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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灾

第十八章 论文

旧灾 二十三条鱼 3237 2019-12-07 20:25:42

  在夜晚来临之前,伯利克又回到了老约翰的家。在确定驱逐或杀死狼人之前,他都市留在这里。与之前差异的是,他需要掩护的人从一个酿成了两个。

  在晚餐之后,老约翰回到了摇椅上,召来了两个孩子说道:“现在,是时候让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伯利克,你来我这里居住是因为狼人的事情吗?马文叫你来的?”

  伯利克闻言,下意识地看向维斯。

  “不,不是维斯告诉我的。今天村民们来的时候,告诉我维斯是狼人,还杀了科泊尔和医生。”老约翰摇头道:“我虽然老了,但是我的脑袋还很好用,你们在做什么,我照旧能够看出来的。”

  “父亲不相信有狼人,但是以防万一,他照旧叫我来了。我在两个月之前就告诉他四周有狼人了,如果他早点相信我,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伯利克见事情已经袒露,爽性全部摊牌。他有些懊恼道:“如果我两个月前拿着的不是木剑,也许医生和科泊尔就不会死了……”

  你改变不了什么,因为罪魁罪魁不是你看见的狼人。维斯想。罪魁罪魁是一个逝者,你们都知道的逝者。

  再之后,就是维斯讲述自己这几天的经历了。在一番删改之后,维斯的遭遇简直就是天降横祸,什么也没做,突然就被扣上了狼人的帽子。

  而他很快就从老约翰口中得知了他被扣上狼人帽子的原因:

  “乔恩说他看见了一个狼人,早上,在墓园。他是看着科泊尔被狼人吃掉的。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有一个狼人在四周了。”

  “他早上去墓园干什么?”伯利克不禁发问,“他难道又被赶出家门,在墓园里睡了一夜?”

  老约翰伸脱手,做了一个平静的手势。

  伯利克立刻闭上了嘴。

  “他是去找狼人的。听说他在两天前的晚上,看见了维斯在墓园,还威胁了他。那天晚上除了安娜,另有许多人听见了乔恩的嚎哭声。”老约翰的心情有些怪异。

  维斯则不自觉地低下了头。我果真被看见了。不外也许是个好消息,至少说明那些村民没有丧心病狂到不需要证据就给我治罪。

  “咳。”老约翰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他说,神明给了他勇气,让他去医生那战胜狼人,不外到晚了一步。之后他又来到了墓园,亲眼看见了狼人吃掉了科泊尔。他与狼人一战,不外叫那狼人逃走了……再后面的故事就不是很可信了。”

  老约翰说得有些委婉,稍前一点的故事也不是很可信。维斯觉得自己很清楚乔恩是什么德性,这几年凯利斯向他诉苦过许多次了。

  伯利克和老约翰一致认为,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有离奇——维斯怕黑,也畏惧墓园——从而选择相信维斯。

  这使得维斯有些尴尬,他不知道自己该恼恨于他们的“信任”,照旧该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个弱点。

  在了解了一切的始末之后,老约翰也总算放过了维斯和伯利克。

  老约翰家只有两间卧室,所以,伯利克和维斯住在了一起,两人在一张床上挤了下来。

  “我今天在森林里逛了很久,没有遇见狼人。”

  “那你还蛮幸运的。”

  “我在山洞四周找到了一条裂缝,那里很隐蔽,如果你被发现了可以往那里逃。我刚刚能挤进去,你肯定可以轻松挤已往,他们会以为你是从山洞那边逃走了。”

  “嗯,嗯……”

  “不外要注意,里面很黑,你不要吓得作声,那样的话,你肯定就藏不住了。你在听吗?维斯?睡着了?那我明天再跟你说。”

  夜幕早已降临,确实是睡觉的时间了。

  不外多久,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轻微的齁声。

  伯利克的睡相极具侵略性,维斯在半夜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了地板上。不外他不是因为掉下地板醒来的,而是因为窗外接连不停的狼嚎声。

  也许这就是各人讨厌狼人的原因:太吵了。

  迷迷糊糊中,维斯得出了一个很合理的结论。

  接着,他也没有与伯利克去争夺床的使用权,而是拉下被子裹着身上,在地上睡着了。

  他再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而伯利克已经不见了。

  天还蒙蒙亮,伯利克就拿着他的短剑离开了。乔恩与狼人交手的故事刺激到了伯利克,他已经按捺不住与狼人战斗的情绪了。虽然维斯昨天晚上一再强调乔恩很可能在吹牛,但他没能阻止伯利克。

  倦意尚未消,阵阵水波攻击着岸滩。昏昏沉沉之中,维斯想起来了:

  巫师死了,我不需要早起了。

  ……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了乔克骑士坚贞的脸颊上时,祈祷就开始了。

  “邪恶的狼人破坏了地下墓穴的骑士像,释放了它可恶先祖的灵魂,想以此来抨击我们,我们能够就这样忍受吗?”

  站在乔克骑士像前的是一个穿着廉价皮甲,并用花花绿绿的染布装饰的滑稽家伙。但是旁人并不觉得他滑稽,他们看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崇敬。

  “不能!”

  来自围在乔克骑士四周的村民的山呼海啸,吼声震得鸟雀四飞。

  “凶残的大盗吸吮着医生的骨髓,噬咬着守墓人的血肉,想以此来威吓我们,但我们能够就这样屈服吗?”

  “不能!”

  “很好!今天,我们在乔克骑士的宅兆前再次集结,而狼人躲在森林。我们将会获得英灵的资助,再次驱赶邪恶,狼人只能夹着尾巴逃窜!高诵他的名,向他祈祷!”

