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闭关
—周遭之外芒山云岛—
卯蛰已经在床上躺着一个月了，而观海在这一个月里，修了上山的路，围绕着芒山，随处有石凳和凉亭。最让观海满意的就是建在山顶上的小楼。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卯蛰能够马上醒过来然后和自己在山里散步，一起住在小楼里。
最近卯蛰在睡梦中挣扎得越来越厉害。每次观海只能坐在一旁看着无能为力。观海宁静常一样擦拭着卯蛰的脸和手，卯蛰的手一把抓住了观海。
观海吓了一跳：“卯蛰！卯蛰！”
卯蛰猛地睁开眼，瞪着眼睛，一脸恐惧：“朦胧！”
观海听见卯蛰醒来喊的是朦胧，失落感像酷寒的海水冲刷着自己的内心。观海藏起自己有些难看的心情。
卯蛰从梦境中缓了过来，看见了观海：“师父。”
“你终于醒了，你都昏厥了一个月了。”
“垣，帮我把我体内的毒全部清除了，但他……”
“如果没有他，你早就死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他，他用一命换一命的方式，让我的心好痛。”
“那你用你的命去换朦胧的命的时候呢？你有没有想过这或许会对朦胧发生肩负和压力。”
卯蛰缄默沉静了一会儿，又问起：“朦胧呢？他去哪里了？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他了。”卯蛰有些瓦解了。
观海担忧说出朦胧已经把妖力接纳的事会对卯蛰发生攻击，于是说谎了：“你刚醒来，没有那么快能够恢回复来的状态。”
“是吗？但是这感受好奇怪，身子好极重。”卯蛰吃力地撑起上身，“我得起来走动走动，否则身体就废了。”
观海要去扶却被阻止了：“我自己可以的。”
卯蛰脚落地，用力站起身，“咕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观海一把抓住卯蛰的胳膊，卯蛰移开观海的手：“师父，我想一小我私家待一会儿，可以吗？”
观海一脸担忧：“好吧。”观海退出房间。
卯蛰战战巍巍抓着床沿缓慢地爬起来。手扶墙，吃力地站着，因为体内再也找不到朦胧的妖力，这让卯蛰十分不安。如今唯有能做的就是快速恢回复来的状态。
“师父，能帮我打些水吗？”
“你要洗澡是吗？”观海在门外。
“是。”
“那个我想带你去个另外一个地方洗澡。”
卯蛰慢悠悠推开门：“哪里？”
观海指了指山上：“那里。”
卯蛰没有精神的双眼瞪大了一些：“哇——”
“那是为你准备的，我带你去看看吧。”
“师父。”卯蛰犹豫了一下，“有的工具你真的没有须要为我……”
“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希望你会喜欢这里。”
“师父……”
“别想那么多了，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什么都市给你。我带你上去吧，那里的浴池特别大，特别舒服。”
卯蛰扶着门框走出来。一步一步缓慢得爬上山。
“小楼一层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有个巨大的浴池，热水将源源不停流入浴池。卯蛰，你不是很喜欢泡澡嘛，这是特别为你设计的。”
“师父，你有什么是不为我设计的？”
“我去给你拿洁净衣服。”
卯蛰颔首走进那件专门的浴室，房间里挂着落地的纱幔围绕在浴池的四周，浴池边雕满了花朵的图案。
观海拿了两套衣物进来：“你等一会儿，马上水就会热了。我在外面等你。”
卯蛰脱下身上发臭的衣服，嫌弃地闻了闻衣服，然后丢在一旁。浴池的水慢慢开始升温，卯蛰进入浴池，热水洗去一身的臭味和一身的疲惫。
右臂上一条暗红色的蛇形的印迹让卯蛰突然想到了朦胧之前说的，垣为了救自己支付了他自己的命。卯蛰将手放在垣的身上：“谢谢你，垣，我会带着你的份好好活下去的。”卯蛰抚摸着手臂上的垣，恰到利益得遮盖了卯蛰曾经伤口留下的疤痕。
观海在卯蛰沐浴之后，带着她旅行了整个小楼。他们现在站在小楼之中视野最好的地方俯视着整座芒山和这座云岛。“师父，这里的云看起来纷歧样了。”
“云那有什么纷歧样的。”
“师父，你是要把我关在这里吗？”卯蛰回过头看着观海。
观海下意识躲开了和卯蛰的眼神交流：“没有，怎么会？”
卯蛰没有再说些什么，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门。观海有些紧张得跟在卯蛰身后：“卯蛰，你去哪里？卯蛰……”
卯蛰的一言不发让观海十分难受：“卯蛰，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生气了？”观海试着打开卯蛰的房门，发现门锁上了。卯蛰从里面传出听起来很不开心的声音：“师父，我想闭关一个月，请你给我一点时间。”
“闭关？卯蛰你为什么……？”
“师父，如果我想走，你是困不住我的，我喜欢朦胧，我喜欢他，我做不到对他视若无睹。但我会谨慎得判断我会不会成为他的累赘，所以我需要时间，我们一个月后见分晓。”
“卯蛰，你别闹了！你就乖乖留在这里，和我好好生活在这里，过着神仙般的生活欠好吗？”观海明显激动了起来。
“师父，你变了。你曾经的使命感和信念感都去哪里了？自从上了这座岛，你就变得很奇怪。”
“我变了，我是变了！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观海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声，“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你爱我？所以你要把我困在你的身边。”
“没错，我爱你，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你，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我看着你长大，看着你从小女孩酿成大女人。你不能说走就走。”
“就是因为师父的照顾，我才气长成这样，我很谢谢师父，我爱您，您就像是父亲一样。”
“父亲，你把我当成父亲，但是我可没有把你当做女儿。”观海的声音充满了失落，“卯蛰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最后的话观海是哆嗦着说完的，卯蛰真的没有想过自己的师父会变得如此执着，但是卯蛰可以理解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执着得想要见到朦胧，想要和他站在一起战斗。
卯蛰叹了口气，闭上眼，盘腿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