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听着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顾倾音终于开口,“清者自清。”
幽梅和离若显然也注意到了门外的人,但仍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也不知道太后娘娘现在怎么样了,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那谁来证明巨细姐的清白啊?”幽梅的声音小了不少,但听起来仍是愤愤不平。
一时间,顾倾音和离若都缄默沉静了,似乎都有些黯然。
房门就是在这个时候打开的。
袁得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一脸愁容”的顾倾音三人,微微屈身道:“顾巨细姐,陛下有请。”
出乎意料的,三人似乎早已料到,神色都没什么变化,顾倾音颔首:“带路吧。”
究竟一ㄇ见惯了大局面的人,对于顾倾音的态度袁得虽然惊奇却并未体现出来,只是等着顾倾音走后跟在她右后方为她带路。
出了门,看到满院子的禁军和一群瑟瑟发抖跪在地上的浣衣局的宫女,离若扯扯嘴角,以示无语。
御书房外,袁得示意顾倾音停下,率先走上前,门口的两个小太监朝他行礼:“袁公公。”
袁得点颔首:“陛下在吗?”
左边的小太监答:“在的。陛下说了,让您带着人直接进去,但只带一小我私家。”边说边推开御书房的门。
袁得点颔首,转身对着顾倾音说:“顾小姐,请随老奴进去吧。”
顾倾音给了幽梅和离若一个抚慰的眼神,不紧不慢地跨上台阶,对着袁得点颔首,两人一起走了进去,等袁得附在赫连执戚耳边说完了话,顾倾音才淡淡开口:“参见陛下。”
“既是参见,为何不下跪?”赫连执戚坐在书案前批改着奏折,听见声音头也不抬地说。
“陛下金口玉言,我可见帝不跪。”
赫连执戚这才抬起头,看着眼前站得笔直的顾倾音,跟那双露在面纱外面的双眼对视良久,赫连执戚慢慢放下手中的朱砂笔,将奏折折起放在一边,站起身走到旁边休息的坐榻坐下,对着还站着的袁得和徐如祥道:“下去吧。”
“是。”
“过来。”
顾倾音顿了一秒,走到赫连执戚面前,站定,看着赫连执戚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半点没有上前接手的意思。
赫连执戚喝了一口茶才说:“你可知你现在是谋害太后的嫌犯?”
顾倾音:“知。”
赫连执戚:“那还敢在朕面前如此放肆?”
顾倾音:“哪里放肆?”
赫连执戚一噎:“……”
顾倾音:“嫌犯之意,是有嫌疑而非治罪,况且我身正不怕影斜,既如此,为何要放低姿态?”
赫连执戚笑了:“朕记得顾家丫头以前可没有这么能言善辩。”
顾倾音对他的试探不以为意:“一小我私家死过一次还不转性那她真是白死了。”
赫连执戚笑意加深:“这么看着,倒是有了几分定国侯和林夫人的影子。——为何带着面纱?”
顾倾音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寒凉,没让赫连执戚捕捉到就消失洁净,道:“认识一小我私家,惯会带着面具说话,相处久了,徐徐习惯了。”
众所周知,回春谷少谷主鬼影外出时总是黑衣加身、面具遮面、头戴帷帽或面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顾倾音这话说得模糊,赫连执戚却下意识认为顾倾音说的人是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