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闻言点颔首,示意知晓,几人便觉得眼前一黑。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房间内没人。
时初正陪着画衣在楼下用饭,忽视客栈内所有人惊艳的目光,吃的优雅,画衣就难受多了,似乎很不习惯这么多人的眼神。
一见时初放下筷子,便迅速起身,时初见此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
总要习惯的。
屋子里三人像盼夫石似的,望眼欲穿的模样。
看得画衣噗嗤一笑,在楼下被人围观的苦闷也算是全给忘了。
时初收回无令,目光冷冷的,偏偏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出震惊一屋子人的话,“你们三人打得过画衣便能走,否则就留下当护卫吧。”
墨鱼三人对视一眼,身为三兄弟自有默契,木鱼也难得透露出丝丝苦恼,并摇了摇头。
画衣看着羸弱,很好欺负的小女孩样儿,可实际上法力并不弱。
可若是三人合体来搪塞,画衣应当也是应付不了的,究竟三人虽说法力不高,默契值却是十足的。
画衣究竟是个医者,险些没有战斗经验,平日里与时初对练,时初也不行能伤着她。
只能说不受初清影响的时初,其实人很温和,只是外冷内热。
即即是修炼徒弟也不会那般残酷,只能说都是命,若是时月朔直清醒着好好教育着云笙,云笙没被初清折磨过,那么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因此对云笙,时初心里有愧。
起初的偏见,之后的上心,最后的诀别,再见的悲拗。
一切的一切,时初觉得,她也有错。
因此再见到与云笙当月朔样洁净的他时,时初掉臂一切的留下了。
如今她还在看,三人与画衣的对战。
画衣一手银针用的极好,医术能医人也能害人,学医也学毒,使得三人应付乏力。
只是到底是要对战三人,画衣最终照旧败北了,只是输的不算狼狈。
看见到底踹息的三人,再看发丝有些凌乱,灵气耗尽靠着树的画衣,时初外貌不说什么,心里是满意的。
“你们可以走了。”时初说完这话,便去替画衣恢复灵气去了。
三人对视一眼,照旧走了。
画衣有些不舍,她还想留着人练手呢!
但是师父也给了她时机了,人是她没本事留下,也只得遗憾了。
“师父我们二人去哪个什么大能洞府嘛?”画衣背着药箱,看着一路上遇见不少修士,最少都是十人组队,有些不确定的问。
“嗯。”时初无意引人注意,只是她们俩人确实引人怀疑,想着便带着画衣直接碎了时空赶在这群人之前到上古洞府。
一进入洞府,灵气便诡异的被封住了,所幸他们俩人一人能用银针与毒,一人另有无令。
“师父?”画衣有些紧张的抓紧时初的手。
却觉得触感差池,一抬头才见她抓住的,哪里是什么师父,而是一个长发遮住面容的女子,女子手指冰凉坚硬,像是死去多时的存在。
“啊!”画衣立马甩开手,往退却去。
“桀桀桀.....”一阵诡异的笑声传来,画衣抬眸一看,便见是那女子发出的声音,而四处的门路竟被封锁,周围一片黑暗,令人怪异的是,那女子的身影还那么的清晰。
女子身着红衣,那红艳艳如鲜血般的颜色,刺激着画衣每一寸感官。
可又诡异的想要拨开那女子遮住面容的头发看看,到底是谁,想看看女子的真容。
这种感受越发强烈,平日里她也不是这般好奇,这般忍不了的人,可今天她莫名的酒特别想看,想看到,忘记了恐惧。
可画衣在努力克制着,人对于未知的恐惧与好奇,是本能,画衣在努力的克制着这种本能,她感受到,这种本能在这样的场景下,似乎被放大了.....
“为什么推开了?为什么?为什么!”女子情绪激动起来,一瞬间飘到画衣面前,带着腥气的液体滴到画衣脸上,她哆嗦着手,擦下一看,竟是鲜红的血液。
瞬间毛骨悚然起来,她瞳孔放大,有些惊惧的抬头看向女子,只见那女子,用她苍白毫无血色的手,拨开了发丝。
画衣尖叫一声,差点没晕已往,下意识的推开女子,拼命往前跑,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可一旦停下来,脑海里全是那没有五官的女子。
恐惧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甚至故障了她思考,周围情况的一丝一毫声响都让她紧绷起来。
墙壁上黏糊糊的流动着什么液体,画衣看不明白,鼻尖全是湿臭味让人反胃,这时候修真者灵敏的五官就十分骇人了。
她能清晰的听见,暗处什么工具在沙沙沙的爬行声,可离奇的是,她眼睛就像被什么蒙蔽了一般,只能像凡人的眼眸一样,看不清黑黑暗到底有什么。
这样的情况无疑是十分折磨人的,画衣觉得自己要瓦解了,她时刻防止这什么工具突然袭来,这一刻,她无比的想念着自家师父。
似乎有师父在,即便身处无边地狱,被业火焚烧都不再可怕。
可如今她身边没有人,什么都没有,耳边的沙沙声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下,她强忍着恶心,靠在沾满粘液的洞壁上。
指尖却感受到,洞壁上的刻痕。
这时也不怕光源会引来什么不明物了,拿出发光的夜明珠,仔细的看着。
洞壁上刻着一副壁画,这画很大,像是在纪录着什么人的一生。
画衣想要逃出去,就不得不耐着性子,细细看起来。
壁画极为精美,像是凡间的天子命人造的一般,可这不是大能的洞府嘛?
画上纪录着一个俊美男人的生平。
这个男人爱上了自己哥哥的女人,这份求而不得让他疯魔,他费尽心思害死了自己的哥哥,娶了自己未来的嫂子,那个他爱的女人。
却在新婚之夜,掀开新娘盖头的时候,看见了哥哥的脸。
这无疑是惊悚的,他大叫这推开新娘,可所有人都说他疯了,想念哥哥出了幻觉。
果真,等他再睁眼时,新娘子的脸,照旧他心心念念的模样,哪里是哥哥的面容?
只是怪事依旧如骨附蛆的陪同着他,只要入夜,他便能看见他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