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终于重现出颜色——玄色。而在耳边,水流声响了起来。
“要有光……”他心想。
白色的柔和光线照在周围,来自一件凭空泛起的八面体方块。他伸出双手,而方块飘落在他手心上,脑中闪现出那女孩的面孔,于是心里升起一个召唤:“回去!快点回去!”
他转头四处望,旁边的水域似乎无法跨越,而身旁另外一边是都市。这片玄色水域很神秘,他回忆起那道吸力不停增强的旋涡,尔后进入到那未知神秘的空间。
“也许水域是那里的入口。”他心想。
他开始沿着直线岸边前行,试图寻找到期待中的改变。而岸边似乎永远无尽,一直保持直线,水流的声音响在旁边。他走了连自己不清楚多久,双腿开始发酸,而这岸边仍然保持直线。“我走了起码有几公里。”他心想,但这直线岸边从未有过一个缺口。
玄色水域此时在他眼里,更具神秘。他放弃了,目光投向旁边,心想这几公里的徒步前行,也许离开都市已经很远了。走了半分钟还没,他前面泛起岸边以及玄色水面,马上有种惊悚的感受。他不愿认可,于是往另一个偏向前进。
这一次走得相对急促,十几秒已往,白色方块的柔和光线照落在那道直线的岸边,以及不反光的玄色水域。水流的声音响着。他呆了不知多久,想出一个措施。
在维持光照的前提下,拆解方块。于是,面数降低为四面,每一面是最基本的等长三角形状,比巴掌还小一些。这时,他控制一粒光,让它与地面保持相对的高度与位置,它便被牢固在那。
他带上剩下的那团光粒,沿着岸边走,时不时转头望。当那粒光险些要消失在雾里时,他便在这里放下两粒光。一粒光牢固在地面上的高度,而另一个光与那粒光保持相对的距离,仍由它围绕。
然后,继续往前走,一样的第三次放下三粒光。
他注视两粒光围绕着那一粒光围绕,不由联想到“宇宙”学的内容:一个天体围绕另一个更大的天体运转。想着其它事情,心情暂时不那么紧张。
这是第七次的部署,但剩下的光粒不够第八次用了。他冒险一次,试探蒙受力,小心增加光粒的数量,于是又多出十三粒光,以完成下次与下下次的部署。
进行到第九次,剩下光粒只能维持这一次的部署时,他带着九粒光走着,而在前方,这一幕印证了不安的推测:那里的雾中,有一粒光一动不动。
一粒光,这是第一次的部署。他回到了起点。
他接纳光粒,继续往前走。
第二次的二粒光,那粒光仍然围绕在另外一粒光的旁边。
第三次……
第八次。
他收回所有的光,呆呆站在那。
现实里不行能发生的现象,发生在他的此时现在。同时,他大脑里开始杂乱,越发怀疑自己已往坚定的理性。他从旁边的那件四面体方块与三十六粒光上,看见了理性之外的邪恶与疯狂。
这个无限循环的场所杀死他的理性。
而他听见远古的召唤,来自头顶上的那片玄色——那片黑暗的海洋里,有什么正在向他说话。它没有具体的存在,而与它的相同不需要语言。
而是用恐惧。
而光消失了,黑暗抹去他理性的尸体,连起死回生的手段也消失了。
他成为了虚无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