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秋墨语计划的是从初夏开始,由着毛驴的性子随意行走,游山玩水,至京城加入第二年三月的会试。可是如今不外才夏末,他已经到了京城,剩下尚有半年的时间,一直留在京城,难免过于无聊。因此,在京城住了一晚之后,第二天,他找到了客栈掌柜,要结账离去。
得了银子的掌柜,这会儿正纠结着要怎么从这可说是哑巴般话少的令郎口中抠出他的小我私家信息,一听他要离开,登时,眼前浮现那金子银子张脚离自己而去。
“令郎昨日才到京城,今日便要离开吗?”掌柜的打着笑脸,试图劝说,“老头子瞧令郎似乎是加入明年春闱的学子,是担忧如今时日尚早住店旧了花销不菲吗?我瞧令郎是个有才之人,这么着,我给你把房钱减半,你放心住在这里,一朝令郎金榜题名,我这小店也有面子。”
将那一锭碎银子往前推了推,意思很明显。
照旧要退房。
“或者我给你另找一个清净的小院租住。不是我吹,老头子我是京城土生土长的,这京城里做生意的住家的,老头子认识的足有十之五六,只要令郎你提出来,不管是要住店照旧要令租屋,或者令郎想玩乐玩乐,都有门路。”
回覆他的,是放下银子,转身就走的背影。
“令郎,令郎,还没找您钱哪。”店掌柜急喊。
秋墨语充耳不闻,只顾自己离开。
那锭碎银子,算下来和房钱差不了几多,与其在那里继续听那店掌柜的烦琐,不如舍了那找零的几个铜板,图个清静离开。
瞧见已经留不住人,店掌柜只得令寻法子。
急急招了一个店小二,要他随着秋墨语。又部署另一小我私家立即去通知那出钱的大爷,见告人已经走了,他留不住可不是他的责任,已经得手的银子不会退。
京城的富贵,秋墨语并没有过多的贪念。
基本上,就商业来看,只要不是一个太过偏僻的小地方,随处都是差不多的,就连商品,纵然京城搜集四方奇珍异宝,也并不能多吸引秋墨语的目光。
穿过富贵的街道,来到一个分岔路口。
他望了望前方因为没有那些商铺而显得清净了不少的大道,爬上了毛驴。
既然已经不怕毛驴踢到人,那么就照旧依照旧例,将前进的偏向交给它来决定吧。
“令郎且慢。”
随着喊声,毛驴前多了一个弯腰喘着粗气地男人。
显而易见,他是急急跑过来拦住的。
秋墨语默然不动,那正抬蹄的毛驴也如同主人一般定住了,一人一驴仿若石刻木雕。
好一会儿,那人终于顺过气来。
“令郎,奴才家的主人昨日在城门口瞧见令郎与一位女人,那位女人的容貌肖似我家主人的一位久未晤面的故人,还盼令郎见告在下那位女人如今的所在,小的谢谢不尽。”
口称故人,却连主人是谁都不主动见告。
秋墨语拨转驴头,绕过那人。
自然,不会让他轻易离开。
“令郎,还盼您能见告小的那女人现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