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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武侯

第三十四章 两朝天子

弈武侯 林一而 2203 2020-01-21 09:09:00

  那铁杖抵住天佑天子的脖子又深了一点,天佑天子的脖子马上凹陷出一个漩涡。

  天佑天子虽然穴位被封,全身转动不得,但是神志很是清醒,就在那人泛起在自己身旁点了自己穴道之时,他心里已经做了今日赴死的准备,堂堂大松帝国的天子会怕死吗?

  不!他不怕死,怕的只是祖宗留下的山河被陈乾夺去,北方妲跶来势汹汹、咄咄逼人,为了重兴武道、改良政制,他恢复了相制,将祖宗重文轻武、压抑相权的训诫置于脑后,这一切是因为他很自信自己能压住陈乾。

  但是有些事情他没想到,没想到陈乾将武功当世无双的天尊纳入麾下,也没想到他本意用来监查军官、督导税收及各处织造的天儆竟然在天尊和陈乾引领下慢慢对他阳奉阴违了,更没想到天儆严威之下,忠于他的官员或者死于横死或者倒戈相向。

  如今他所能倚仗的不外是皇城十卫这近一万精兵以及四大司空太尉。

  但今晚,这人的铁杖与他的血管就仅仅隔着一层皮。

  自己大不了一死,可毅甫太子刚满二十,四大司空太尉与天儆之间力量逐渐失衡,终有一天毅甫太子的皇位面前会泛起陈乾的长剑,血肉亲情与祖宗基业让他燃起了活下去的渴望。

  天佑天子道:“你们想朕做什么?”

  司空翠与司空恭的行动都停住了,他们生怕一点消息会让眼前这位铁杖怪客做出些不行挽回的事情。

  铁杖人眼神扫过司空翠与司空恭两人,道:“两位司空大人先把你们手中的剑放下吧。”

  司空翠和司空恭相视一眼,司空恭道:“我们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不外你要允许我们不会伤害圣上一分一毫。”

  镰刀人笑了:“我们可不是陈乾那样的小人,你们自可放心。”说着把自己的黑陨镰刀抛在地上。

  司空翠与司空恭见状也都把自己长剑扔于地上。

  铁杖人点了颔首道:“我们二人来皇宫与皇上晤面只是为了送礼替皇上分忧,为的也是天下的黎民,两份礼物划分是刑部尚书李温和天儆的鲁无悟,这二人一死,新皇登位便平稳多了。”

  镰刀人一指地上的账簿,接着道:“李温的贪赃枉法的证据我已经带来了,而鲁无悟,一个月你们就会看到我们兑现的允许了。虽然,我们能做的不止这些。”

  铁杖人说道:“我们的目标是清除陈乾和天儆在朝中的势力,这些在新皇登位之后我们必会一件件做到。”

  司空恭厉声道:“圣上乃万岁之身,你等小贼勿要诅咒。”

  天佑天子叹道:“人终有一死。”

  司空翠又作声道:“我们自然会脱手,何需你们?”

  镰刀人道:“四大司空剑法通神,我二人比你们四人虽然不足,不外陈乾和天儆也只能我们脱手。”

  铁杖人续道:“理由有二,一是四位司空大人动手之时即是你们与陈乾撕破脸皮之时,那时他们已然有备而来,到时候恐怕两败俱伤,别忘了北方妲跶还在虎视眈眈。二是我们二人另有位朋友,他功力比我们高深得多,有他在,天尊和南棋、吕甫两个天儆左右执旗使不会是我们对手。”

  司空恭和司空翠都暗自震惊:“另有一人武功更为高深?这人是谁?”

  司空恭道:“这位高人是谁?为何我们从无听过?”

  镰刀人道:“他潜修已久,早已不在江湖行走。”

  司空恭和司空翠当下听意思他们还没计划与朝廷为敌,而且他们似乎奔着天儆而去,所以他们只能暂时警惕,看事情如何生长。

  天佑天子又问道:“所以你们只是来送个礼物另有说这几句话?没有什么要求朕的?”

  铁杖人道:“简直有一事相求。”

  镰刀人道:“还请陛下将今晚之事暂时压下,勿让天儆与陈乾知晓,方便我们行事。”

  天佑天子道:“朕已知了。”

  铁杖人和镰刀人点了颔首,均拱手道:“谢过圣上与司空太尉。”说着一眨眼,轻风微动,两人均不知去处了。

  地上仅仅留着李温的账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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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佑天子终于回忆完一个月前御书房里那划分拿着镰杖的二人,不外最终另有个疑问:“那人说与我有旧,他究竟是谁?”可此时的他已经病入膏肓,无暇他顾了。

  四位司空太尉、甄清风以及毅甫太子另有一人已然来到了天佑天子的寝宫里面。

  天佑天子的身体已经不如一个月前在御书房那般康健高峻了,此时的他面容枯槁,皮贴着骨,满脸皱纹,青筋绽出,就连他的身体都缩小整整一圈。

  天佑天子睡的床十分宽阔,四位司空太尉并肩跪在床下才恰好与这张白玉镌刻、金丝蚕被铺垫的大床同样宽度,平日里,至少在一个月前,天佑天子在这张宽大的床上也能占四分之一的身位,不外自那日镰刀人与铁杖人在御书房“拜会”天佑天子之后,天佑天子旧疾复发,卧床不起,时常咳血而无法进食,一月下来,天佑天子身材如同一个十岁的孩童,躯体蜷曲,远远看去,如一只小小狸花猫卧于床上一般。

  “无忧先生,圣上可有大碍?”说话的人一撮齐齐整整的山羊胡,有一张方正端庄的脸,身穿一身素雅的白色宽袖长袍。

  那被叫做无忧先生的人,身穿一件麻布单衣外披粗布长袍,面色红润,面容与弱冠青年相差无几,可须发皆白,他跪在地上给天佑天子切脉,面色凝重。

  天佑天子已然心知自己的情况,叹气道:“先生......但说......无妨。”

  无忧先生:“圣上身患心病已久,五年之前我以独创的忘忧丹延缓病情的加深,可是圣上近年来为大松王朝心力交瘁又年岁已高,怕是......”。

  在场众人皆已早有心理准备。十年以前,天佑天子患上穿心病,发病时痛若钻心,随着天佑天子逐渐衰老,这穿心病发全愈加频繁,有时候钻心之痛让这大松王朝的天子三夜未眠,幸好五年以前,自南方来了位神医名称无忧,自荐入宫给皇上服下他独创的忘忧丹,自此钻心疼痛大为舒缓。

  天佑天子努力地挪了一点颔首,看向那一撮山羊胡子的问话人,弱声道:“甄......爱卿,朕让你......保管的诏书......可有带来?”

  那被称作甄爱卿的是当朝御史中丞甄清风,他往怀中一摸,取出一镶金玉帛,展开,开头有书五个字:“敕毅甫遗诏”。

  跪在地上哭泣的毅甫太子,抬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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