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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战精兵

第十三章正气

海战精兵 水龙散人 3606 2019-11-22 07:41:40

  盛宣怀因为泡了长时间的海水,全身瑟瑟发抖,再被王大忠和杨用霖一抢白,更是哑口无言。

  “大忠、用霖,费什么话?还不快帮盛大人易服压惊!”丁汝昌一脸严肃地盯着王大忠两人。

  “嗻!军门,可是,我们救盛大人有功,总不能被混淆视听,白白诬陷成造反吧?”杨用霖拱着手,眼睛直打转。

  “行行行,你们救本大人有功,本官赦免你们无罪,银票打赏你们!”盛宣怀一脸无奈地嘟嚷道。

  “子香,立即命令众官弁在水师公所大厅荟萃,摆宴替盛大人压惊!”丁汝昌笑了笑,一本正经地付托一边的刘步蟾道。

  入了夜,恼羞成怒的盛宣怀找来方伯谦,一脸阴霾地问道:“方副将本官当你是北洋水师中一等一的人才,刚刚希望你能够在这次北洋水师人身攻击风浪中配合本官视察,可是没想到你这般没用,不光没整掉邓世昌这个刺头,反而被耍了,你不感应羞耻吗?”

  方伯谦一脸窘相,急遽分说道:“大人,都怪标下无能,但是,这邓世昌确实无懈可击,平时训练认真以身作则,咱们即便每日找他的错处,恐怕也难以服众吧?”

  “方副将,你不是挺恨这个邓世昌的吗?怎么,这会子帮他说起好话了?本官就不信,逮不着邓世昌这

  小子的错处!他在军中不是有个外号叫“邓半吊子”吗?咱们好好的寻他一些错处,随处宣扬开来,本官就不信,他不身败名裂!伯谦,现在天色已晚,正是咱们明察暗访的好时机,快快随本官行动!”盛宣怀自负地背着手,命令方伯谦道。

  “口令!”“自强不息!”面对哨兵。方伯谦满脸堆笑地回覆道。

  “哟!是方大人,给方大人请安!”哨兵一见是方伯谦。赶忙打千请安道。

  哈哈哈,虽说是军人每日不忘自强,但是天色已晚了,这泊地的军舰已经实行灯火管制,你可以不那么认真了。方伯谦微笑道。

  “方管带,咱们先上哪条舰?”盛宣怀偷眼瞅了瞅方伯谦。

  “大人,上致远,邓世昌一定在舰上,咱们不如上此外船,仔细收集邓世昌的非法言行,这个历程必须谨慎,否则,给丁军门知道了,那可就欠好了。”方伯谦小声提示道。

  方伯谦随着盛宣怀在刘公岛的水师停泊地随处乱转,盛宣怀生怕有方伯谦在场,使得北洋的官弁有所忌惮,竟然让方伯谦带着人先行回济远舰上,自己带了几个随从,沿着来远、靖远、平远等舰一步步会见,整个路程,他们足足走了一个小时。

  “站住!不许动,否则老子就开刃!”暗夜里,燕雀无声,盛宣怀正在兴头上,突然几个黑影嗖嗖嗖以极快速度从他眼前飘过,等他要喊随从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冷气直逼盛宣怀的喉咙,使他惊骇欲绝。

  “你们是什么人?敢绑本大人!快松手,否则本大人要你们死的难看!”盛宣怀煞有介事地威吓道。

  “盛大人,我们也不要你命,只需要你身上一样工具!”刺客阴沉地要求道。

  “什么工具?”盛宣怀受惊不小。

  “你是大清国的财神爷,希望你把北洋水师的煤炭质量,炮弹存储量告诉我!”刺客冷冷地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探军事秘密?”盛宣怀的眼睛都红了。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立即告诉我,否则在下就不客气了!”盛宣怀喉咙上的匕首瞬间透出杀气。

  “什么人?口令!”正在这时,随着灯光一闪,一队北洋水师制服的士兵步了过来。

  “他们是特工!快救本大人!”盛宣怀似乎遇见雨后甘霖,急促地大叫大叫。

  “别动,再喊杀了你!”刺客紧紧扼住盛宣怀的要害。

  “我是致远舰军官荣辉,来人口令!”前进的士兵再度确认。

  “笨蛋!他们是日本特工。快把他们办了!“盛宣怀急的火冒三丈,拼命挣扎。

  “啪!“一声嘹亮的枪声,盛宣怀突然感应脖子一松,那个控制他的黑衣刺客已经应声倒地,盛宣怀定睛一看,原来开枪的,正是他背后的邓世昌。

  “邓管带!幸亏你即时赶到,否则,本大人的大清军事秘密就要被搞走!“盛宣怀谢谢地一拱手。

  “弟兄们,前方有凌驾十多人的倭寇特工,正在口岸停泊,立即把他们灭了!“邓世昌一声令下,荣辉便带着士兵静悄悄地向口岸移动。

  越日,大清早,盛宣怀突然前来丁汝昌的水师公所离别。

  “盛大人,听说你昨晚遇险了,汝昌,没有实时赶来,真是歉仄了。”丁汝昌面带内疚地拱手道。

  “不不不,丁军门,是本官错了才对,真不应听信那起小人对邓大人的蜚语蜚语,害的本官频频找邓大人麻烦,现在证实了,世昌果真是了不起,昨日要不是他不计前嫌我的小命就完了,丁军门,你们北洋水师确实是被外面流传的蜚语给诬陷了,盛某回去一定向李中堂说明。”

  针对邓世昌的一场人身攻击风浪,最后以盛宣怀的几句内疚画上了一个滑稽的句号,由于邓世昌确实没有克扣军饷,以及流传社会蜚语的幕后黑手被丁汝昌追查到底,朝廷的御史清流党马上失去了臭骂的资本,北洋水师暂时渡过了一次骂仗的危机。

  光绪十七年的时候,由天津造船厂自造乐成的“龙骧”号铁甲巡洋舰被李鸿章坑摸诱骗,编入了北洋水师的阵营,更名“平远“,自此以后北洋水师在刘公岛上渡过了无一新船,无一新炮的漫长三年。

  “岂有此理!因为李中堂的老对头翁老头掌管户部,一句话禁止铺张浪费,就停了我们北洋水师的经费。军门,你看看,在京城,皇太后修一个颐和园就是动辄几百万,这个钱,他翁老头倒能付得起,而我们水师呢?偏偏没枪没炮,这仗一打起来,我们怎么为朝廷看家护院?”

