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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绕大唐

第七章突厥人

梦绕大唐 大东南 2282 2019-11-09 08:42:16

  “你确定营中真的会派人寻找?”

  苏小义对孙茂的话照旧不敢苟同。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十万雄师怎么会在乎一两个未定时归营的兵士?

  这次征讨西突厥,天子李治遣武侯上将军梁建芳、右骁卫上将军契芘何力配合兴兵,征召三万府兵以及五万回纥兵。声势浩荡,旌旗蔽天遮日。不知会有生灵最终丧命在这个巨大的漩涡之中。区区一两个普通兵士,应该不会大费周章的再来找寻。

  说欠好已经按战死上报了。

  孙茂和张三久倒是一点不担忧,自己未定时归营,凭据军中老例,火长今日正午应该已经领导剩余的八人携带武器出发寻找。一百余里的路,两天时间怎么也够了。

  沿途有自己留下的暗记,只要挨过今晚,明日就宁静了。

  到时候自己再把苏令郎交给队正,那就是大功一件。

  从苏小义爽性利落的给他处置惩罚伤口就看出来了,这位白白皙净的令郎医术绝对比军中那些医户高明了,甚至比那些眼高于顶的医工都要厉害上几分。到时候哪个兄弟挨了刀伤,就能多几分活命的时机。

  自己的腿现在似乎没那么火辣辣的疼了,伤口处敷上草药的地方丝丝凉凉的,像是有几只蚂蚁在啃食,有点痒。苏令郎说痒就对了。痒说明伤口正在结痂,新肉正在重新长出来,这是好现象。

  伤成这样居然还能保住腿,露出骨头的地方还能重新长出新肉,这对孙茂来说完全就是神技。

  隐士高人果真就像戏文里说的那样,能医死人骨活人肉。

  如果自家的三个小子能有苏令郎身上一丁点的本事,就算他们老孙家前程了。也不知什么样的高人能教出这样的神医。

  苏小义收回远处的目光,叹口气,到底照旧出状况了,两天多没有吃一口盐,眼睛看工具时间一长就觉得星星点点,这是身体缺乏盐分的征兆。如果再这样过上两天,预计他连走路的力气都市失去。

  夜色降临,巨大的银河悬挂在穹顶之上,俯瞰芸芸众生。

  不敢有明火,这里距离西突厥大营虽然很远,但是谁也不敢肯定是不是有像他们一样未归营的突厥人。

  要对于突厥人来说,搪塞他们两个残废、一个白面书生连军中兵士都不需要,一个半大的突厥孩子就能轻松将他们射杀。

  火堆忽明忽暗,映在三小我私家脸上,很适合讲故事。假话之所以是假话只是你重复的不够多,听的人也不够多。当你把一个假话重复提及,听的人足够多,人类的本能就会促使他们相信那是铁一般的事实。

  这种潜意识的催眠需要时间。

  把话题不停的往自己想要的偏向引,然后就在两人的好奇声中开始讲述自己的来历。

  “家师祖上为魏晋名医皇莆谧,因奸人陷害逃至山中。于荒原处潜心治学,医治山民黎民不行胜数。前朝民生凋敝,黎民困苦不堪,匪盗放肆,师父有心下山救黎民困苦。然奸邪者甚重,妄图偷师技而弑父老。为逃难端,只得带着我再次隐没深山,今后决心再不出山。今年蝗灾、水患不停,大灾事后必有大疫。为解黎民于水火,师父命我下山。至于他老人家,因为忧心太过,曾立誓再不见世人,现在早已不知在何方云游。前些时日,听闻此地杀声震天,相比定是一场厮杀。身为医者,自当来此救治伤患。只是不想迷失在这茫茫草原。要不是遇到两位军爷,只怕到现在还不知今夕何年。”

  苏小义说着双手拱起,深深的弯下腰,给两小我私家行了个礼,惹的二人赶忙闪躲。他们这些军中杀才,行军打仗在行,可干的都是粗鄙不堪的活儿,如何担得起念书郎的大礼?这是会折寿的。

  谁不知道念书人个个都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出口成章,下口万言,那是能为天下师的人,能和苏令郎这样的念书人相遇已然是自己的造化,岂敢再受此大礼?

  “令郎严重了,我等微末之人如果不是遇到令郎脱手相救,早就曝尸荒原了,要谢也该我们弟兄谢你。”说着就要爬起来磕头,被苏小义给摁了下去。

  昔人就是实诚,动不动就磕头,让苏小义很不习惯。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也得看劈面是谁。昔人跪天跪地跪怙恃,跪师跪官跪恩人,似乎跪的也不少。

  苏小义也不知道自己编的身世到底有多大漏洞,横竖自己以后就是皇莆谧的传人了。这位老大人医术了得,在魏晋时期是出了名的神医,那本《针灸甲乙经》自己可是研究了无数个日夜,熬坏了几多个台灯。而且魏晋以后其后人到底身在那边无人知晓。历史上只字没有。经过了数次乱世,现在恐怕早就无据可查了。

  “令郎的师父果真是悲天悯人的、慈悲为怀,能有令郎这样的神医在,我左武卫折损的人定然能淘汰不少。”张三久不喜说话,一双深陷的眼睛总是充满忧伤,让苏小义倍觉郁闷。你这么丑,有什么好忧伤的?

  照旧孙茂解开了自己的疑惑,一个让人兴奋不起来的解释。

  原来就在不久前,张三久的年老死在了大营之中。虽然校尉大人大发慈悲,硬是拉开了太医署的医工来医治,但是面对肚皮上一尺多长的伤口,他们实在没有好的措施。只能眼睁睁看着张三久的年老缓慢的死去。

  如果有个医术高明的神医在,或许他的年老就不会死,起码不会死的那般痛苦。到现在他还记得年老指着自己的肚子说太疼了,然后身上流干了血。

  其时如果苏令郎在,也许年老能够活下来。张三久的脑袋里突然冒出来这样的想法,连他自己都奇怪自己居然异想天开。

  苦笑一声把这个可笑的想法赶跑。

  就想孙茂说的,苏令郎如果身在左武卫,起码比那些忘八医工强。

  火的利益是在这样的隆冬能取暖,坏处虽然也显而易见,在这样的荒原之上,几里之外都能看到点点红光。虽然苏小义已经尽量让火堆没有火苗,而是酿成滚烫的炭火,但是依然吸引来了不速之客。

  孙茂和张三久骤然起身,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腰里的横刀缓慢的拔出刀鞘,身体弓在一起,随时准备冲出去。

  刚刚有点结痂的伤口随着两人腿部力量的加大,一下崩裂开来,流出来的猩红血液染红了层层的麻布。

  “有人过来!”张三久的耳朵很好使,苏小义听了听,除了呼呼的风声什么也听不到。

  “突厥人,约莫三人,没有骑兵。”张三久瞧着远处的黑暗说道:“孙茂,带着苏令郎赶忙走,不要转头。”横刀挡在胸前,准备随时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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