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迷雾很大,除了别墅内部可见外,一片灰蒙蒙的大雾遮挡着可见规模的视线。
全年温和湿润的温带海洋气候无疑是最适合人类居住的情况,这座岛屿永远都保持温暖。
屋子里的四人静静的坐在大厅,他们正期待着一个合理的解释。
桌子上的小兵人不知何时只剩下了五个。
似乎每到夜晚都必将有一个死者配合着气氛一起消亡于这座吃人的屋子里。
而仅仅一晚,便至少有两人已经死亡。
沙沙……
房门外传来一阵响声,于茫茫白雾中那个身影徐徐现身,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用公主抱的形式将另一人横跨在双臂。
“嘎吱——”
大门自动开启,迎接着这两位的到来。
光从他们一身血迹就能想象出是经历一种何等的爱恨情仇。
“呵呵……”沈君身上同样有些伤势,强力的刮痕让他这身着装朝乞丐服看齐,大多数伤口照旧自己一番猛如虎的逃跑操作所致。
一位体面且不善奔跑的绅士是很难在被追杀的情况下逃离树林。
他手中的女人已经死去多时,陈可可苍白的面庞上残存着一丝微笑,其死因却并非是最后致命一击。
那顶多算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至于真正的原因嘛。
相信一定会有人知道。
大厅的五人都是有名有姓的角色,也是实力在顶层的那一批。
否则像那些无名之辈哪怕到死都没人知道他们是谁,多可悲啊!
“或许你应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当沈君走进别墅的那一刻,中年医生的声音响起。
就似乎高中生在见证了小白玩家的死亡后,疯了似的跑回来向各人自证清白。
更况且现在的沈君还将尸体抬了回来。
这短短一晚竟然有两名玩家丧生,真是不行思议。
而本该受到规则处罚的杜可夫却毫发无伤的坐在这儿。
这种结果让昨晚的那场聚会会议看起来不知有多可笑。应该受随处罚照旧众望所归的人没有死,还顺带着收了两条无辜人员的性命。
既然如此,那投票的意义何在?
“俗话说,黄泥巴落在裤裆不是屎也成屎了,所以为了证明这真的不是屎,我还将泥巴带来了。”沈君很轻松的耸耸肩。
他轻轻将陈可可的尸体摆放在地毯上,那处伤口也因为时间原因自动干枯。
“你们难以想象昨晚我经历了什么事?那绝对是我这辈子最惊心动魄的故事。哈哈哈,到现在我脑子另有点发懵,希望有人能够好好跟我解释这一切。”
沈君擦了擦眼角,“如果没有记错,她房间里的那句童谣应该是‘六个小士兵,捅了马蜂窝。蜂来无处躲,六个只剩五。’”
中年医生冷冷注视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你是在用这种方式蒙混过关,那未免也太小看我们了。”
杜可夫抬手,“别打断他的话,好好给我听着。”
这位收益者并没有忘记沈君昨日的相助,自然而然的站在了他这一方。
楚袖则是掩嘴笑道:“没想到我沈君弟弟也喜欢玩这么刺激的。”
唯独法正安平静静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君宝宝这种称谓,至少人家是真心的。虽然,你并没有资格这样称谓我。”沈君冷不丁反驳了一句后,并没有忘记正事。
他轻轻的扭动了一下陈可可的脖子,上面有一个很明显的红色黑点,其位置正利益于与肩膀平行后一点的地方。
“你们一定无法想象昨天发生的事情,那太可怕了,我被围着岛屿追了一圈,差点没被累死,相信你们从这些痕迹上能够看出来。”
沈君指了一下身上的刮痕,并继续增补:“我不知道陈小姐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企图杀了我,那情况很差池劲,她像是着了魔一样。
在将为看成目标之后,从别墅中一直追杀我到外面。相信你们一定听见了,至于为什么没有出来相信你们比我更清楚。”
“她嘴里念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工具,那足以登上任何恐怖片的惊悚镜头,一路就这么追了过来。到了最紧要关头,我终于跑不动了,并停下来跟乞求陈小姐,让她别杀我。”
沈君若无其事的微笑道:“虽然,你们知道那是不行能的,死惠临头我开始跟陈小姐致歉,你们绝对想不到那个时候的我有何等卑微。
我疯了似的向她求饶,并乞求她原谅我的幼稚行为,因为她说过很喜欢我,所以要用这种形式让我跟她永远在一起。
或许你们永远也想不到那种情况有多可怕幸好,死惠临头时我撒了个慌,我立誓,虽然本人平生说谎无数,那绝对是我人生中最完美的一个假话……我并不爱她,虽然也无法连续一万年。”
沈君努力的揉搓着面庞,努力的回忆起其时的状况。
“因为我爱上了其他的女人,一个完美的灵魂是无法将爱一分为二,公越发无法与他人共享。如果我不告诉她会显得我很自私,所以我决定在死前将这个秘密告诉她……哈哈哈,你们相信这种鬼话吗?
