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清算天台?呵呵!
师尊想太多了吧!
这种冒监犯的事情,果真照旧要大师兄去干啊!
但是,自己该怎么说,才不会被大师兄看破呢?
长思冷着一张脸,心里却叫嚣着,往殿外走去。
不外,人间啊,真想去一次呢!
夜雨看着她的背影,顿了一下脚步,也跟了上去。
在他身后,有人低低叹息了一声。
长思一推开殿门,就被蹲守在一旁的大师兄拽了已往。
“长思师妹,你要去算天台了?”阿泱师妹问。
“嗯。”
闻言,大师兄长舒一口气,装作很忧伤的说,“不是说要劈开试剑之壁,才气离开的么?”
长思斜了他一眼,“师命难违,大师兄,你不也很兴奋吗?”
大师兄真是的,明明不想去,却偏偏装出想去的态度。
“这件事以后再说。”大师兄拍拍她的肩,对她身后的年轻人微微颔首,“在下棠君就,天剑门大师兄,左右是?”
夜雨彬彬有礼的行拱手礼,“在下夜雨,算天台巡御使,见过少宗主。”
大师兄虽未正式举行丰仪之礼,大多数人都要叫他一声少宗主,但是,他却很少被人如此称谓。
一是因为他常年待在祝君台,二是祝君台上连个杂役门生都没有,自然不行能有人如此敬重的称谓他。
因此,大师兄听到这声称谓,心都乐开了花,对他的好感涨了一点,一本正经的拱手,回道,“左右不必客气。”
阿泱师妹在一旁啧啧称奇的说,“还以为是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子,没想到挺年轻的。”
“在下内疚,未能到达仙子满意。”
大师兄闻言哈哈一笑,“仙子?太奇怪了,夜雨左右不必如此称谓她们,随意就好。”
“在下明白。”夜雨轻轻一笑,询问道,“长思仙……长思左右,我等何时启程?”
长思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容我与师兄妹一别。”
“请……”夜雨话未说完,就被一阵腾起的风给打断了。
夜雨放下挡脸的衣袖,只见一红衣小少年举着一把绣有金莲的红伞,稳稳的站在风中,目送御风而去的三位师兄师姐。
祝君年见算天台来的巡御使一脸茫然的样子,便提醒道,“御使左右,你不跟上吗?”
此声如清泉流响、玉环鸣佩,让夜雨一瞬间怔在原地,好半晌才回神,“……内疚,在下这就去。”
天剑门的门生,都这么……奇怪吗?
天光水榭之内。
大师兄靠在长思的院门上,叼着根不知从哪摘来的青草,一派人间江湖剑客的妆扮。
据说,这身衣服是云师兄特意送给他的。
虽然大师兄嘴上很嫌弃云师兄,但是照旧架不住云师兄日复一日对他的看护,最终照旧接受了。
“长思师妹,虽然师尊选了你,但你大师兄我放心不下,也要一起跟已往。”
闻言,长思对镜挽起发髻的手一顿,幽幽叹气,“大师兄别闹,师尊知道后会揍你的。”
“可让你一小我私家去,师兄我实在不放心!”
“大师兄,你有非去不行的理由吗?”
“自然,就算你不想知道,我也会告诉你。阿泱师妹已经去拦住那人了,师兄我现在就跟你实话实说了吧。”
话音未落,窗外的流水声就突然停止了,长思转头一看,原来是大师兄设下了禁制。
现在,他的心情和语气如出一辙的严肃。
“长思师妹,师尊说,这是你的劫。”
与此同时,天光水榭的九曲长桥上。
夜雨被适才只见过一面,未曾搭上话的粉裙少女拦住了。
“呐,我问你,算天台是人间最富贵的都市么?”
“人间有多大?你去过人间吗?”
“你为什么要替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不远万里来流云宗呢?”
天光水榭之内,长思被大师兄接下来的话弄得内心有些焦躁。
大师兄对她说,“师尊用天台镜推算,你止步于金丹期的原因,在于未曾经历人世离合悲欢。”
“长思师妹,你生来就是先天生灵,百年来,修炼一直顺风顺水,未曾经历人世磨难,亦未有因执念降生的心魔。”
“师尊说,如果你能去经历一次改变天命的历练,是否就能劈开试剑之壁了呢?!”
大师兄看向窗边正垂眸思索的长思,期待她的回覆。
大师兄期盼的视线似乎锋芒在背,让长思郁了一口气在心间。
踏入金丹期后,她并非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境与师兄妹的差异之处,只是不敢深想。
她生于云渊境的天地间,也受到了此间天道的庇佑,但是,心里却没有【世俗欲】,也就是野心。
仙门众人,皆有世俗欲。
大师兄的野心,是成为不输于师尊的流云宗主,将魔域通往人间的入口彻底关闭。
三师妹的野心,是成为飞鸢一族的女王,将百鸟朝凤重现于世,以证明飞鸢是不应被当做妖怪的一族。
小师弟的野心,是将被云渊境封锁的邱泽拿回来,清除所有魔族余孽,召回邱泽遗民。
云师兄的野心,是将天工剑法修炼到极致,将魔域九尊斩于剑下,以报爹娘之仇。
而对于师尊来说,将师兄妹培养成修真界的顶梁柱,让她和降灵找回雪里师叔,已不是野心,而是一定的结果。
同理,降灵和她自己想要回去云渊境的使命,也基础算不得野心,而是终有一天会发生的事。
所以她从来不急,甚至用数十年的时间来稳定境界,也丝绝不担忧即将到来的伏魔大战。
没错,师尊借大师兄之口,又向她通报了一个消息。
百年一次的伏魔大战,即将到来!
这一次,将从算天台而起。
天剑门上下,都将投身于此战。
“如果这就是师尊所推测的天命,大师兄你,又何须与我一同前往?”
御剑而飞的大师兄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仿若下一秒就要乘风而去。
“师尊说,这也是我的劫。”
闻言,长思受惊的问,“天台镜有那么厉害?”
“谁知道呢?不外,天台镜原本属于算天台。算天,算天,约莫是师尊偶然窥探到了一丝天机吧。”
长思颔首,然而她现在想到的,却不是算天台,而是云渊境。
无它,只因算天台,曾是云渊境的一座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