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砚秋孕期一会要吃老虎爪一会要吃海棠糕,隔三差五的吃梅花糕、蟹壳黄。因为她看吃的缘故,蒋有为亲自跑遍了巨细巷子,每当他把热腾腾的食物递给她时候,她的眼睛里都市放出光线,这种光线在唱戏的时候她也绽放过。他很想再看到她挥舞水袖的样子,只是这是她内心的伤痕,他不忍提及。现在一点街头小吃就可以让她开心,那他也舍得花时间亲自给她寻觅,然后醉心于她的笑容中。
韩砚秋也想自己出门走走,只是无奈身体越发极重,只能每日画画赏玩枫叶。感受整小我私家都快发霉了,赶忙到院子里躺在摇椅里晒太阳。冬日的太阳有些顽皮,暖暖的绒绒的,照着人直犯困。
睡得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唱:“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她寻声出去,文生巾,花褶子,粉彩裤,厚底靴,活脱脱一个白面书生相。细腻温婉的水磨腔像潺潺流动的溪水一般温润着耳膜。
“为何不试试?”
后面传来一个温润的嗓音,转身抬眸果真是他。她潜伏眼中早已喷薄而出的泪水,转头欲走。
“你计划躲我到什么时候?”江云天有些不宁愿宁可的开口。
“以你我现在的身份而言,形同陌路会更适合我们一些。”韩砚秋语气犹如一月的寒冰。
“我去梨园找过你许多次……”
“江少爷,我与梨园现在并无任何瓜葛,有些事我已经放下,请你莫要再提,免得两人都尴尬。”
“砚秋……”江云天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墙角。
二楼走廊里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是一旁看好戏的何氏。何氏一眼就能看出江云天对韩砚秋旧情难忘,这一点可以好好做做文章了,什么时候把这阵风吹到老夫人耳朵了,预计要她难受上好一阵子。只是要怎么渲染这阵风得仔细琢磨一下。在大院里百无聊赖的下人们最爱这种嚼舌根的素材了。她招手让吴妈过来,交接了她几句。
这股风吹到老夫人耳朵里的时候已经完全变味了,什么后院私会,拉拉扯扯,哭哭啼啼说什么的都有。老夫人气急,立马就把有为招了回来。
蒋有为听了笑了笑并不以为然,如果他们之间有什么基础不会嫁入蒋家,他让母亲不要轻信谣言,势须要先找到蜚语的散播者。
蒋有为带来砚秋爱吃的泡泡小馄饨,倒在青瓷碗里用勺子慢慢搅着吹着。
“你为何不问我?”
“问你什么?不烫了现在可以吃了,啊,张开嘴,别饿着我儿子。”
砚秋吞下一颗虾仁小馄饨,虾肉的鲜美弹牙加上猪肉的滋润口感,温温热热刚恰好。
“这样就对了嘛,该吃就吃,你看你最近光长肚子不长肉。也不知道那么多好吃的都吃到哪里去了。”
砚秋知道他故意说笑,想让她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第二日,她准备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宅院的大门口多了两人把手。两个彪形大汉很客气向她拱手作揖:“三太太,老夫人付托您最近照旧呆在这个院子里,免得被人说闲话有失身份。”
砚秋并不与他们为难,低头回到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