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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说血莲劫

口供

戏说血莲劫 长安九千岁 2110 2019-11-05 01:59:08

    刑房十来平米巨细,除了脑袋上方两个巴掌大的小窗外,剩余的光源只有一颗被电线吊着的灯泡。可能是年头太久的关系,灯泡总是忽明忽暗,有一种在呼吸的感受。佘太姝老了,眼神迷离不清,瞧工具总是不真着,徐徐地喜欢点几根蜡烛,可无名不喜欢。对他来说,处在这闭塞阴潮的小空间就像被恶魔在嘴里含着一样。那俩小窗户,就像恶魔的眼睛。暗红的灯光铺在墙上,就像恶魔的口腔。地下湿黏的血水就像恶魔的唾液,无名闲时还会像小孩踩水一样,吧嗒吧嗒踩上两脚,只当是解乏了。

  一刻事后,刑具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妥当。牢官给右手带上很厚的手套,从小盒里拿出枚拳头巨细的铁印,上面刻着“批准动刑”四个大字。在房角点起炭火,拿铁印在上面烤得通红,左手慢慢掀起监犯额头上的发帘,将铁印正正贴了上去。

  呲啦一响,焦糊味飘出。无名被馋的呀,使劲吞咽着口水。其实这也是下意识的反映。小时候无名被佘太姝带来刑房,总是哭闹。为了让无名平静,佘太姝总是给他备足了糖果和饭菜来堵住他的嘴。佘太姝一开始事情,无名就在旁边一口糖果配一口饭菜吃个不停。所以这呲啦一声对无名来说,就相当于到饭点了,开饭了,起到这么个提示铃声的作用。

  无名嘴里嚼着私藏的牛肉干,手下还没闲着,把铰剪在磨刀石上磨得呲嚓作响。声音在屋内彷徨回荡,就像恶鬼在磨着他尖锐的獠牙,呲嚓呲嚓,瘆得人满身起皮。

  其实这并不算什么,刑房里另有更诡怪的呢。

  “你中午吃了没?”

  “没呢!”

  “你啥时候去吃,帮我带点儿!”

  “还吃辣子鸡丁?”

  “不不不,这些天屁股疼,不能吃辣!炒饭吧!对了,我这有牛肉干要不要来点儿?五香的。”无名和牢官就像手术时,俩主刀医生突然开始聊闲天,有些让人抓狂。

  原本恐怖的气氛被这么一搞,各人其时就懵了。房内的房外的,侍人院的理事会的,所有人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想不通,这不是审问嘛,怎么问刑官和牢官俩人还聊起来了。甚至监犯都有些纳闷,动不动手啊?我还光着膀子在这捆着呢!小风嗖嗖的吹,再有这么一帮人看着,真是又冷又尴尬。

  唠了半天,牢官去打饭了,无名的铰剪也算是磨好了。难得进入事情状态,一会还得用饭呢,速战速决。无名直接用刀尖在监犯胸口戳孔,剪开一个圆,用小刮刀将红的白的层层组织拨开,留出那么一个小洞。又从玻璃罐中用镊子取出一只尸虫,尸虫什么样儿呢?像蚂蟥一样,不外要大一些,身上黏黏的,满身都是触手,嘴里长了好几圈尖牙。用小铁钩钩住尸虫的尾巴,铁钩上顺着一根金属绳。把尸虫顺着刚刚开好的小洞送进去,它会冲着最浓的血味爬往心脏。等他咬住后,再将金属绳的另一端缠在电石上,电流过线刺激尸虫,它的千百个带倒刺的小触爪就在心脏上不停的抓挠。这时再适度的拉动绳子,能让心脏处有种扯拽感。而且能让千爪挠心的痛痒感时有时无,时强时弱。再加上尸虫柔软的身子和蠕动时的湿黏感,让人十足的恶心。那监犯此时就像即将下油锅的活蛆,由内而外的扭动挣扎。

  “我只有两个问题,谁派你去的?金山现在在哪?”其实第一个问题是无名自己加的,金山案他也听过一耳朵。金山从永安城出发至铁王城,由理事会和蓝血军秘密押送,但刚运出一天不到就被劫走了。能这么快获得情报消息,说明是宫中知情的高层泄露。甚至是他们某人精心筹谋的也说不定,无名的好奇心一旦飞跃起来,就很难勒住了。

  这时,理事会的一个糙男人看不下去了,怒道:“你这算什么狗屁上刑?完全是儿戏!把他的手脚都剁下来,开膛破腹,不信他不说!”简直恨不得自己亲自上手。

  “你们理事会抓到几个劫匪啊?”

  “一个!怎么了?”

  “那要照你说的把他大卸八块,以后再有问题要问,问谁?”无名见糙汉被问得不说话了,又说了句:“审问他和审死他是两回事儿。就跟长脑子和有脑子是两回事儿一样。”

  糙男人怒了,“呸!老子明白比你多!这些小花招我比你精通!”紧接着他抄起腰间的大刀连番挥舞,无名和众人都下意识的向退却去。

  他挥刀用的全是蛮力啊,只用一刀,咔嚓,连人带木架一齐拦腰斩断。监犯体内的那些工具,哗啦淌了一地。

  知道自己闯下大祸,糙汉脱手坠刀,惊慌失措:“不是我!不是我!是他让我这么做的!全是他的错,告诉理事长,全是他的错!”

  无名登时绷紧了神经,冲到监犯面前。那人已经是脸色苍白,血流不止啊。无名心中咯噔一声,“糟了,没几多时间了!”他连忙爬起来,在桌上疯狂翻找着可以“一招制敌”的刑具。难得见他这样忙乱,额上滚下不少汗珠。

  “你们都出去!别扰我!出去!”众人都被无名赶出刑房,各人都傻了,这可是唯一抓到的监犯呐,主人知道后迁怒自己怎么办,每小我私家的心里都飞快的打着小算盘,想措施把自己摘失事外。

  无名翻找出挖眼用的小勺。现在监犯的痛感全都集中于下身,截面大失血多,难免会有些麻木。所以此时重新部下手,重新缔造并转移痛点才是上策。理论既然建设,下手更不能迟。他连忙俯身,只见监犯似乎想说些什么,嘴巴一张一合,由于损失了太多气血,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无名贴耳下去,“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你…听…你听…”

  听?听什么?无名静下心神,仔细听着。窗外有风声,隔邻有监犯的哀嚎声,耳边有微弱的呼吸声,体内有自己的心跳声,墙角有…墙角有熟悉的嘀嘀声。

  无名转头看去。

  五、四、三、二、一。

  强大的能量陪同纷飞的砖石和烈火,将无名掀飞。

  刑房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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