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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笆外的影子

第九十八章

篱笆外的影子 锢言 2265 2020-05-02 03:37:08

  三天事后,我们将奶奶和燕子接到了表叔家。表婶如自己所说的那样,让爸买了一大堆食材,准备大显身手一番。在此期间,为了给表婶搭把手,妈和燕子也是忙的不行开交,额头上冒出汗珠,围裙和脸上都沾满了面粉。而站在一旁的主厨,身上和脸上一尘不染,一手拿着铲子,一手叉在腰上,吆五喝六的一会儿叫燕子帮她把刚买来的大蒜剥了;一会儿又叫妈帮她把前面洗好的青菜切了。比起妈和燕子二人,她显然是要镇定的多。

  我则坐在爸和表叔的旁边,卖力添茶倒水的事情。奶奶盘着腿坐在我们劈面的沙发上,老态龙钟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活了上千年的龙龟。她时而的徐徐摇头,又徐徐地咧嘴而笑,露出几颗所剩无几的牙齿。她说话时语速缓慢,有时候另有些口齿不清,所以在奶奶对他们讲些什么的时候,我都是斜着脑袋仔细去听的,听完之后还要琢磨一番,她说的某些话是不是如我所听到的那样。

  他们多数聊得是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每当听他们讲完一段琐事以后,总能听见接连不停的叹息声,叹息这个,叹息那个,似乎每件事情的发生,都让他们很无奈。

  听完他们一声接一声的叹息后,我莫名的也感应悲悼起来。如果每件好事的背后,唯一期待的结果只有叹息与无奈,那我和燕子的亲事,最后到底会是怎么样呢?是会成为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吗?我不敢想。人有时候就像是阴晴不定的天气,这一刻艳阳高照,万里无云,下一刻指不定就会因为什么绝不成章理的理由,脸色一转,即乌云密布,大雨倾天而下。

  听着听着,我就对叹息声极其厌烦了起来,似乎他们每次的叹息声,都是刻意呻吟给我听的。就连他们所讲的一些琐事,都似乎是有意向我体现些什么。我觉得他们不是向我寄予什么希望,而是在给我施压,一种精神的上的施压。让我活在他们的眼睛之下,活在他们的言词当中。

  他们没完没了的诉说着别人家所发生的的悲剧,而我已经没有什么耐心听下去了。我借着给表婶买醋的理由,便出了门,去了楼底下的一个凉亭里。凉亭内有两个长方形的大理石椅子,我坐到了上面,想在此缓解一下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椅子冰凉,甚至另有些砭骨。不外,纵然是这样,我也计划等表婶的饭做好了以后再上去。这饭何时才气做好呢,我想最起码也要半个小时。可醋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掉,我一直坐在这里也不是措施,所以我便先买了醋,给表婶送了已往,然后又找了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说楼下的一个老大爷年事已高,老眼昏花,手机出了点毛病,需要我帮他瞧一瞧。

  在说完这一次假话后,我在心里祈祷:希望这样的假话,以后在我的人生中不要再泛起。

  我下了楼,和之前一样坐到了那块冰凉的大理石椅子上,四周一片雪白,天灰沉沉的。展望苍穹,老天爷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容乐观,心情看起来也不怎么好。我有时候也是这样,心情沉闷的厉害,厉害到看见风就是雨,看见伤心,就以为自己不久之后也要面临伤心。

  我一直认为,人生伤心上一两次就够了。而我该伤心的事情已经伤心过了,如果再有,我想那一定是别人身上的伤心,我只是受牵连了而已。

  在连着抽了两根烟以后,燕子突然从单元门口走了出来。她径直的向我走来,停在了我的面前,眼睛看着我适才扔的那两支还完全没有熄灭的烟头。

  没过几秒,她开口说了话:

  “你的心情很欠好吗?”她将目光从烟头的身上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没有啊!”我对她已然没有了陌生感,似乎我们两个已经拜了堂,成了亲,入了洞房,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结发伉俪。

  “那你怎么不在上面坐着?而是一小我私家跑下来图清闲?”

