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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苍山剑神

?匹夫无罪?3

点苍山剑神 兰州大学学生 3097 2019-11-04 18:48:40

    黎明即起,孟老洒扫庭院,却发现都已经被扫过收拾过了,冷鸿还从菜园摘了些菜,差不多够一天的食用。他做完了杂务就继续脱土坯,天气不错,等到中午暴晒一番也就该干透了,砌完了院墙还能再加高些。睡过的房间,已被他收拾得一尘不染,井井有条。

  孟老转来转去,见竟无下手处,只得去泡壶粗茶,倒一杯双手给端上。冷鸿手上有泥,还了礼让孟老把茶杯放在院墙砖块上。

  太阳升起时,一院子的土坯已经摆得整整齐齐,中间留出走人的小道,冷眼一看,正好是院子的中线,严谨无比。

  杜学生早起出门,一看这土坯做得光洁平滑,摆得行距统一,留出的中线笔直,吃了一惊,对冷鸿肃然起敬,做了个揖说:学以致用,方显大才。兄台你一定是学过算学。冷鸿忙躬身回礼:不敢当,小时候跟家师略学一二,见孟老伯砌墙就搭把手,见笑了。说罢交流姓名,杜学生单名一个巩字。

  杜巩见冷鸿衣着普通,丰神如玉,双目如暗夜星,灿然有光,便知他多数身有武功,愈发有意结交起来。冷鸿见这杜巩白面长身,唇红齿白,算得上英俊潇洒,心说也难怪这些女人们为他着迷,只是人家对你一往情深,你却三心二意浪荡胡来,这实在不像话。他心里有批驳,脸上难免淡淡地。杜巩念头一转,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凑近了低声问:冷兄,你昨夜可是受惊了?

  冷鸿见他都不避忌私事,面劈面说出来了,自己也就不必遮掩,低声说:那人是怎么回事,她跑到我屋子里呆了一会儿就走了,吓得我后半夜没睡着。

  杜巩面有得色:最近这清雨太学里,找我的人甚多,因为七次赌剑,我都赢了,足足地赢了纹银八千多两,就连大同万卷书坊的人都追着我出书呢,嘿,我寒窗十年,自我家乡泰城万人竞考,文韬武略,名列第一,这样的身份书坊不给出书,说就算是全国的状元都车载斗量,年年都出,不稀奇,能赌剑七次不输,平地捞来重金,这才稀奇,嘿嘿说穿了就为钱么。为这事,平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的红柳女人,特特地半夜来找我,还不是为了我这把……

  他觉察失口,打住不说,可谁也知道这后面是什么。冷鸿心道:原来也是为了剑。

  杜巩又说:那文红柳身份可纷歧般,明面上她是天意楼的股东,二当家贾不归亲自送她到清雨太学求学,兄台你不知道,除了我们名正言顺考上来的,太学还收一些朱紫豪绅,名为学士,学费三千两起价,就这样还你争我夺,排不上位呢。文红柳来了清雨不到半年,生出无数的事,善的扶助贫家子弟,买得好名声,恶得么哼哼,西郊这边赌剑最大的场子坐忘堂,现在是她的土地了。

  他看看冷鸿脸色,心有感伤:我跟兄台一见如故,也不怕告诉你,文红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掉臂瓜前李下之嫌,但咱们是念书人,岂能跟他们商人一般蝇营狗苟,做出见不得人的事。我今有了钱,自有我自己的大事要办,她再想在我身上打主意,也是枉费心机了。

  冷鸿颔首赞同,心中想的是昨夜那双明亮双眼,清澈见底,真看不出这许多纠葛。

  用过简朴早饭,冷鸿就开始拆墙重砌,陈年泥墙坚硬似铁,在他掌下却也不是难事。坍塌的那一段已经被他拆洁净,碎砖重新利用搭了新的墙,再用昨天做好的土坯一块块垒起,外涂黄色胶泥,不到一时三刻,院墙已经气象一新。孟老看了没口子隧道好。

  天色尚早,冷鸿上了屋顶,把房上的瓦一片片揭了,重新铺好,有几处漏洞也用胶泥堵死,这样雨天就不会漏了。他下房来收拾工具和胶泥,却见下面已经收拾好了。杜巩脱了上衣,额头上汗水密密一层,冲他一笑:

  这些事虽然我没做过,但我家也在乡间,看是看得多了。冷兄,你这人做事极有条理,有大匠风范,冒昧问一句,你是做那一行的?

