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阳光从高高的天际照惠临时搭建的广场上，热闹的气氛比昨日有增无减，看台上黑压压闹哄哄一片。随着各武馆代表门生签完生死状，擂台上的临时桌椅被小厮麻利地撤去，武会的正餐终于到来。八大之下的武馆代表门生在擂台旁边的期待席就位，只等主事人一声开始，他们便会凭据已定好的顺序到擂台上迎接自己的对手。
“时间、精力、信念，这些工具都很重要。”陈昭看似随意地说着：“一年一次，看起来并不紧迫，但那只是对于看客。可武馆随时会因为经营不善而关闭，武馆门生也要讨生活，这一次不能扬名，可能就不会有下一次了。”
“梁城的武馆还好了。”陈昭的话引起了叶沉沉了兴趣，她说：“我们那边的小门派，整日打打杀杀，可能白昼还风风火火，晚上就被对头杀个鸡犬不留。”
“你见过？”陈昭直了直身子，转过头来看着漂亮的女徒弟问道。
“从小到大不知道见了几多。”叶沉沉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别说那些小门派，就我家这种立足上百年的门派，也是整日麻烦不停。要否则我爹也不会……”她像是想起来什么，不禁皱了皱鼻子：“总之，梁城武馆开不下去还能有份活计，外面的门派如果惹了麻烦，是命都没了。”
“嗯。嗯。”穿越者连着应了两声，他抿着嘴颔首回应，“有原理。”旋即摇着头苦笑道，“你说咱们武馆也是在梁城，怎么整得跟在外面似的。”
他没指望获得回应，重新扭转头来，冲中间一桌喊道：“秦少馆主。”
秦武阳是一个很注重威仪的人，他端坐着，目视擂台，偶尔歪一下身子和旁边泰和武馆的馆主说几句话。听到陈昭绝不礼貌，甚至是轻佻的喊声后，不禁皱起眉头，他依旧端坐着，将不满隐藏起来后转过头来，以他浑朴的声音回应：“陈馆主何事？”
“这次武会，秦馆主为何未到。”少年陈馆主悠悠地说：“我最近在研究师父留下的功法，有多处不解，想请教一下秦馆主。”
秦武阳稍一停滞后马上明白了陈昭的意思，一股无名之火直往上蹿，他脸上心情却变得无比亲切，爽朗道：“家父正在闭关的紧要关头，暂时无法出关。愚兄也修炼功法数年，如蒙贤弟不弃，愚兄也可为贤弟解惑。”
“好，那便等武会之后，小弟再去贵馆叨扰。”陈昭露出比对方还要亲切的笑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干嘛跟那家伙说话！”他转转头来，马上遭到了少女师妹的诘问，孟多多鼻子犟得跟饺子褶似的，“还那么亲！”
“你啊……”陈昭笑道：“你看那边。”
沿着陈昭指示的偏向，孟多多看到了秦家少馆主纂紧的拳头，又听陈昭继续道：“这家伙做了多年少馆主，主持武馆事情，磨得冷静稳重，但那只是外貌。实际却是个受不得激的性子，一句话就把他气成这样……”剩下的自不必多说，少女脸上已经乐开了花，她又想着，昭哥儿确实跟以前纷歧样了，以前多实在，现在却这么——腹黑，对，就是这个词。
秦老馆主最近一次闭关已有半年之久，这次竟是连梁城最大的武会都没加入，陈昭从赌场那边获得了一些消息，再结合秦武阳今年搪塞孟九川，抢功法的事情，他心存试探，从结果来看，答案已是呼之欲出——秦老馆主，要不行了！
“可是……”孟多多又皱起了眉头：“你照旧打不外他啊……明日，或者后日……”
“放心吧。”陈昭慰藉为他担忧的小女生：“咱们只要还在八大之列就可以了，更况且，他忌惮面子的问题，不会亲自下场的。”
“那其他人……”
“好啦好啦。”陈昭打断了忧虑的师妹，“师哥这么怕死的人，怎么会把命搭上。”
擂台上的比试已经开始，少女怀着不满和担忧嘟着嘴看着擂台上打来打去的两人，不满地低声骂了一句：“真笨。”
叶沉沉反而没有失去对这种低品级的比试失去兴趣，她一边看一边给旁边的“小”师兄讲着：“刀刚猛，剑灵巧，刀比剑更容易入门，对于这种初入门的武者来说，用剑是要亏损的。况且，这人用剑也太鸠拙了一些。”她眼看擂台，“适才这一招，他只一个蹲身，剑尖往对方小腹一点，便能把人逼退……真是太笨了。”少女自顾自地讲着，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师兄已经涨红了脸。
八大之下，各武馆的门生代表进行比试，决出前八名，再与八大的门生代表进行比试，陈昭觉得之后的模式跟前世选秀节目里那种十六进八，八进四的模式挺像的。
“还算公正吧……”陈昭自语，又转头看了一眼叶沉沉：“你可真是一点都不紧张啊……”
“你命都要没了都不紧张，我有什么好紧张的。”叶沉沉往前凑了凑，伸手又抓了一把瓜子，担忧地提醒道，“明日或者后日，你只要能保住八大的位子就好了，可不要硬撑。”
“嗯，就是这个意思。”陈昭随口回了一句，反问道：“昨日和那情郎聊得怎么样。”
“还好吧……”叶沉沉对情郎这种称谓接受度还可以，她重新靠在椅背上，眼皮一翻，往丁云青那边斜看一眼：“他想怎么做都可以。”
“哦。”
陈昭感受自己被喂了一把狗粮，似乎照旧自己求的投喂……
“大师侄……”一直嘟着嘴看角逐的孟多多突然插了进来。叶沉沉疑惑地看着她，她像是有点气馁，说：“有点羡慕你们哎……”
“小屁孩懂什么啊就羡慕！”陈昭反手给她一记爆栗。小屁孩不怕疼，噌地站了起来，气鼓鼓地怒视她的师哥，似乎也注意到了场所差池，她不安地往左右看了看，又不宁愿宁可地盯着陈昭：“陈昭，你给我等着！”说完又气冲冲了坐了回去。
羡慕的人又何止你一个呢？这话某人虽然不会讲出来的。
擂台上的比试一轮接着一轮，中午之后继续，上台的门生修为越来越高，比试也越发猛烈，“重伤事故”越来越频繁，其中有两个武馆门生被打得就地吐血身亡。这是陈昭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吐血而亡，不是影视剧里夸张的体现手法。
“呕……”在第一个就地去世的人泛起时，李渊屹终于忍不住干呕一声。陈昭也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这个缄默沉静少语的门生身上，他眉头皱起：“怎么回事？”
破重围
码字使我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