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怜惜·祭祖
许多当初不明白的事情，在多年后的影象晾晒中，逐渐的豁然开朗……
……
……
“你接下来的时间里计划如何呢……”
裴风掩下心中失落，微微发问。
他已经不再热衷于推测她的心思，她的心太难摸透，不如直接了当地发问。
“平凡过一生。”
这不是你们希望的吗？
所锦连这句话都不想再发问质疑。
“令郎接下来计划如何呢？”
“要你收留我。”
“你家境显赫，有什么需要我收留的吗？”所锦一时难以改口，便直接省略称谓了。
在现代，已经少少人为吃穿住行而发愁了，更况且在任何界面都自带优越的天道主。
虽然，在人界的时光，天烬他们为了赔罪，才开始学着融入平凡世界。
“我纪念在骨宅的日子……”
“纪念你……”
裴风像个哥哥般，轻轻将她拥入怀，带着小心翼翼的珍惜。
“随着我没有什么前途，我也在各个时代骗吃骗喝。”
“你一定要如此看低自己吗？”
裴风的言语依旧温润，但所锦却知道，他生气了。
“我只是讲实话。”
“我不想骗你，我只想一小我私家呆着。”
裴风眼里有了一丝震惊。
已往的所锦，不会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绝他，绝不会。
江南风骨，天水成碧，天教心愿与身违。
他们作为天道主，破坏了她全部的渴望与理想。
无数个荒芜昏夜里，她独自一人待到天明。
春有鹞子，夏有鱼，秋有青鸟，冬有雁，一来一往间，日子就这样已往了。
他们，就这样，失去她了。
裴风看见，所锦和他再次晤面，她没有笑。
这不是故作姿态的冷漠抨击，而是万念俱灰的真实的难以再笑出口。
对他笑才显得虚假。
她对他的真实，让他心中塞然。
所锦转身离开。
却在下一刻被打横抱起。
“脚痛医脚，不要这样逞强。”所锦听见裴风的叹息。
所锦自从做回女子之后，便喜欢上了穿高跟鞋，但因为以前没有穿过高跟鞋，自然穿着不合适，高跟鞋磨脚。
高跟鞋之所以磨脚，主要是因为那鞋子的尺寸巨细和她的脚的巨细存在一些差异，另有即是鞋子使用的一些硬胶质或皮革质料，造成鞋子不够柔软，所以第一次穿的时候，不能够很好合脚的形状，从而导致磨脚的情况。
但这些天，所锦没有停止过穿高跟鞋的举动，只是不停地走着，走着。
脚起泡了，阵痛袭来了，那痛是那么的厉害，似乎千万根细针扎进了心头，恰似蚂蚁咬过时泛起的痛，犹如在刀尖上跳舞一般，每走一步都是锥心砭骨的疼痛。
又算什么。
所锦甚至觉得这些小事，没有说出口或去记着的须要。
但在在乎你的人们面前，却会把这些小伤害无限放大，好比裴风的“傻乎乎”的怜惜。
……
……
“我以为你会抬头看我一眼。”裴风的语气有一丝无奈和头疼。
现在的所锦似乎有点木讷，从他抱起她之后，她便两眼一闭，在他怀里躺着了。
这样软硬不吃的女子，叫他又爱又恨……
————
“放我下来吧。”所锦已经听到有女人的声音了，还不止一个两个。
闵家是一个书香世家，却也极其守旧封建。
看到他们搂搂抱抱，种种家法加嫌弃指责，应是少不了的。
她目前的身份只是闵家的一个下人。
所锦懒得去应对麻烦，故而只挣扎着从裴风怀里下来。
“一个贱蹄子女人，还未出阁便四处勾通男人了，这种下人怎么还腆着脸留在闵宅里！”
刻薄刻薄，无情讥笑。
这来自于闵家的二小姐，闵冉。
“小冉，这种话能乱说的吗，不要一开口就叫人看了笑话！”
一声训斥声接着响起。
这是闵冉同父异母的大姐，闵皑。
以一家之主，以女儿之身，守住整个闵家家业的人。
清秀绝俗，雅致清丽。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她身着一件紫红色旗袍，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香，这样的人，远远望去，既端庄，又雅致。
所锦看着她宛如深潭的眸子里闪着柔和的色泽，温和地叫人不能言语，有风柔柔吹过，牵动她乌黑的发丝。
她对所锦微微地笑了，她说：“不要放在心上。”
这是一个让人一眼便能发生好感的女子，但所锦也只是声音微弱隧道了一声：“谢小姐。”
闵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眼前的丫头似乎，让她心里有了奇怪的感受。
她轻摇了一下头，抛去脑海里的一抹思绪。
————
闵皑是闵家长女，集所有优秀与雅致于一身的女子，光线万丈却仍内敛向上。
平时人们很少能见到刻苦用功的家主，闵皑的回来，是为了盛大的祭祖传统。
一个宗族有没有势力先看祠堂，通常宗族里出人头地的人都以修祠堂为荣，都认为可以福萌子孙。
生活在香都，你随处可见闵家家族祠堂。
另一个体现宗族意识的就是祖坟。祖坟越风物越好，原理同祠堂。
闵姓祭祖宗族意识这方面是外边的人比不了的，甚至在香都其他地方也是望尘莫及的。
所锦加入祭祖的时候，也发现闵家的势力之宽大——来加入葬礼的人竟然拥挤了半个山头。
但让她疑惑的是闵家的祖坟却是极其朴素。
那样的祖坟，只是一个长方形的土堆而已，只能算是一个很普通的样式。
无人守护，无人治理，只有几株大树荫蔽，满目疮痍有的坟的上边还没上碑……
好一些的祖坟，便有标配草坪，另有些是两个拱手围着好几个碑的……
如此朴素无华的宅兆，却让所锦受到一丝摄人心魄的震撼，只因为上面镌刻着的两个字：皲木。
“花上雪。信手捻来成。屑不就琼英。昨朝已见诗成卷，今朝又试曲成声。更催催，莫不做，水仙兄。终须待、晴时携斗酒。更须待、老夫吟数首。休更叠，娉婷。已无翠鸟传花信，又无羯鼓与花听。更催催，迟数日，是春生。”
祭完祖后，所锦看着开始聚会的闵家女人们，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