  “乔克骑士!”

  “乔克骑士,将您的力量赐予我等,我们将战胜那再临的邪恶,驱散将至的黑暗。诸位,高诵我名,把你们的力量交给我吧!”

  “乔恩!英雄乔恩!”

  骑士像前的正是乔恩。在逃离狼人之后,他的勇气突然又回来了。于是,他告诉了妻子邻人自己的英雄事迹,然后勇敢地带着村民们来到墓园找到了科泊尔的遗体。之后,他就成了英雄,成了领袖,在万般瞩目下,他感受到勇气已经不会再离开他了。

  他现在追念起自己与狼人战斗的每一个细节,都市惊讶于自己的勇气。

  村民们也充满了勇气。

  他们发现地下墓穴的锁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破坏后,看见了其中的狼藉,这引发了他们对狼人的恨意。

  乔恩感受自己统率着一群伟大的战士。

  “别叽叽歪歪的了,我们快点出发。”一个降低浑朴的声音打断了乔恩的下一段咏唱。

  乔恩看了已往,是铁匠。

  铁匠的身上有不少淤青,似乎经历过什么战斗。但显然他已经准备好了下一场战斗了,他手里拿着一把大斧头,比樵夫手中的那把斧头还要大。

  乔恩有点印象,据说这是铁匠的爷爷帮一个佣兵打造的,但是那个佣兵没有用上,留给了铁匠家。乔恩还以为铁匠为了筹钱已经把这柄大斧头给卖掉了。

  “这是乔克村自古以来的传统,在讨伐邪恶之前,我们要祈求乔……”说着,他的声音小了下去。

  铁匠走到了他面前。

  铁匠身高不高,甚至比乔恩还矮一点,但是他的肩膀宽大,身材厚实,恐怖的力量在他的身体中流动着。当他站在乔恩面前时,乔恩竟感应一种莫名的压迫与恐惧。

  乔恩硬生生把自己后半句话咽了下去,改口高声道:“没错,事不宜迟,我们得赶忙出发,以免狼人伤害更多的人。”

  接着,他又靠一句话赢得了喝彩:“难道这些传统规则会比生命更可贵吗?”

  村民们原来就不喜欢这些祈祷,祭祀,尤其是以前村长和守墓人主持的时候,冗长而繁琐的流程简直叫人想睡觉。

  但这一次,村长不会加入,村民们在这件事上,不是很信任村长。至于守墓人,还没有人愿意主动接下这个位置。

  “不外在这之前,在这之前……”乔恩豪言壮语刚出,却发现勇气跑了泰半。他给自己解释:只是因为面对的是铁匠,而不是狼人,我才会这样的。

  “我们得去找老村长要舆图,森林里太危险了!”安娜挡开了铁匠,增补道:“我们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我们得有计划!”

  “没错!我们得有计划。”乔恩谢谢地看了一眼妻子,继续道:“我会去找老村长把舆图要得手,在这之后,我们得讨论一个计划出来,不能贸然行动。”

  随后,他看了一眼铁匠,见对方并无异议,便对村民们说:“列位,我们需要准备好许多工具,不止是武器,另有……水,粮食之类的,列位先回家吧,明天早晨,等我们商量出一个计划来,我们就在这里荟萃出发,怎么样?”

  “明天?”铁匠向前一步,靠近乔恩。不外安娜挡在他们之间。

  “没错,就是明天。我们不能被恼恨和恐惧遮蔽了双眼,我们需要准备万全再出发,否则就中了狼崽的战略了!”没有直面铁匠,乔恩并不怎么恐惧。

  也是乔恩说得确实有原理,铁匠最后照旧颔首同意了。

  接着,乔恩就一小我私家急遽忙忙地来到了老村长的家里。

  他昨天和村民们一起来过,却只顾着找寻可能藏在这的狼崽,忘记了在之后索要舆图。

  他试着推了推门,和昨天差异,门关死了。看样子知道了狼人存在的老村长也有些不安。随后他敲了敲门。

  等了好一段时间,老村长才来打开了门。

  “乔恩……你有什么事吗?”接着,老村长名顿开般地说道:“你们抓到狼人了吗?”

  “不。狼人可能躲在森林里,所以我们要向您借用一下舆图。”乔恩一脸严肃,“相信很快我们就可以睡个牢固觉了。”

  “请进。”老约翰打开了房门。

  很快,乔恩就拿到了舆图,不外他并不计划走。他在屋子里走了一圈,问老约翰:“村长,伯利克在吗?我听马文说伯利克来这边住了。”

  “伯利克,他应该出……”

  “啊哈,在这呢!”乔恩看见了一个房间里裹在被子里的人,“现在还在睡懒觉可是做不成骑士的,小伯利克。”他有些戏谑地说道。

  被子里的人缩了缩,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似乎是一条肥胖懒惰的大青虫。

  乔恩兴奋地哼了哼,道:“我们明天会去森林里讨伐狼人,这可是你成为骑士不行多得的时机。不外时间太早了,你可得早点起来。”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以前,他常被拿去跟孩子们比力,尤其是伯利克。这简直是侮辱!在别人嘴里伯利克总是很优秀。不外今天,乔恩可以确定,自己要更优秀一点!

  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远去,留下满额冷汗的老约翰。

  老约翰立刻关上了门,到了之前“伯利克”睡觉的房间。

  维斯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心情僵硬,似乎抽搐了一般。他正要躲在床下,不外见到来人之后,他爬了出来。他尽量保持冷静地问道:“吓到了吗?”

  “吓到了。”老约翰回应。

  “真巧,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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