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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变迁

99章 泼皮闹事

大宋的变迁 浓雾行者 4240 2019-12-24 10:00:43

  苏州城丁家新府邸,丁大胜、吴梦、林贵平、丁睿一边饮酒一边叙事。

  众人酒兴谈兴正酣,穿着青色丝袍的胡彦新急急遽进来,脸色焦急的喊道:“员外,欠好了,酒楼失事了。”

  “何事惊慌。”丁大胜可是经历过风浪的人,一脸平静。

  “员外,有泼皮无赖说酒楼的烈酒掺水,正在闹事。”胡彦新答道。

  “这只怕是瞧见潇湘馆生意兴隆便来敲竹杠吧,哼哼,不知死活的工具。”林贵平呵呵冷笑。

  丁大胜和林贵平追随着胡彦新便往潇湘馆而去,丁睿愣头愣脑的也想跟在后面。

  吴梦腿脚未便,便唤了旁边的李五推着自己前去看看热闹,他一点都不担忧此事,这可是与官府合营的,只不外未曾公之于众。

  等到丁大胜和林贵平来到潇湘馆,却见铺子门前围了一大群男女老少,形形色色的什么人都有

  “瞧瞧,丁员外来了,有好戏看了。”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

  “前面的列位乡邻,烦请借光让道,我等好进去。”

  胡彦新向着前方的人群拱拱手,看热闹的黎民们左拥右挤让出了一条人肉巷道。

  丁大胜和林贵平进到酒楼门口,只见门口站着两个壮汉,一个手还捧着酒瓶,一个脚踩在板凳上,活脱脱一副无赖相。

  林贵平上前审察着眼前两个壮汉,都是二十许年纪,捧着酒瓶的高个儿胡子拉碴,面黑肌瘦,穿着灰布麻衣,裤脚一个挽高一个挽低。

  踩着板凳的獐头鼠目,一身锦袍,面色发青,一看即是个酒色之徒,偏偏冒充斯文扎着书生巾,纯属沐猴而冠。

  丁大胜上前面带微笑拱拱手道:“好汉!鄙店有何冒犯之处,敬请见教。”

  锦袍男人鼻孔朝天,傲然道:“你这酒楼,卖酒掺水,有何信誉可言。”

  “鄙店酒水菜食货真价实,如何会惨水,再说这烈酒本是自己酿造,惨水从何说起。”丁大胜淡然道。

  锦袍男人夺过麻衣男人手里的酒瓶,递到丁大胜面前:“你自己瞧清楚了。“

  丁大胜接过酒瓶,胡彦新赶忙说道:“员外,这酒某已喝过,确属掺了水,却不是我等自掺,必是这泼皮栽赃。”

  麻衣男人震怒,指着胡彦新骂道:“我等上酒楼何曾带有酒水之物,你这厮不知死活,诬陷我等,看打。”说罢一步冲上前来挥拳便打。

  林贵平上前一步,左手抓住麻衣男人的拳头,右掌迅疾伸出,“啪啪啪啪”左右开弓扇了他四记耳光,麻衣男人被扇的双颊红肿,头眼昏花。

  林贵平狞笑道:“好好说话,想动手你差远了。”

  一个小厮走上前来在林贵平耳边说了几句,林贵平便低声付托起来,小厮点颔首,领命而去。

  锦袍男人一看这林贵平身手特殊,知道即是他上前也讨不了好,于是高声喊道:“卖掺水酒还打人了,无良酒楼欺压黎民,打人.......”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回应:“丁员外仗势欺人,酒中掺水还打人,莫非没有王法了。”

  “这潇湘馆仅仅开业那几日卖了真酒,后面都掺水。”

  “酒里掺水还打人,没天理啊。”

  “如此无良酒楼,我等必为黎民伸张正义,把这酒楼砸了。”

  “砸了,里面另有酒水,去砸的人人有份。”

