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下午两点才开始，随着徐馆长实在是无聊，林殊异自己随便找了个位置做了下来。
刚刚一直听着徐馆长和一些老朋友叙旧，没注意到大厅里一直有人在弹钢琴。
曲子调子平缓，听的挺舒服的。
刚入座时的无趣烦闷，听完曲子后也都消散了。
曲子停下来的时候，林殊异计划抬头看看是谁弹的，却看见那个钢琴师起身离开的配景，脸还没来得及看清，就离开了。
走路有几分眼熟，感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背影，可想了很久也没想起在哪里见过。
钢琴曲结束没多久，就马上有主持人走上台，宣布拍卖会即将开始，邀请列位来宾入席。
徐馆长买的位置在最后一排，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买这最后一排的位置废了几多钱。
“老徐，这次怎么连个拍卖手册都没有？”吴伟去年和徐馆长来过，一般拍卖之前都市有个拍品清单啥的。
“闭嘴。”徐馆长哪里美意思告诉吴伟，这座位是他塞钱让人加了一排才有的，临时加的位置，哪里另有多余的拍卖手册。
整个大厅，只要有位置的地方都坐了人，只有林殊异隔邻的位置，迟迟没来人。
拍卖会上，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穿着一身旗袍，站在台上，宣布着拍卖会的开始。
女人长得悦目，而且伶牙俐齿的，拍卖会的气氛也随着她的讲话，一次一次的被哄抬起来。
“第一件拍品，宋朝钧窑天蓝釉三足筒式炉，钧窑天蓝釉三足筒式炉，北宋—金，高20厘米，口颈26厘米，底径14.5厘米…”
女主持人口齿清晰，每一个字都听的十分清楚。
“古有美誉纵有家产万贯，不如钧瓷一件，今天这件钧窑天蓝釉三足筒式炉，不知会落入哪位先生手里呢？”
“起拍价，100万，每次举牌加码十万，现在开始拍卖。”
主持人一声起拍，人群中便开始有人络绎不停的举牌。
当价钱被抬到400万的时候，便没有人在出价了。
“靠一个破炉子，值这么多钱。”吴伟对古玩这一行确实不理解，总觉得花这么多钱买一个几百年的工具，又不能保长寿。
“闭嘴。”徐馆长眼神看都没看吴伟，一直盯着台上那个钧窑天蓝釉三足筒式炉，一刻也没离开过。这件拍品，他是看的真心喜欢，可无奈于囊中羞涩，只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拍走。
“400万一次。”
“400万两次。”
……
“400万三次。”主持人一锤定音。
“恭喜4号拍卖家拍下拍品，恭喜宋老板拿下钧窑天蓝釉三足筒式炉，拍下今天第一件拍品。”女主持人看了一眼四号拍卖家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正是古玩街上宋玉典寺库的宋老板。
S市有个古玩城，林殊异知道那里，除了读大学的时候去哪里逛过一次，就再也没去过了了，摆摊的一个比一个能忽悠，要不是林殊异足够穷，他早就受骗了不少钱进去。
“居然被老宋拍去了。”徐馆长惋惜了一句。
“听你这口气，又是你朋友？”吴伟倒不体贴谁拍了拍品，就是想问问徐馆长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有钱的朋友，他还不知道。
“我虽然认识了。”徐馆长连忙回了一句，“宋老板，S市古玩行排的上名号的判定师，入行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过他打眼。”徐馆长现在的模样不亚于小迷妹看见偶像了。
“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没打过眼，说不定只是没说出来了呢。”吴伟回了一句。
“不行能。”徐馆长立马为他偶像回驳了一句。
林殊异听着两小我私家打骂的声音，都没注意到身旁已经有人入座了。
余光中看见那小我私家身穿一身玄色衣服，带着鸭舌帽，带着口罩，完全把自己给遮住了。
往下看，那人左手上带着一个玄色手套，而且那只手套很奇怪，只套住了一个小拇指，手掌的位置只有一块碎步倾斜着笼罩在手上，那块布上面有个刺绣，绣的是一个数字九，颜色也是玄色的，一般人不细看看不出来，但林殊异视力自从XZ那次后，好的没话说，一眼就望到了。
一个破破烂烂的手套，被他带的有点像时尚单品。
“难不成这又是什么新的时尚单品？”林殊异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老三算他们宿舍走在比力前沿的了，经常带一些比力夸诞的饰品，让宿舍哥几个不能理解。
林殊异眼神正视前方，不外注意力全放在旁边那小我私家身上。
迟到这么久，穿着这么怪，还真是个怪人。
用余光盯了快半个小时后，那小我私家终于有了行动，林殊异以为他要举牌，可他手里的牌子一直没动，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餐巾纸，还拿出一只马克笔，在纸上画了几笔后，折叠好，递给了林殊异。
对于这突如其来伸过来的手，林殊异有几分惊讶，盯着那张纸，迟迟没伸手去接。
“拿好。”那人说话语气酷寒，还带着几分命令的口吻，让林殊异更是不爽。
“要扔垃圾自己扔，怙恃没教过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或许那小我私家也没想到林殊异会说出这样的话，呆滞了一会儿后，乖乖地把那张餐巾纸塞回了口袋里。
等到林殊异再次把注意力放回拍卖台上时，已经再拍最后一件工具了。
“艹，压轴竟然是这么件工具。”徐馆长对这最后件拍品十分不满，周围人的声音慢慢大了起来。
林殊异也抬头忘了已往。
是一把铜制的鱼锁，和一把配对的鱼锁钥匙。
材质粗拙，林殊异一个外行人都觉得不是什么好工具，就像是随便找个铁铺子，临时造了这么个玩意顶上场的。
最重要的是，这件工具起拍价还不自制。
100万。
女主持人说出价钱的时候，自己都有点心虚，这件拍品是临时加的，没措施，拿钱做事，她事情这么多年，还没拍过流拍的工具，预计这次要破个例了。
正当所有人都不愿为这么个工具买单的时候，坐在林殊异身旁的那个怪人举牌了。
“77号举牌，100万，另有没有人要加价的。”那个女主持人看见有人举牌，立马就应声道，她都做好流拍的计划，现在有个冤大头送上门来，哪有放弃的原理。
之前的拍品，主持人见人举牌后，还会连着问好几遍有没有加价，可唯独这次，就问了一遍。
最后直接二锤，三锤。
“恭喜77号拍下本次拍卖会最后一件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