  一大早,北洋左翼总兵刘步蟾就联合邓世昌、林泰曾、林永升一干人物来丁汝昌的提督府闹事,一番原理把丁汝昌讲得连连颔首。

  “子香,说起来,咱们水师虽然是银子多,待遇好,但实际上,不外就是皇家的看家奴才,别把自己太当一回事,咱们水师添舰添炮,还不是要太后老佛爷兴奋的时候,李中堂运动下来,究竟,朝廷的正经银子,都是皇家的吗。“丁汝昌苦笑道。

  “军门,这话虽然牵强,但是世昌认为,这银子不是皇家的,究竟,这户部的税银是天下黎民的心血,我们军人监护的,是我大清万里海域,要是银子用不到咱们这,外敌入侵,太后岂不是也要完蛋!”邓世昌气冲冲地说道。

  “正卿说的对,咱们水师虽然建设日久,但是新式军舰一艘也没有添过,要知道,这世界科技日新月异,每天都能生产出更厉害的武器,标下知道,现在日本在尽心尽力的扩建水师,一旦咱们落后,就不容易追上,到时候,是要死人的。”方伯谦一反常态,也支持邓世昌道。

  “好,本军门门横竖也要上书朝廷,既然各人都想法一致,那就联个名,先跟李中堂发发牢骚。”丁汝昌冥思苦想了半天,刚刚徐徐颔首道。

  “军门,咱们不行太鲁莽了,要知道,这朝中忘八太多,万一像上次再捕风作影,诬陷咱们造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林泰曾忧心忡忡地提醒道。

  “是呀,这也不行不防,朝中盯着咱们北洋水师这块肥肉的不在少数,要谨防蜚语蜚语,尽量不要被当靶子!”丁汝昌认可道。

  “口令!自强不息!“刘公岛的黄昏,杨用霖和王大忠、柳子、吴胖子一干人聚在铁码头上饮酒唱歌,正在激动的时候,突然听到哨兵的一声口令。

  “欠好!一定是有什么主座来查夜了,快把酒收起来!”柳子一脸紧张,哆哆嗦嗦随处藏酒坛子。

  “这么晚,是哪个主座还在巡夜?”那还用说,一定是邓大人!“杨用霖不加思考地随口就道。

  “没错,说曹操曹操到,杨都司,为什么在这里喝酒呀?你可是很记得北洋水师章程的。”众人还没反映过来,邓世昌已经一脸严肃地立在了他们的面前。

  “邓大人,唉,我说是谁呢?这月黑风高的,喝点酒没关系。“王大忠笑嘻嘻地端起酒坛子。

  “王大副,您应该知道怎么做吧,绕刘公岛跑十圈,可不许停下呀!”邓世昌身边的荣辉立正回覆道。

  海涛的起伏声中,淡淡的月光映照着刘公岛,一队军官组成的长跑队,沿着全岛,举步维艰。

  “唉,柳子,有没有凌驾十圈了?”王大忠唉声叹气地问柳子道。

  “年老,我忘了!”柳子头晕目眩地苦巴巴道。

  “唉,上次咱们冒着生命危险绑架盛宣怀,和邓大人配合的多默契,还以为各人是兄弟了,没想到,一码归一码,怪不得邓大人冒监犯!”柳子苦恼道。

  “哈哈哈,这就是邓大人,没措施咱跑吧。要是各人都不跑了,咱们水师就完了。”杨用霖乐呵呵地挖苦道。

  “救命呀!“突然间,刘公岛铁码头的一端,呜呜的有人讲话。

  “喂!杨年老,听起来,是妹子的哭声,这岛上哪里来的女子?“王大忠奇怪地碰了碰杨用霖。

  “这可不得了,要是被丁军门知道岛上有女子,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杨用霖精神一紧张,飞也似地带着柳子、吴胖子赶了已往。

  午夜的铁码头,没有灯光,只有隐隐的海风,柳子眼尖,看见码头上,有一个看起来瘦小的身影在码头上试图跳下海水救人。

  “有人落水了,快!看咱的水性!”吴胖子见义勇为,一下子跳进海里,和柳子一配合,竟然把人给拽了上来。

  “是一个小子!喂你醒醒!”吴胖子和柳子拼命地摇晃着落水者的脑袋,试图给他吐水。

  “这位,你是一个女人吗?”杨用霖怔怔地审察着铁码头上的呼救人,发现“他”瘦瘦小小,头上盘着辫子,扎着头布,但是,在月色下掩饰不了“他”那稚嫩的面庞和白暂的皮肤,让杨用霖的第一感受,就认定“他“是个女扮男装的丫头。

  “官爷,这是我的弟弟,叫三伢子今年才十三岁,在刘公岛投军。”女人胆怯地回话道。

  “嗯?十三岁怎么会在水师当水勇?要知道,我们北洋水师的水勇可都是精挑细选的,怎么会有十三岁的水勇?“杨用霖大惑不解道。

  “官爷,因为,我弟弟是代人投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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