  人群里涌出二十几个面色不善的男人,另有些想乘隙占自制的闲汉在后面摩拳擦掌。

  丁睿和吴梦急坏了,没想到这帮人一言不合便动手,这花了不少银钱装饰的酒楼眼看就要毁于一旦,吴梦焦急的紧握轮椅扶手,手指头都抓成了青白色。

  丁大胜也大惊失色,暗恨适才未实时报官,正焦急间,只听到街道外响起一声唿哨,跑来五六个劲装大汉突入人群,马上就和这二十几个泼皮拳脚相加。

  这五六个男人异常彪悍,身手敏捷,专朝口鼻、裆部等要害之处下手,三两下便打翻一个,打垮在地的泼皮们立马呼痛滚地不起,显见下手狠辣之极。

  不外十几息之间,冲出来的泼皮们都成了滚地葫芦,一个个满身灰尘,抚头摸裆惨叫不已。

  锦袍男人见这些辅佐不堪一击,吓得面如土色,双脚抖如筛糠,不敢言语,本想乘隙发国难财的闲汉们瞧见形势不妙,立马溜之大吉。

  看热闹的街坊和黎民也是目瞪口呆,刚刚还以为酒楼定会横遭不测,转眼间这些平日里横行苏州大街的泼皮们成了滚地老鼠,想不到潇湘馆竟有如此强悍的仆人。

  劲装大汉们打完,也不管地上躺着的人,冲着丁大胜和林贵平叉手行礼,林贵平微微颔首示意,大汉们便消失在人群中不见。

  丁大胜莫名惊诧,自家未曾有如此强劲的辅佐,这行事也不像官府差人,他憋了林贵平一眼,总觉得这大舅子有些神神鬼鬼。

  林贵平对着锦袍男人嘿嘿冷笑:“说吧,何人派你前来,这酒水又是何解。”

  锦袍男人支支吾吾的不敢啃声,林贵平懒得跟他烦琐,抓住他的胳膊往外一拉,只听到“咔嚓”一声,肩膀脱臼了,锦袍男人惨呼起来,额头上冷汗直冒。

  林贵平道:“再不从实道来,这边胳膊置β也不保了。”说完便伸向锦袍男人另一条胳膊。

  “某说,某说,是城里的花月楼掌柜,他给了小人八十贯钱,让小人把这潇湘馆砸了,官人,你行行好,放了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锦袍男人苦苦恳求道。

  “嘿嘿,无赖泼皮,苏州衙门有请,饶了你,哪有这等好事。”林贵平皮笑肉不笑的道。

  “官人,高抬贵手啊,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儿嗷嗷待哺,还望官人饶了小人,我等必有后报。”锦袍男人马上嚎天嚎地起来。

  这些流氓流氓平日里欺压苏州黎民那是一个个趾高气扬,见到了强者就摆出一副奴颜婢膝的嘴脸,欺软怕硬即是泼皮无赖的天性。

  林贵平刚已付托小厮去报官了,不理他的聒噪,正在此时,丁睿过来拉了拉舅舅的衣袖,示意吴梦找他。

  林贵平来到吴梦跟前问道:“吴大先生,有何指教?”

  “君烈,你欲如那边置这帮泼皮。”吴梦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无赖们。

  “除了送官哪有他法,莫非吴先生另有良策?“林贵平问道。

  “送官无非是坐监流配,我等不是正欠缺前往台湾之人手么,逼着这帮泼皮写下十年契约,先在吴山村劳动革新一番再同去。”吴梦道。

  “劳动革新为何物”?林贵平困惑的问道。

  “即是强制耕作,或是去润州挖煤,去岁那些闹事的樵夫不就是如此处置的,皮鞭之下这帮泼皮自然脱胎换骨。”

  “那且一试吧,也不知这帮泼皮能否劳作,”林贵平转身去找泼皮理论。

  吴梦没有吭声,只是点颔首,对着丁睿说道:“睿哥儿,你知道为师为何收留这帮泼皮?”

  丁睿懵懂的摇摇头,他究竟年纪还小。

  吴梦道:“这帮泼皮平日里定是不劳作,不经商,靠着欺压敲诈平民黎民过活,即是流配出去也是为祸千里,此等人好逸恶劳已成习惯,不强制劳作就无法洗心革面。”

  丁睿道:“师父,这些泼皮流放后不是编入厢军管制么。”

  “睿哥儿,编入厢军是个良策,可失之管教,故厢军杂乱无章,指挥杂乱。”吴梦道。

  “师父,这和当初处置打砸作坊的樵夫异曲同工,是也不是。”丁睿淘气的吐了下舌头,笑道。

  吴梦大笑着抬妙手摸了摸他的头道:“睿哥儿长大了,明白事理了。”

  确实,大宋把流民、灾民、罪犯编入厢军是个好措施,至少不会为祸乡里。

  可厢军盘子一大便龙蛇混杂,既无军纪,也没战斗力,运河处不少拉纤厢军,里面便拉帮结派,大鱼吃小鱼,宛如漕帮。

  那边的锦袍男人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无可奈何、低头丧气的允许了林贵平的条件。

  不允许定会被流配,看林贵平的势力,只怕流配的地方不是广南即是西北,一个欠好命都没了,还不如允许去劳改,好歹命保住了,至于家里的什么老母、幼子纯粹是借口。

  过得一会,苏州州衙的捕头带着衙役来了,一众泼皮面如土色,看来今日这架势只怕不得善了。

  泼皮们又怕林贵平改变主意,眼见林贵平手辣之极,一个个只得用恳求的眼神望向丁大胜。

  丁大胜于心不忍,说道:“允许尔等的便会办到,不必惊惶。”

