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河畔趣事
夏洛克百无聊赖地走在路边的人行道上，有一脚没一脚地踢着路边的积雪块。
平日里人潮拥挤的工业区，在礼拜日里显得格外的清净，路上偶尔路过几个行人或是清洁工。
她沿着路经过一排排烟囱树立的厂房，在一扇大型推拉铁门前停了下来。铁门上面工工致整地用印刷体印着“沃克汽车公司”这几个字样。
“亨利先生！你在吗？”
夏洛克把手握在嘴边，朝着铁门内喊道。
几秒钟后，里面传出来一其中年男人的声音。
“谁啊？”
“是我！夏洛克！”
一阵钥匙晃动的声音后，铁门上的一扇小门打开了，里面钻出一个带着鸭嘴帽胡子邋遢的中年大叔。
“你怎么又不刮胡子啊？”夏洛克有些生气地问道。
“欸，礼拜日嘛，又没有人来厂里。”
“要是让爸爸看见了，他又要骂你了。”
“知道啦，小姐。”中年大叔苦笑着说道，“快进来吧，外面冷。”
夏洛克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然后钻进了铁门。
“小姐，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在学校没事干。”夏洛克弯腰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然后问道，“我爸爸在不在？”
“老板出去谈生意了，预计要下午才回来。”
夏洛克听后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继续问道：“厂里另有没有人？”
“应该没几个了吧，我听说许多人都去听什么劳工委员会的演讲去了。”中年男人挠了挠脖子，笑着说道，“我早上起得晚，没注意看。”
“你昨晚是不是又出去熬夜打牌了？”
夏洛克敏感地抓住了他话中的问题之处，转头瞪着他问道。
“没有没有！”他连忙摆手否认道，可是略显张皇的行动照旧出卖了他。
“亨利先生！”她咄咄逼人地说道，“这已经是第九次了！”
“呃，我……”
“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有可能会使厂里的工业宁静遭到威胁？”
“小姐，你听我说……”
“我们雇佣你是为了保障工厂宁静的！不是让你出去打牌的！”
“.…..”
“你这个月的人为扣掉百分之十，作为处罚！”
中年男人被夏洛克骂得毫无还嘴之力，张着嘴连解释都忘记说了。
“啊！？”他哭丧着一张脸说道，“小姐你别扣我人为啊！我这月允许了女儿要给她买衣服的！求你了！”
“你自己翘班去打牌，还美意思求我！”夏洛克气愤地说道。
“我，我没有翘班啊！我昨天是和艾伦换班以后才去的！”
听到这句话后，她急躁的心情慢慢地平静下来。如果他是换班后才去打牌的，就已经属于休息时间了，没有违反划定。
“值班表呢？给我看看。”
中年男人立马跑回值班室，把值班表给拿了过来。
“这是这个月的值班表，我已经换到白昼值班了。”
夏洛克接过表看了看，他昨天确实只有白班。
“歉仄，亨利先生。”她的语气一下子弱了许多，变回了平时说话的语调，“是我错怪你了。”
“那我的人为……”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会少的。”
“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气，然后小声地问道，“小姐，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夏洛克缄默沉静了一会。她平时简直不会突然生机，而且也很少斥责别人，包罗自家的工人。
“我……”她犹豫地说道，“我只是心情欠好而已。”
“心情欠好？”中年男人的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说道，“我家那小女儿有时候也会这样，突然间不理我了，还不停地对我生机。”
“……然后呢？”
“厥后我才知道，原来是她想要礼物，和我闹别扭呢。”他呵呵地笑道，“我一个粗人也不懂她那些小心思，照旧孩子她妈告诉我的。”
想要礼物吗？
夏洛克的眼神黯淡下来。
“小姐？”
“哦，没什么。”她抬起头笑着回复道，“你先好好值班吧，我先走了。”
她给中年男人作别，然后转身向内走去。
去河滨散散心吧。
.
.