  “屋子里有点热,我在这儿透透气。那个大爷刚走还没一分钟,你就下来了。上面的事情忙完了吗?”

  “嗯。也没有什么可忙的了,剩下的事情妈和表婶说她们来做,我做不来。”

  雅芳突然的改口,让我不觉的吃了一惊。不外,我照旧镇定自若的当做什么都未曾听到一样。

  “你是不是很烦恼?”雅芳突然向我问出了这样的话。

  “一点点。其实也没有什么可烦恼的。你和奶奶跟我们家连一分钱的彩礼都没有要,要是这样我另有一大堆烦恼,那岂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燕子靠在了凉亭内的一根柱子上,慢悠悠,极其不自然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表来。她什么话都没说,就把表递给了我。

  “这是送给我的吗?”虽然了,我也没有想到她会送表给我。

  “嗯。”她颔首回覆。“奶奶说给人送表不祥瑞,但我又不信奉什么教———你会在乎我给送的不是表,而不是此外什么工具吗?”

  “我可没有挑三拣四的毛病,只要不送我一口棺材就行。”我笑着说。很显然,燕子的礼物,让我的心情一下子好转了起来。

  “这表可能不防水,你戴在手上洗手洗脸时,应该不会受什么影响,但洗澡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摘下来,否则这水一进去,预计就很难修好了。”说着雅芳就从我的手中拿过手表,边琢磨着手中的表,边又对我说,“虽然那老板说,这表是防水的,但我觉的不大可能,照旧注意一点的好。”

  “我会注意的。”我说。

  看到燕子手中的表,我突然就想起了沈文豪曾给自己买表的事情来。我情不自禁的就将沈文豪因何缘故买表的事情讲给燕子听。不外,我并没有给她说这是发生在沈文豪身上的事情,只是给她说,这件事情的主人公是我的一个朋友。

  燕子听后,似乎另有点意犹未尽,问我说:“然后呢?”

  “主要讲的就是表的事情,你还要听什么然后?”

  “难道说,他们两个以后再没有晤面了吗?”燕子仰着头,若有所思的说,“如果把你那个朋友的故事编写成一部短篇小说,预计也会吸引不少的读者。”

  “晤面也好,不晤面也罢,总之像这一类故事,纵然写成也没有几多人去看。”

  “为什么?我倒觉得这类故事十分的有趣。最起码是源自于生活的真情实感,而不是一些虚无缥缈的理想故事。”

  “现在的人都喜欢理想,我也不例外。人如果没有理想,社会就不会获得生长,人类也就不会随着进步。”

  “听小雅说,就算是写文章也分许多几何类别,是这样的吗?”

  “是啊!少说也应该有个十几类吧!.”

  “那哪类作家最厉害?”

  “这个嘛.......”她这个问题,还真逾越了我的知识规模,“作家嘛,应该都差不多,只要用心去写,每类作家都市有自己的厉害之处。可现在实际上能称为作家的人没有几个,多数为了钱财奔忙而已。总之,都不容易,生长的偏向差异,写的工具也就各有差异。欠好的作品有欠好的作品的收获,那好的作品,也会有自己的归宿。有人是为了钱去写作,所以为了急功近利,作品的质量也就会受到影响。有人是为了名,期待什么名看重史,所以就把一切的重心都放在作品质量上。另有的人呢.....”

  “另有的人为了什么?”

  “我想应该是为了不枉今生,想给自己的人生留下点什么印记。”

  “如果无人问津,始终都没有收获,那又有何意义呢?”

  “如果这样的人能坚持一辈子,最起码对他自己来说是具有意义的。”

  燕子听完我的话后,拨弄起了额头前的刘海来,一阵之后,才张口说:“我听小雅说过,说有一个女作家,在世的时候,作品无人问津,死了以后,才声名远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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