  林贵平上前叉手对着捕头道:“捕头有劳了,这帮泼皮今日受了花月楼掌柜的唆使,前来砸店,幸得在下有辅佐,现已全部抓获,这帮泼皮苦苦求饶,愿劳作十年赎罪。”

  说话间一锭二两重的银子顺势滑进了捕头的袍袖内。

  捕头满脸笑容道:“林官人哪里话,潇湘馆的事即是苏州衙门的事,有事随时唤小的前来即是。”

  说完脸一板,对着众泼皮:“尔等斗胆,居然敢打砸潇湘馆,如若不是林官人求情,定要严办。日后追随丁员外和林官人,好生做事,如若否则,嘿嘿嘿,继续流配到广南、西北。”

  众泼皮连连称是,今天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家都赔出去了。

  当下捕头命锦袍男人做供画押,收好供状后扯了扯丁大胜的袖子,悄声道:“丁员外,请借一步说话。”

  丁大胜走出店外,捕头叉手道:“丁员外,花月楼的东家和州衙的签判似有些牵扯,亦是苏州城里的大户,此事某便报于知州,由孙知州决断,暂不果真,丁员外意下如何。”

  丁大胜一向是和气生财,不欲惹是生非,便道:“捕头如此处置甚是稳妥,在下亦有此意。”

  这捕头一看丁大胜并没有追究此事,长舒了一口气。

  花月楼东家是苏州的纳粮大户,每年州府的漕粮依赖于这些大户,而苏州衙门在潇湘馆的酒坊里有四身分子,如是双方闹将起来,他还真不知如那边置。

  这边厢林贵平付托这些泼皮,三日内到吴山村丁家碰面,如若不至,一概送官,家人无人赡养者,可一并带来。

  签完契约后便放他们回了家,这帮泼皮已经在供状上签字画押,基础走不脱,林贵平也不怕他们跑了。

  三楼雅座,丁大胜、林贵平、吴梦、丁睿、智能僧人坐在一起边吃边商议。

  花月楼这次针对潇湘馆并非是因为潇湘馆菜式好,抢了花月楼的生意,而是潇湘馆的酒水还未对外发卖。

  喜欢烈酒的酒鬼们便不再去什么丽景楼、跨街楼、花月楼,都是往潇湘馆跑,这些陈年老店的熟客便被抢跑不少。

  丁大胜一口烈酒下肚,他呼了口酒气道:“花月楼东家也忒小心眼,潇湘馆无非是借好酒开张,过得一阵,此酒水肯定发卖,他急个甚子。”

  智能僧人道:”即已如此,烈酒照旧发卖吧,何须多竖对头。”

  林贵平筷子一放,厉声道:“怕个甚,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

  智能僧人道:“林施主,尔开口缄口即是打打杀杀,万事皆有因果,酒楼生意如此红火,何须见那血光之灾?”

  林贵平冷哼道:“某不是那庙里吃斋念佛的僧人,绝不向那等大户人家低头。”

  这句话把智能僧人堵的哑口无言,他是念佛,可他吃肉喝酒啊。

  丁大胜赶忙打圆场:“君烈,不行对大师无礼,我等和气生财,何须四处树敌?花月楼的东家某素有耳闻,家中良田万亩,乃苏州的纳粮大户,每逢官府收粮,颇有求于他,闹将起来孙知州也难做,烈酒便往外发卖吧。”

  林贵平见姐夫如是说,便埋头吃菜,不吭气了。

  回到丁府,吴梦便唤来丁睿问道:“睿哥儿,今日里你舅舅和大师其意相左,你以为如何。”

  丁睿道:“僧人师父言之有理,不必为这点酒水冒犯苏州城里所有的酒楼。”

  吴梦略一颔首,说道:“嗯,睿哥儿有如此看法当属不错,烈酒本就要对外发卖,且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酒水能赚的钱财远非酒楼可比,况且凡事应从大局考虑,你舅舅不外是血气方刚而已,其中枢纽他日后定能思及。”

  顿了顿又郑重嘱咐道:“睿哥儿,有一事你须谨记,大宋天下州县的破落户、闲汉、乞丐大多不愿劳作为生,便弄些敲诈之事,此等市井无赖不除,民无宁日,你须切记!”

  丁睿点了颔首,这句话一直牢牢记在他的心头。多年以后丁睿成为地方主官,打黑除恶从不手软,江湖匪类闻风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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