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飞花不住颔首,“说得好,银子嘛,谁不爱呢?像我,就爱得不行。”
“这,即是官商勾通么?”冷不丁地,商琴来了一句。
王合的脸一僵,认真说起来,确实是“官商”勾通,但,谁会这么没眼色地直接挑明。
可是,另有一个更没眼色地。
“小商,瞎说什么大实话,互取所需是双赢的事,多好。”胡飞花斥道。
小商?商琴挑眉,看着他。
胡飞花呵呵笑着,搭上王合的肩,半强硬地将他带出去。
“王堂主,不理这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来,咱们出去好好摆谈摆谈,这官商要如何相助才气银子滔滔来呀。”
商琴将门合上,在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视线飘向窗边静静看书的男人。
刚刚,他们在这边谈话的时候,明明说的是他切身相关的事,他却像个局外人一般在窗边静静看书。就算是听到名次靠前,也没有丝毫颠簸。
就算入殿试,中状元,他也会是这样淡漠吧。
商琴有这个直觉。又觉得好奇,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他才会有那种大喜大悲的强烈情绪呢。
有些好奇呢。
书有这么悦目吗?
另一个疑问又起。
视线飘向他放在墙角的书箧。
他的书全部都放在里面,另有他画的画。
在山上之时,她便发现他十分喜爱画风物,有他们早已经离开的泰山,也有路过的大片农田,虽然,另有其时他们居住的山间早晚差异景象。
不外,他也只画风物。她曾见过的水墨山水,也许在崇山峻岭间,会有砍柴的农夫,碧波激荡中,有撑船的渔夫,或者水畔桥上,有走动的行人、期待的旅人,这些让画越发生动,令人有置身其中的真实感。
但他的画纷歧样,他的画里,有花卉树木、虫鱼鸟兽,就是没有任何人。不外这不是说他的画欠好,事实上,在商琴这个完全不懂画的人看来,那画也是极好的。
商琴敢说,若是将那些画拿去寺库,能获得一个绝对不低的价钱。
若是有一天没钱了,倒是可以拿幅画去寺库试试。
商琴想着,猛然发现自己的思维已经偏了,她现在可是想去那书箧里拿一原来瞧瞧为何他这般入迷呢。
说干就干,商琴放下茶杯,朝书箧走去,但她还没走到,那在窗边看书的人,居然快走几步挡在她身前。
看书,能令他心情平静。在发现这点后,他便养成了看书的习惯,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习惯手上拿本书。但同时,外界的一切声响也同样在传入他耳中,他并不会“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般专注。
尤其,如今无论做什么,他都习惯了分一丝心神给她。
两人静止,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商琴是惊奇于他突然的迅速,究竟他平时做什么都是慢吞吞不慌不忙的。
秋墨语则是在盖住她之后,又惊觉自己失常。
两小我私家都等着对方先开口,结果即是,谁也没有开口。
许久,终究是商琴的耐性没有那么好。
她面无心情地转身,重新回到桌前坐下。
无论他是否是特意阻止她去书箧,这时候她都已经没了心情靠近那书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