我相信即便一个只有三岁的小孩都市认为这绝对是个屁话,但是她相信了,我的天哪。陷入情感中的女人都这么呆子吗?
男人死惠临头的鬼话都能信,哈哈哈。
再之后,我乐成了。
但是没有用,也只是这么一小会儿,她仍旧计划杀我,看着我即将被穿透身体,我照旧率先下了手,就像你们现在看到的这样,在心口的位置被刺了一刀,但在那一刀之后,我已经忏悔了。”沈君双目无神的指着那个吓人的伤口,他很是受惊。
“但其实,她基础没计划杀我,哪怕不知道受到了什么样的刺激,在最后关头,她仍旧停手了,那双柔软的手是何等酷寒,我能感受到更多的却是一股莫名而来的暖意。”
沈君使劲的摇头,双目空洞,心若死灰一般。
“我爱她,并愿意为之支付一切,哪怕你们不相信,也尽可以将这看作热闹,没关系,我从来也没有希望获得过你们这些人的祝福。呵。
至于解释,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已经说了所有事情。”
说完这一切,沈君有些累了,他瘫坐在靠椅上,整小我私家显得无比疲惫。
五人竟然在沈君说话的同时,连一句嘴都没插。
待他说完之后,他们刚刚反映过来。
“不错的故事。”中年医生留下这句话后便走了出去。
转眼间另外两人笑了笑也都离去。
没人再去追究陈可可究竟是怎么死的,至少沈君用他的行动为自己洗刷了冤屈。
有人想借用陈可可的手去除掉另一小我私家,结果在紧要关头她竟然停住了手。
不管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是否可靠,至少沈君拿出了证据。
此事,便不了了之。
真亦假来假亦真,假亦真来真亦假。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已经说不清楚了。也许只有当事人能明白这样的心路历程。
现在大厅里就只剩下法正与沈君这两个活人。
“大师,能帮个忙吗?”沈君失落时的声音显得极为沙哑。
“施主请说。”白袍僧人鞠了个躬。
“帮我超度一下她吧,这也是我能做的最后一点事情。”沈君尽可能让陈可可的尸体平稳的放在地面,用一张白巾将其身形笼罩。
“乐意之至。”
僧人允许了沈君的请求,开始低声诵着往生咒。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寂静的大厅中,只剩下一个心若死灰的男人与一旁念经超度的死者的僧人。
良久……
“大师,你说人真的会历经轮回吗?”
法正规则抬手,“佛曰六道轮回,天道自然。”
“我们一定会有时机再相见,对吗?”沈君这里并没有指明是与谁一起。
法正皱了一下眉头,♂詈反缘去,缘聚缘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万法缘生,皆系缘分。
缘来天注定,缘去人自夺,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施主还请勿太过伤心。”
“您还真是会慰藉人啊,呵呵。”沈君双目无光,漫无目的的朝着楼上走去。
“人生如雾亦如梦,缘生缘灭还自在。云起云散沧海天,赤血丹心荐轩辕……哈哈哈哈……”
留下一曲说不清道不明的话后,沈君徐徐消失在楼梯间。
“阿弥陀佛。”见到那个浪子一般的痴情人消失在眼前后,法正低声为他祝福后便也不再说什么。
很快,谁都忘了这一切,事实上他们从一开始也没有认真看待过这段滑稽的情感。
即便其中的知情人也是抱着嗤笑的态度,那个女人倒简直出乎了他的意料,明明可以找一个替死鬼,却愿意将生存的时机让给对方。
至于沈君?
谁在乎这个傻小子到底入不入戏,即即是玩家又能如何,纵使你才智无双,一旦陷入泥潭便难以抽身独善。
……
“当当当——”
正午的钟楼敲响了三针对齐的整点时,四位仅存的玩家齐齐的聚集在楼底,迷惑的看着那个吊死在钟楼上面的年轻人。
一根绳索将其紧紧的绑在了大钟上,一根无形的绳索将其由上而下放在大钟的正中心,以一种审判的姿态将其安置其中。
待到四人赶到时,那人显然已经断了气,再无半分消息。
同时,一行血字泛起在沈君的房间中。
“五个小士兵,回去做律师。皇庭判了死,五个只剩四。”
大厅内,孑立的小兵人已经不足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