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外有人
问话之后，老夫人伸手将杯水递到了嘴边，优雅十足的喝了一口，吞在了嘴巴里。
丫头见状很快递过来一个痰盂。
仔细去看，那个痰盂竟然都是用玉器制成的，上面甚至另有精致的花纹。
光是镌刻那些花纹预计就要泯灭许多的功夫。
凤紫玉的眼底闪过了一抹讥笑。
老夫人一个吐口水用的工具都是如此精致，可是她们母子三人在乡下过的是什么日子？
若不是她来了，现在林氏跟凤子璋预计也要被姑子们给磋磨死了！
“回老夫人。”
开口的是晴儿。
她等到老夫人漱口完了，端起了一杯茶开始喝的时候才开口。
详细的将适才发生在门口的事情给说了一遍，末了还十分自得的看了凤紫玉一眼。
那样子就似乎是在说：即即是你适才耍了一通威风又怎么样？老夫人会站在你们这边吗？
老夫人还真不会。
听了晴儿的话之后，老夫人重重将手上的茶盏放到了一边的小几上。
淡绿色的茶水飞溅出来，丫头赶忙擦拭，凤紫玉的目光在那些茶水的颜色上一落，鼻尖轻轻一动。
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仔细去想，就听见老夫人的声音无比难听逆耳的传来：“荒唐！在大门口闹腾起来，是生怕其他人不知道我们的凤家的丑事吗？！”
凤紫玉一抬眼就看见老夫人目光深沉的盯着自己，眼底一片厌恶的神色。
凤紫玉轻笑：“我们凤家有什么丑事？”
老夫人突然一噎。
方姨娘手里的帕子已经被拧成了麻花。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去了乡下一趟，凤紫玉的嘴现在变的这么厉害。
“巨细姐，咱们凤家是没有什么丑事，但你也不应就站在门口喊叫啊？”方姨娘的声音柔媚入骨，即即是说着谴责的话，听起来都像是恭维人似的。
凤紫玉哦了一声，目光冷淡的看着方姨娘：“我还以为姨娘说的是当初姨娘死活非要进府，让我父亲把正室赶到乡下去的事情呢，不外我想想也不行能，究竟这基础就不算丑事，没人做的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方姨娘一张脸瞬间铁青！
老夫人脸皮也是重重一抖，一掌重重拍在了小几上：“混账工具！你说的这是什么？！”
凤紫玉抬眼去看老夫人：“哦？老夫人听不懂？”
老夫人眼皮子重重一跳。
她盯着面前的凤紫玉，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一阵心慌：“你……你……”
老夫人捂住了胸口，一副气的马上要厥已往的样子。
方姨娘立马站起身来，大叫了一声：“快快，快去找医生来！老夫人怕不是被巨细姐气出个好歹来了！”
凤紫玉失笑，还没有说话，就听见一阵脚步声，随后即是一个降低的声音：“这是在闹什么？”
众人都抬眼看了已往。
林氏看见进来的男人的时候眼底飞快的闪过了一抹水光，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无波。‘
方姨娘眼底闪过了自得，赶忙凑到了男人身边去。
凤紫玉看了一眼进来的男人。
这个男人约莫四十多岁的样子，正值男人一枝花的年纪，加上平日里养尊处优，又位居庙堂高处，天子之下的百官第一人，因此男人的身上带着一股威严的气息。
男人在扫过林氏的时候眼底闪过了浓重的厌恶。
凤紫玉一下子心就凉透了。
这即是凤道远了。
如果凤道远不是这样的男人的话，当初也不会为了一个妾室直接将自己的正室赶走。
“老爷，你看看，母亲欠好了。”方姨娘说话十分的有分寸，先是说了结果之后，又说道：“巨细姐也不是故意的，她或许也是气不外。”
凤道远冷哼了一声，甩了袖袍大步朝着老夫人那边走。
一边走还一边说：“我已经接她回来，她另有什么不满的？”
“孽女！”
凤道远的语气很重，带着浓重的厌恶。
凤紫玉听了心头却是一跳。
这跟张嬷嬷说的情况是差异的。
张嬷嬷说的是凤道远想起了她跟八皇子的亲事，所以才会想起她让人接她回来。
凤紫玉原本想的是，既然凤道远都已经想要利用她了，或许外貌功夫也是会做一做的。
但从凤道远现在的态度上来看，显然凤道远对她越发厌恶了。
为什么？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凤紫玉的目光盯在凤道远的身上，看见凤道远确定老夫人没事转身过来，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带着庞大。
凤紫玉眉头就是一跳。
看样子简直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既然已经让你们回来，就不能好好待着吗？一回来就惹事，你们是觉得家里太舒服了还要回去？”
凤道远说话总是带着一股端着的味道，似乎他是高屋建瓴的施恩者，其他人都必须要对他说的话感恩感德。
他的视线落在了凤紫玉的身上，眼底带着惊艳。
但惊艳之后，就是越发的庞大。
他原本听说八皇子就要打胜仗的消息，才会想着要将凤紫玉接回来的，其时凤道远甚至还想好了，一定要对这个女儿很好，让女儿一心想着他们凤家。
但前不久他刚刚收到了消息，八皇子在这次战争之中受了很严重的伤，基本上是要跟皇位无缘了。
这样一来，他的算盘就全然破灭了。
凤紫玉这个棋子，自然也是用不上了。
凤道远心头庞大。
甚至越发厌恶凤紫玉了。
这怕不是一个灾星吧？怎么八皇子早不传出来失事，等到她被自己接回来了，就失事了？
思及这个可能性，凤道远马上越发厌恶这个母女三人。
“我接你们回来可不是为了给我闹事的，如果你们觉得府里不够好，那就回去！”凤道远冷声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要走。
方姨娘站在老夫人的身边，眼底带着自得。
凤紫玉看着凤道远：“何须要说这样的话？父亲想要我们死，爽性现在直接杖杀了我们，含血喷人的做什么？”
凤道远的脚步倏地停下了：“你说什么？！简直斗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