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正权这几天往苏小义的住处跑的特别勤快,完全没有署丞的自觉。本以为是个孤苦之人,结果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居然是和薛讷一样的二货。只不外这家伙演技好,不熟悉的人基础就见不到他的另一面。
对于有些人来说,对知识的欲望远超男女之事,甚至是其唯一的欲望,眼前的孙正权很不幸就属于此类人物。
贪婪的纪录着苏小义所说的每一句医理,毛笔已经用秃了三支,很快就会增加到第四支。
回到雪屋后仔细研读,还时不时的拿出自己的草药煎煮,兴致所至还会尝上几口,感受一下和自己原来的方子有什么差异,大有仿效神农尝百草的无畏精神。
苏小义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是否正确,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会改变历史原本的运行轨迹。科学上有一个很神奇的悖论,时空是可以弯曲的,人是可以进行时间旅行的,可是原本的世界突然多出一小我私家来自己就是改变了历史,那现在的时空是什么?存在的意义又在哪里?
人类最智慧的那些人都解不开的谜题苏小义自己虽然越发无法解开。
自己这个意外因子的泛起是否已经煽动了历史的翅膀,最终到底历史的轨迹划向不行控的境地?
犹如现在的孙正权,历史长河中名医辈出,但是自己读了多年了历史也没在名医的传记中看到他的名字。如果后世的智慧融入他的身体,最终的结果是否会在历史中增添一个闪耀千古的名字?
都是无解的谜题。
就和宇宙的起源一样,最终都市酿成哲学问题。懒的去想,百年之后自己已经是一杯灰尘,哪里管的了这么弘大的命题。
消毒的知识很简朴,但是最为实用,再微小的伤口不用毒都有熏染的可能,今天活蹦乱跳的人明天可能就会因伤口熏染而死。
“最好的消毒要领自然是酒精,你可以理解为高度白酒。”苏小义对自己这个自制徒弟的勤学很欣慰,准备把他打造成大唐第一神医。
“高度是何意?”孙正权对自己师父时不时冒出的新鲜词汇感应一脸茫然。越学习越觉得医理的高深莫测,自己多年来学的工具不外是九牛一毛,连医理的模样都未窥探到。苏小义和他说的那些种种神奇给他打开了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自己多年构建的世界观现在哄然崩塌,原本以为自己已走遍天下,现在发现自己不外是井底之蛙。
想到自己此前还洋洋自得,觉得整个大唐自己的医术已然入迷入化,现在觉得十分脸红。
苏小义懒洋洋的从一口大祸之中夹起一片手切羊肉放到口中,叹口气,总觉得差了点意思。没有麻油,没有芝麻酱,没有红腐乳,连韭菜花也没有。虽说羊肉的清香十分怡人,但是吃暖锅没有麻油和芝麻酱感受就失去了暖锅的灵魂。
“你可以理解为烈,越烈的酒酒精的含量越高,杀菌的效果越好。”
孙正权泪流满面,刚刚不是说消毒吗?这酒精含量是何意?杀菌又是何意?他第一次对自己发生了怀疑,也许自己这样的庸才基础不配参悟医理?为何师父说几句话自己都理解不了?算了,照旧先记下来再说,以后有时机再问问。
“咱大唐最烈的酒是什么?”
“当属西域三勒浆为第一。”
“几多度?”
“徒弟不知。”
“你喝过没?辣不辣?”
“辣?”
“就是烈。”
“挺烈的。”
对话到此结束,两小我私家基础就牛头差池马嘴,比划都比划不出来,只能言传身教。
虽然军中禁止饮酒但是谁都知道中军大帐中有上好的烈酒。
听说苏小义要用烈酒治病,薛讷自告奋勇的要去抱几坛子回来,还一副我懂的心情朝着苏小义眨巴眼:“老苏,好借口啊,我去求了大总管频频不外讨到一碗解馋。你说是治病用怎么也能摸回来两坛子。”
懒的和薛讷解释,直奔中军大帐,孙正权又恢复了以往的高冷:“薛校尉,家师借用烈酒实为清洗伤口,乃治病救人之大事,岂是你想的白昼宣醉之事!”翻一个大大的白眼,留下薛讷无言以对。
老苏好本事啊,能让孙正权服帖服帖的跟在身后,张口缄口都是师父。被孙正权给呛了几句,原来想揍他一顿,想到他是太医署丞,就算了。万一自己受伤这家伙寻私仇不给医治怎么办?
老梁的态度十分坚决,其他好说,烈酒一滴都没有。大帐的案几都被拍碎了,口水喷的孙正权满脸都是,幸亏苏小义眼疾手快,身影一山躲在孙正权身后,否则十有八九会中招。
面对老梁的虎啸孙正权不动如山岳,身体死死的定在老梁面前,也不气恼,用手抹去脸上的涂抹:“大总管已经吐了三口口水,做为赔偿,需要拿出三坛烈酒,我辈风骨不能白白受辱。”
苏小义对孙正权的淡定佩服的五体投地,话说的如此义正言辞善恶不分,颇有自己的几分神韵,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自己不能出马,否则会被老梁拎起来打。人家是大总管,自己不外是一个小小的参军,差着许多几何级,说话都不硬气。
被孙正权的狮子大开口给吓到了,老梁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文人耍起泼来比那些丘八厉害。
最终孙正权获得了自己的战利品,在老梁吃人的眼神威胁下六个战战兢兢的兵卒抬着百斤重的大坛子奔向孙正权的住处。
酒精的提炼流程很简朴,最基本朴素的要领就是蒸馏。
按着苏小义画的草图,孙正权真的一样不差的给找来了。
小号的铁锅上开了一个口子,嵌入一根管子,不知用什么工具打造出的铁锅盖子,还弄出了一个小小的灶台,真是为难孙正权了。
“老孙,你从哪儿找来的?”苏小义倍感新奇。
“军中匠人无数,挑几个手艺好的,直接用就行。”
“你又不是左武卫的,人家听你的?”
孙正权随手扔过来一块铜牌,好熟悉的样子。苏小义一摸自己腰间,再翻看扔过来的腰牌,我擦嘞,怪不得眼熟,那是我的!孙正权这个忘八居然拿着我的腰牌去驴蒙虎皮,出卖师傅,犯上作乱哇!
“老孙,咱商量个事啊,以后这种事你用薛讷的腰牌,那家伙横竖名声臭了,无所谓。我以后还要在左武卫混呢,你这么仗势欺人我的名声就臭了。”
“原来也没好到哪里去,何来臭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