  冷鸿心想,自己的身份早晚也要对人说,况且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于是挺直了腰杆,郑重地说:在下是铸剑派的,我是铸剑派第四门生。

  地上三人,杜巩,孟老,连带小虎都啊了一声,小虎一脸疑惑:铸剑派?铸剑派的人不是坏人么?铸剑派,大坏蛋,铁军一来全完蛋……这童谣熟极而流,显然不知念过几多次了。

  孟老忙按住他嘴,不许他乱说。杜巩见冷鸿脸色变了,有意无意地把一老一小挡在了背后,笑道:稚子无知,他懂什么,冷兄,咱们到我房间去慢慢聊吧,我今天没课,下午有点事在太学,我还想邀你一起去呢。

  双耳轰轰作响,但到底几年来在山中修炼的定力起了作用,冷鸿见杜巩强作镇定,双手微颤,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怒极反笑:

  杜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怕我要滥杀无辜么?我铸剑派几时有了这等名声?我在山中住了几年,一点也不知道。

  杜巩看他没有动手,悄悄松了口气,把手伸到后面摇了摇,催孟老带着小虎走开,边强笑着:哪里哪里,这是小儿谣传,是非曲直自在人心,冷兄大人大量,不要盘算这些。咱们照旧到我房间里说吧。

  冷鸿直视他的双目:到你房间去,一来你怕我伤了这一家人,二来你是要拿你的剑,杜兄,没想到你人品不错,生死关头,你还知道护着老弱。

  杜巩见被他识破,紧张了起来,正色道:

  冷兄,你来到名都有什么图谋我不管,我视察你多时,你功力高我许多我也决计打不外你,我拿剑也不是为了跟你拼命,这是这里唯一的值钱物,你想要的话那就直接拿走,但千万别动这一家人,他们老的老小的小,基础不懂江湖上的事。我在这里住了快一年,他们就是我的家人,我自幼念书,舍生取义的原理也知道一点……

  冷鸿没空听他这长篇大论的,转身就往屋里走,说:好啊,那就去你的房间好了。

  话音刚落,杜巩也几步抢上去,把房门反扣了。

  孟老搂着小虎,给了他一巴掌:你这孩子,祸发齿牙!

  两人去内室喊了小玲,小玲一听此事慌了,问爷爷要不要报官,孟老说看那冷客官不像恶人,再说他跟杜先生在一起,有什么异动杜先生要是伤了我们怎么对得起人家。

  小玲泪如雨下,芳心已碎,恨不能就扑进屋子里去,跟心上人同生共死。

  进了屋子,杜巩跟冷鸿两人相对而立,杜巩蓄势待发,但他究竟是个智慧人,知道脱手了也没有好结果,不如静观其变。冷鸿呆呆地看了一阵子窗外,转转身给杜巩作了一揖,杜巩连忙还礼。

  冷鸿说:杜兄,我虽然是铸剑派门生,可是我派失事后,我被人追杀逃进了深山,外面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刚刚你们说的,事关我铸剑派的声名,虽然我派掌门,我恩师不在了,但我照旧想查清楚这件事,好解心头疑惑。还望杜兄你帮帮我。

  杜巩见他说得老实,也就放松下来:哪里哪里,小弟其实也不是江湖客,几年前我又远在家乡泰城念书,不大清楚这内情。不外当年的铸剑派和藏书门声势之大,是我在乡间也经常听说的。那时年少狂想,还天天想着来名都,投靠藏书门扬名立万,做个侠客呢,要说此外不成,背书小弟照旧拿手的……扯远了,那年铸剑派被铁军和藏书门另有天山派联手灭掉,不光是江湖大事,也是时政热闻,那一年大考的策论就是兵法中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几多考生都拿这件事当例子……

  他看了看冷鸿的脸色,赶忙又说:其实铸剑派基本甚牢,不是几方势力联手,又是猝然发力,真的难以做到连根拔起。各人乱杀乱打难免诸多损伤,事后是铁军派人清理战场,抚慰黎民,给了赔偿银子,说一些误伤都是铸剑派叛乱搞阴谋造成的,黎民无知,只知道给钱的就是好人,毁伤自己的就是坏蛋,小儿的童谣应该就是如此来得,其实不光童谣,冷兄如果你去茶室走走,铁军大破铸剑派的故事,另有评话流传,说书先生一天能赚不少铜板呢。

  冷鸿听着这些话,胸口抑郁难当,一时想一路狂奔回野马山,再也不问这世间事,一时又想拔剑从眼前这人杀起,一路杀去铁军,藏书门,天山派,你灭了我我也要灭了你们,以我一身之血换你们血洗满门,一时又愧恨如狂,铸剑派真的都死光了吗,为何要被人如此欺辱,师傅当年率领座下门徒祭拜天地,那股激情壮志,是不是也随着师傅一起死了?

  屋里久不闻声息,小玲敲门喊这两人:冷客官,杜先生,用饭了。

  喊了几声,杜巩应了,开门,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小玲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是她见冷鸿眼圈微红,明明是哭过了,不知怎么地,她也很想随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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