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因风离开了品茗楼,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想到茗言这小我私家,虽然相识不深,但也算是有趣。
至少有那么一刻,柳因风是想让南毒中的一些人,也来认识一下她,或许在看待某些事情上,还能有点纷歧样的收获,而不是顶着一张悦目的脸,却常做出让自己哭得梨花带雨的事情来。
算算日子,以沈安然的身份在这里生活,也有不短的一段时间了,不知道南毒之中境况如何,要说她全然不担忧,也是不行能的。
虽然从南毒中也传来了将有人前来的消息,而且以她来料想,楚怜应该会亲自走这一趟,但不知怎么的,她心头似乎萦绕着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柳因风走在街头,这里的生活一如往常般平静,熟悉的面孔往来经过,或停顿外交,或笑对一眼擦肩而过。
她抬头望了一眼湛蓝的天,长呼出一口气来,不想让自己无端多想,可就在转眼视线掠过人群中某个身影时,她的眼皮猛地随着跳了一下。
这几小我私家都是陌生的面孔,而且看着就不是当地人,柳因风又定睛看了两眼,一人腰间挂着的一只木制铃铛,很快吸引了她的目光。
“南淮?”她脚步随着移动的那几人慢慢往前走,心里一时间还没有个明确的答案。
南淮原为一派,位于东南境地,后因东南部两国政局的变化,南淮由此破裂,吴国西邻楚地梁国,其内南淮门人以淮音自居,吴国东面为越国,南淮一派其后以淮乐自称。
南淮两派自破裂之日起,到如今也有百年,相互间相对却业舯坫平衡。
但虽然分配已久,但究竟同宗同源,修炼的又都是与声音有关的本事,常有相通相近之处,好比铃铛。
对于修习音迷音蛊之术的人来说,它就是很好的传声惑人的工具,只不外其铃铛自己因材质和形状亦有差异种类,外人不谙内里。
但岂论是淮音亦或是淮乐中人,他们都不会无端泛起在北方,而且还偏偏就是这里。
柳因风便追随其后,想要一探究竟,只见其中的一人停下脚步,像是在和路上的行人探询什么,不知道是在找什么人,照旧某个地方?
柳因风自认此时不行能会被人认出来,便乘隙走近些去听,然后便听见了林逸德三个字,她心中一窒,随着被远处传来的一声叫喊给分了神。
“安然!”
柳因风抬头去看前方正朝着这里走来的人,而身旁不远处,适才被问话的路人也听见了那声音,正指着来人的偏向,和问询的人答话,“就是他,巧了,你们要找的人。”
她心中顿觉不妙,下意识蹙眉向前方走来的人摇了摇头,然后默默往退却开了两步,原本脸上还挂着笑容的人,马上换做了一副有些受伤的心情,幸亏也缓下了脚步,视线有些低垂。
柳因风看着不远处这人的反映,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已经可以确定,这小我私家是林逸情,而不是林逸德了。
只是还没等她想出,接下来该如何去做才好的时候,那几个可疑之人已经目光行事,两人绕到了林逸情的身后,一人朝着他面前直走了已往。
她保持着不引人注目的姿态,默默在旁看着,只见那人走近林逸情身边,然后也不知做了什么,原本冲着她过来的人,这会儿已经乖乖调转了偏向,随着那几人,朝着远离人烟的偏僻巷子里去了,柳因风自然不会忽略林逸情随之转身的那一瞬间,眼睛里空洞无神的样子。
“你认识一个叫做柳因风的人吗?”一人的声音向着林逸情问道。
林逸情此时正默然站在一条无人经过的小巷子里,背靠着院墙,眼前是对他施展了音迷之术的人,他好半天反映出了这句话,木讷地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质问的人不由疑惑起来,“那你为什么会派人去南毒,打探南毒和柳因风的消息?”
“我不知道……我没有。”
那人觉出差池来,忙追问道:“你不是林逸德吗?”
林逸情轻轻眨了下眼睛,“我,我不是。”
围着林逸情的三人互看了一眼,只能摇了摇头,“找错人了。”
柳因风轻手轻脚地一路跟了来,趴在巷口的拐角处俯耳听着里头的话,也约莫知道来人是何目的了。
这会儿她弯腰随手在地上捡起了一颗石子,然后朝着里头扔了出去,一边冒充经过,一边刻意在外头扬声说道:“人呢?这孩子跑哪儿去了!?”
柳因风在不远处等了一会儿,眼见那几人先后离开了,然后便马上走进了那条小巷里头,就看见一小我私家影靠墙站着一动不动。
“林逸情?”她上前轻拍了拍这人的脸颊,唤道。
林逸情心情木然,像个还未睡醒的孩子,眼睛里茫然一片,幸亏还能回应她,默默抬眼看向了柳因风,然后目光就又定住了。
“还好,迷得不深。”她随着叹了口气,一手拉过林逸情的一只胳膊来,然后领着人往回走,她现在也只能先把这人送回家去,而且更重要的是,她还要马上见到林逸德。
“沈女人来了啊,”府里的人上前来打招呼,一看后头被牵着进来的人,也是纳闷,“我家令郎这是怎么了?”
柳因风随口说道:“没事儿,喝酒了。对了,林逸德在吗?”
“在的,您找二令郎有事儿啊?那我这就给您叫去,您先和大令郎进屋去吧,我让人拿解酒汤来。”
府里的下人帮着带林逸情进了屋,她便先在堂上坐下等着,没过多久,林逸德便过来了,“你怎么来了?”林逸德问道,像是没想到她会在这时候突然上门,“听说你和逸情一起回来的?”
柳因风站起身来,直奔进门的人走了已往,径直说道:“我有话和你说。”
“你说。”林逸德此时也有所感受,认真看向她。
“最近这段时间,你不要随便出门,最好都待在府里。另外,你最好能让你贵寓的人都以为,出门的那小我私家才是你。”
林逸德不由蹙眉看向她,疑惑的话到了嘴边,最终被柳因风的一个眼神给退了回来,他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一定是有事发生了,而这一切或许与沈安然有关。
林逸德点了颔首,算是允许了她的话。
柳因风对此体现满意,想了想才又说道:“明天我会来找林逸情,带他出门。”她先把该说的话都给交接了,至于那几个突然泛起心怀不轨的人,也一定还会露面。
“对了,记得去看一眼你哥哥,找个水缸把他脑袋放进水里去,再随便拿个什么金属之类的工具,敲击水缸,他自然会清醒的。”
林逸德全然不知她在说什么,还没等问清楚,柳因风已经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