“阿泽利亚！？”凯文惊奇地说道。
“真的是你！凯文先生！”阿泽利亚兴奋地跑到凯文跟前，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
凯文看到她背着一个装满报纸的挎包，便开口问道：“你这是在卖报纸吗？”
“是啊！”她把头上灰色的报童帽扶正，笑盈盈地说道，“我前两天去找事情的时候，另有几个小男孩计划欺负我，说我抢了他们的饭碗。”
“然后你怎么解决的？”
“我把他们都打趴下了啊！”阿泽利亚轻松地说道，脸上的笑容无比辉煌光耀。
凯文汗颜，一脸惊奇的看着她。
“他们一群人还没我高呢！我一脚就踹倒一个！”
“女孩子，照旧——不要打架。”凯文无奈地劝道。
“那天那个叫夏洛克的姐姐也打架啊！我觉得她很帅的！”阿泽利亚认真地说道，不外那心情看起来让人越觉察得她可爱。
“夏洛克她纷歧样，”凯文严肃地对她说道，“你千万别学她，知道吗。”
“好吧。”
她犹豫了一会才回覆。
“你怎么把头发盘起来了？”凯文指着她头上的发髻问道。
“妈妈说事情了就可以把头发盘起来了。”
“你几岁了？”
“前几天刚满十四岁。”阿泽利亚挺起胸膛骄傲地说道。
“你十四岁了？”凯文惊呼道，然后重新审察了她一番。
阿泽利亚的身高差不多是平均水平，但是身材小小瘦瘦的，所以看起来感受比实际年龄小一些。
“我不知道你过生日，所以没给你准备礼物。”凯文略带歉意地说道，“虽然晚了点，照旧给你说一声迟来的生日快乐吧。”
“谢谢，凯文先生。”阿泽利亚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摇了摇头然后说道，“生日礼物您不是已经给过了吗？这就是。”
说完，她摸了摸脖子上的围巾，那是凯文上周送她的。
“咳咳。”
佐伊在一旁咳嗽了两下，柳眉上挑，轻声说道：“你似乎忘记什么了吧？凯文。”
“你好。”阿泽利亚朝着佐伊鞠躬问好。
“你还真是可爱呢。”佐伊弯下腰用手捏着阿泽利亚的脸蛋笑呵呵地说道，“叫阿泽利亚是吗？我叫佐伊。”
“理嚎，泽伊霞接。（你好，佐伊小姐。）”
阿泽利亚被她捏住脸，仍然坚持着向她问好。
“嗯——”佐伊轻轻搓揉着她的脸，然后蹲下身猛地抱住了她，“好可爱啊！”
阿泽利亚被佐伊紧紧地抱着显得有些张皇，只好向凯文投来求助的眼神。
“好了好了，”凯文赶忙拉住佐伊的肩膀，“把人家放开吧。”
佐伊只好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然后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你是凯文先生的女朋友吗？”
阿泽利亚突然仰头看向佐伊问道，这一举动着实把凯文惊到了。
小孩子家家的一天到晚想些什么！？
结果佐伊的回覆更是让他大吃一惊。
佐伊听到阿泽利亚的问题后，嘴角微微上扬，笑着说道：“是啊，他是我男朋友哦。”
“别乱说！”凯文在短暂地惊讶后，立刻反驳道，“小心让别人误会！”
佐伊转头狡黠一笑，然后故作委屈地样子。
“你明明早上还抱过我的，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那是……”
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这句确实是实话……
看到凯文吃瘪的样子，佐伊忍不住笑了出来。
“噗嗤，哈哈哈哈——你的心情——哈哈——太可笑了！”
又被她耍了！
凯文咬牙切齿地瞪着佐伊，佐伊则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在一旁默默看戏的阿泽利亚突然一副名顿开的样子，笑着说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凯文转头问道，可是阿泽利亚只是嘿嘿地笑着没有说话。
“算了！不谈这个了！”凯文朝着佐伊摆摆手，示意双方休战，然后对阿泽利亚说道，“你卖的什么报纸？”
“伦敦日报。”
“给我来一份。”说着，便取出钱包准备掏钱。
阿泽利亚取出一份报纸递给他，不外没有收他的钱。
“不用给钱了，凯文先生。”她笑着说道，然后把报纸塞进了凯文的手里，朝着他们鞠了一躬，最后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很可爱的孩子，不是吗？”佐伊看着她的背影，朝着凯文努了努嘴，然后问道。
“确实。”
凯文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报纸准备看看今天的头版。
一行玄色的印刷体加粗大字映入他的眼帘——“议会拟订修改《劳动法》”，然后下面紧随着新闻的副标题。
“工人每日事情时间将有可能延长至十二小时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