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无法靠近的距离·不行控的情感
“外面的局势是不是让令郎很为难……”
“善恶?令郎认为作甚善?作甚恶?令郎当初认为怨奴没有灵智,无知不明事理,判为无可救药的恶,如今怨奴们已经有了思想,为何令郎不能像当初恻隐我一般恻隐他们……”
“伤害了黎民的怨奴已经获得应有的制裁,为什么还要连同着屠杀全族呢……难道一个黎民犯罪便要诛连千万黎民吗……令郎可以把我当兽一般相看,但求令郎把怨奴当做人一样看待!求令郎恩准!”
那时她在他面前跪了下来,额头叩地……
“令郎,怨奴难道不是民吗!”
“我所说的证据并非这样的……”所锦无法转动,但嘴里依旧不愿服输。
“天道主,你和他们解释一下可以吗……”
那时她无数次,在他面前挣扎,希望,乞求……
“和我回去。”
“不,我不回去!”那时,他的语气是不容反抗的严厉,那时她退后一步,逃离之后她不相信他了……
再次被抓回,她自启骨刑,他和天烬等人为她护法……
“开始吧!”那时,她对着他大叫,她的声音回荡在辽远的天际,也回荡在了他的心间……
漫天飞雪,他远远地看着,她逃出生天,徐徐走在埋葬了她所有族人的土地上,眉宇间的面无心情……
他永远忘不了他对她最后施以死罪时,她转头,对他投来的庞大而疲惫的眼神……
“骨王的身份一定经历了无数代代的主人的死亡,而且一定会追随我到最后的吧,但如果我毁了所有的怨奴,是不是我的身份就解除了,我没有任何不须要的使命,我就可以毫无忌惮地喜欢你了,我是这样想的,像个傻瓜一样……为什么……”
说出那一句为什么,她带着微笑推开他,那一刻她冷的像冰……
“愿化作你的红色满天星
不经意间藏进你的眼睛
拼尽全力守护你一颗真心
似乎我们距离真的那样近
……
……”
她留下的哀歌……
“小时候,我很喜欢一种叫满天星的花儿,满天星,一种很是不起眼、经常用来遮盖、映衬此外鲜花、近似野草的花。她很可爱、玲珑、美丽……”
“满天星很容易养,你只要把它插进花瓶里,每天早晚换一次水,就能维持它的生命……”
“满天星的样子朴素无华,这种平凡无奇的装扮,令人一时难以说出它到底美在哪里……”
“厥后我知道了,它美在爱着太阳,所以它的样子才气逾越世上的任何一束花,成为我心中百看不厌的影子。”
“令郎,如果有一天,我死在你手上,希望我能像这样一朵不起眼的小花一般,因为痴情,被你百看不厌,永远铭记……”
无期林坚硬的土地上,镌刻着用手指一笔一划写下的话语。
他后知后觉,她写下的竟是遗言,无奈而深沉的情感让他心中掀起波涛……
“你这次来的目的照旧想灭口吗……”
“你没有说不的权利,你如果做不到,那我便杀了你,我会说到做到”
“同归于尽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至少你不会再有后顾之忧了……”
皲木话语里没有因为即将死去的落寞,反而多了几分轻松……
“你有她的影象吗……”
皲木流着血的耳朵勉强听见岳熵的问话。
“我有她的全部影象。”皲木闭眼回覆。
皲木是变相的另一个所锦,但他只感受到皲木与所锦截然差异的冷漠……
对岳熵,她曾经痴爱的人,再也找不到,昔日的半分情意……
那时,他第一次发生了对她的迷茫……
“世间所有智慧才智都叫你占全了……”皲木微微轻叹,却听不出夸赞的意味来。
已往的所锦必是会用种种原理,来和岳熵争辩平等之类的恋爱观。
但如今知道自己照旧躲不外死亡的皲木只是转身离开:“求之不得。”
世事消销,不复明了,唯他清风一笑。
岳熵在那一刻感受获得,自己在失去……
“你还来做什么。”
皲木眼里有了一丝昏黑,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流失……
皲木通过感知力判断岳熵的方位,盘腿坐在他面前。
他的眼睛已经失明,他的满身是蚂蚁钻心般的阵阵刺痛,这熟悉的感受,在他的心中鸣起了警钟。
骨王死罪——赴汤蹈火。
“你有着所锦的全部影象是因为你夺走了她的思想,借由她的魂力与骨王身份轻易偷生,才让她终日处于一种恍模糊惚的神态之中。”岳熵的心情极冷,他的神力带着处罚性地攻击皲木。
那时他下手没轻没重,他不知道自己在恼怒于什么,是皲木利用了所锦照旧他能够了解她的全部……
直到他明白错怪了皲木……
皲木临死还在结构的理智清醒……两千年才解开的局……棋逢对手的感受……都让他叹服……
偶然和一定之间,他看见所锦在五指处刻下的涡痕,她总是喜欢做一些荒唐得让人生气的事,但那时他竟然在想,这样痴傻的她,才是最感人的……那时他突然纪念起了她为他刻的断骨古章……
“她是你永远无法读懂的。”皲木轻蔑一笑。
在皲木面前他有了挫败感……
所锦自毁……
小砚山紧紧拽着皲木的军装。
他听见小砚山说:对不起。
“这与你无关,你无需自责。”
小砚山向他致歉了,他没有,但他们同样,没有被原谅……
所锦轻轻把头靠在骨宅门边,恰似靠在一小我私家的肩膀上,闭眼,一夜无声……
所锦轻轻捧住了邀请函,微微笑起来,尔后眼泪也落了下来……
他在归南居前,看见她又只是孑然一身的苦痛……他自知不能挽回……却有了想默默守护她的想法……
“我的书,已经烧了。”
“这已经没有留下的须要,令郎的心软,似乎,多余了。”
所锦转身离开,眼角尖锐而刺寒。
“原来,你也谬妄。”
对她的情感越来越不行控,他三番五次地去见她……但她一次次拒绝着他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