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约会

　　“找少爷啊。快请进，他在楼上，我这就去告诉他。”

　　阿姨还特意给她拿了一双拖鞋，“女人，家里只剩男士拖鞋了。”

　　“没关系。”

　　被招待了一杯热茶，殷音坐在客厅里期待，环视四周，都是高等舒适的家具，墙上挂着种种名画。

　　费元成喜欢收集艺术品，沿袭了他母亲那股艺术气息，虽然他生性纵脱不羁爱自由，但是他这人远远看着的时候还真像个工艺品一样具备美感，接近后又和他那些天南地北的想法和洒脱的灵魂碰撞出火花。

　　二楼的书房中，费元成坐在桌前，点开邮箱中的文件。

　　这五年他没有任何殷音的消息，直到今天，照片，视频，文档，一幕幕看下来，沉闷的情绪死死地套住他。

　　水晶烟灰缸内满满的烟灰和烟蒂。

　　深深吸了一口烟，薄唇紧抿，思索半会，又盯着屏幕中视频里的女孩。

　　模样二十岁差不多，冬天穿着一件料子不厚的外套，白色高领毛衣和玄色长裤，白嫩的小脸，鼻尖冻得发红。

　　她在试戏，全身心投入的一场哭戏。

　　那时她还不懂演出要领，只能用最笨的要领代入角色，哭得双眼发红，双膝跪在地上。

　　门被敲响，费元成点了视频暂停键，说了声进。

　　“申姨，有什么事吗？”

　　中年女人打开门，笑着说：“大少爷，你还在这儿事情呢，是不是忘记了今晚跟人女孩子有约会啊？”

　　费元成转过脸，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浅笑：“我怎么不知道我有约会？”

　　琢磨几秒后，男人脸色沉了沉，“谁在楼下？”

　　申姨语气责备说：“你看你都忘了，人家女人都找上门来了，还不快下楼。”

　　“……”

　　费元成浓眉一蹙，有哪个女人敢这么直接的？

　　“叫什么？”

　　申姨忙着上楼喊他，倒是忘了问。

　　费元成拧眉：“也不问名字就让人进门？”

　　申姨瞧着他脸色不太好，跟在他身后下楼，小声说：“要没提前跟你说你也别生机，女人瞧着挺乖的。”

　　挺乖？

　　费元成不语，内心腹诽，哪个很乖的小女人会大晚上来男人家？

　　他一步步迈下台阶，直到从摆放在客厅的木柜中窥见了那名女人的侧脸，脚步变得缓慢。

　　脸上的阴霾徐徐散去，薄唇勾起，目光豁然开朗。

　　殷音听见声响转过脸，就那么直勾勾地对上那双狭长魅惑的眸，似意外又似早已料到。

　　男人穿着舒适的深蓝色家居服，往那随便一站就是画报。

　　殷音放下手中那杯热茶，不急不躁站起来。

　　在寂静的夜晚，相顾无言，就那么相互看着对方，平添了几分暧昧。

　　申姨笑道：“你们俩聊，我去给你们弄点工具吃。”

　　费元成瞧向那张脸，唇红齿白，不用妆扮已是出水芙蓉，今晚特意妆扮过，那张脸更是惊艳。

　　“听申姨说有个乖女孩在等我。”

　　视线往下，扫过她身上那条鹅黄色的裙子，费元成只觉得心随着眼睛动了一下。

　　穿着他送的裙子妆扮得漂漂亮亮来找他……五年了，他有一瞬间的错觉，她照旧五年前的那个只会为他精心妆扮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