了。”得了想要的信息,工部尚书就退下去了。
这时,用与齐潇联系的小白鸽跳到了门槛边上。
夜凌澜口哨一吹,那鸽子就一骨碌的飞到了她手臂上,灵巧得很。
熟练的取下鸽子脚上的信筒,再将之前一直犹豫不决的一张纸塞了进去。
打开那张信纸,简朴的扫了两眼,便点燃一根蜡烛,将信纸烧毁。
与此同时,夜凌澜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手也在不知不觉中握紧,清亮的瞳眸里恰似有银芒闪过。。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
…
“撷儿,妻主瞧着锦绣坊新出品的冬衣都很不错。就给你也买了几套,过来看看是否喜欢。”
夜凌澜手里提了个箱子,兴致勃勃的推开了夙君撷的房门。
冬季天寒地冻,屋外的温度总是比屋里要低许多。
念着背后的疤痕,夙君撷便想一小我私家偷偷上药,不给妻主一丝一毫的时机看到如此疤痕狰狞、貌寝的自己。
“妻主?!”
夙君撷已经撩开衣服,背对着镜子开始擦药。
夜凌澜一进来他就立即将药藏起来,顺便也把撩到胸前的衣服放下。
慌忙间就没注意到脚边的小椅子,一脚踩空整小我私家都失力一般往后仰倒。
“嘭!”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降临,反而掉进了一个散发着冰雪气息的怀抱里。
“你个小迷糊,要上药也不叫妻主过来。别担忧,无论撷儿后腰上的疤痕能不能消失,妻主都不会嫌弃的。”夙君撷一个箭步,将人抱到了床榻之上。
夙君撷有些动容,委屈的皱了皱鼻子。
“趴好,妻主帮你上药。”对此视而不见,坚持要给他擦药。
这么大小我私家了也不明白照顾自己,这叫她日后如何能放心出去。
“妻主!你为何……”感受着后腰上的温热触感,夙君撷差点没被电酥,心也随着微微发痒。
夙君撷挑眉,看着使劲遮住面颊,耳尖却忘了遮掩的某只,心里直乐。
低首,恶趣味的又给他来了一下。
“妻主!”
禁不住低呼一声,手指都蜷缩起来,整小我私家如同受了惊的怕羞草,每一根筋脉都在咆哮着缩起来。
“这样撷儿可还觉得妻主会讨厌你?”拿着木勺子挑了一些药膏,轻柔的涂在那一道狰狞的疤痕上。
“……”夙君撷还在适才的酥麻感受里没回过神来,整小我私家脑袋都是懵的。
烧红发烧的脸压根就不敢露出来。
可她哪里会给他时机,涂完药膏后整小我私家都贴近了夙君撷,滚烫的气息就那么喷吐在他的脖颈耳际。
“撷儿,再闷下去可就出病了。赶忙将脑袋冒出来。”忍俊不禁的调戏了一句。
“我不要!”真是羞死人了,他哪里见过妻主这般撩人的架势。
扛不住,抗不住啊。
“唉,真是太心寒了。妻主特地为某人精挑细选的冬衣,可某人连看也不看一眼。
看来是不喜欢妻主自作主张了,算了,照旧将衣服退回去吧……”语气里带着几分伤心幽怨。
夜凌澜淡然起身,定定的站在床边,双手反剪胸前,整小我私家都被沉郁的低气压困绕。
无奈,夙君撷只好一骨碌的爬起来,桃花水眸里蓄满了稀碎的星光。
陪妻主做戏嘛,自然要演全套才行。
“不行,那是我的衣裳。怎能退回去!”皱眉不悦,手却悄咪咪地拉紧了夜凌澜的衣袖。
她状似无意的瞥了眼自己的衣袖,傲娇的抬了抬下巴,“适才不是不喜欢嘛,现在知道忏悔了?
既然你都知道错了,为妻大人有大量也就不跟撷儿盘算这些。”
忽而转头,在夙君撷熏红的脸颊上啾了一口。
然后快速退却,朝着夙君撷撅了撅嘴。
夙君撷满头问号,疑惑茫然,“妻主?你这是作何?”
夜凌澜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唇,然后眯上了眼睛,静静期待。
心恰似漏跳了一拍,妻主不会是让我亲她吧?
夙君撷赶忙将这想法甩开。
怎么可能,妻主哪里像是那种主动邀亲亲的人,一定是他对妻主“心怀不轨”已久,才会发生如此“丧心病狂”的念头。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神躲闪着不敢去看面前的那张容颜,“妻主,你这是嘴疼了么?撷儿帮你吹一下。”
说着就嘟起嘴认真的给夜凌澜吹气,他记得以前妻主最是怕疼,许是妻主不小心咬到了唇,故而才会嘴疼。
夙君撷想的十分认真,也认为这个原因很是合理。
游神的一瞬间,唇上传来一阵温热柔软的触感。
脑子瞬间就哄响一声,炸掉了去!
双眸也在一刹那间瞪大。
妻主她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